“那種藥里面摻雜了一些黃蛇草,有暫時麻痹聲帶的作用,不過通常不會持續(xù)太久,她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開口了。”
陸景深點了點頭,這才讓蘇牧送她出去。
一行人都離開以后,他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此刻的景寧安靜了許多,乖乖的躺在被窩里,一動也不動,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唯有那仍舊泛著緋色的小臉,無意中透露出了她的痛苦與隱忍。
陸景深看了一會兒,沒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幾秒鐘之后,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景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感覺一道大高的陰影朝自己籠罩過來。
“去泡會兒冷水,嗯?”
她望著他,點了點頭。
陸景深將她打橫抱起,往浴室走去。
寬大的浴缸里已經(jīng)放了好了水,陸景深將她放進去,冰冷的水刺激得她渾身一顫,忍不住抱緊了胳膊。
“自己能坐穩(wěn)嗎?”
景寧點了點頭,想說可以,但男人才放手,她便身子一軟,整個人往水里栽去。
頭頂響起一聲無奈的輕嘆。
下一秒,身子就被撈了起來,她痛苦的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水。
正要睜開眼睛,一條毛巾就蓋了上來,動作并不算溫柔的替她擦掉臉上的水,緊接著,“嘩啦”一聲。
陸景深也跨步坐了進來。
他就坐在她背后,讓她靠在他身上,雙臂將她環(huán)住。
景寧瞬間脊背一僵,只感覺背后仿佛靠著一堵火山巖石,燙得要命。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充斥在鼻間,另她身體里那股剛壓下去的燥熱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不由掙扎起來,想拒絕,背后卻傳來一聲不悅的冷喝,“別亂動!”
陸景深黑著一張臉,之前被她拒絕,心情已經(jīng)很不爽了,這會兒要不是怕她滑進水里把自己淹死,才不會跟著坐進來。
要知道,這樣的姿勢,受折磨的可不止景寧一個。
景寧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臉色變了變,確定他不會有別的動作后,就乖乖坐著不動了。
四周靜謐無聲,兩個人安靜的泡在水中,因為彼此體溫的緣故,原本冰冷的水好像也不那么冷了。
她渾身虛弱,若不是有陸景深在后面將她扶住,幾乎連坐都坐不住。
再一想到給她下藥的兇手,又覺得可笑。
原以為,景家的人再可惡,也不過是比較偏心,想讓她主動放棄好成全慕彥澤和景小雅的好事而已。
她原本就不打算和慕彥澤再有牽扯,所以成全便成全,也無所謂。
卻沒想到,他們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冷酷心狠。
為了能讓那兩個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不被人詬病閑話,居然誣陷她和陳永達有一腿!
不僅如此,還給她下藥,想將她送到那個渣滓的床上!
那可是她的父親,她的奶奶!
如果不是從小就在景家長大,如果不是前十八年和這一家人相處得還算其樂融融,她真的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景家親生的孩子了!
洶涌的怒火夾雜著數(shù)不盡的悲涼,在胸腔里交織澎湃著。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里總算不那么熱了,神智似乎也漸漸清明起來。
她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仿佛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便試探著開口,“陸景深,我可以了。”
雖細若蚊蠅,但總算發(fā)出了聲音。
她不由松了口氣。
陸景深沒說話,起身,然后將她從浴缸里抱起來。
她的身上全是水,被打濕的禮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性感的曲線。
景寧臉一紅,推開他想要給自己擦水的手,將毛巾奪過來,急聲道:“我自己來就好。”
陸景深看著她,也不說話,見她低著頭一副害羞尷尬的模樣,突地笑了。
“行啊,既然你都緩過來了,是不是也應(yīng)該報答一下你的救命恩人我?比如幫我也擦一擦什么的。”
景寧一怔,抬頭訝異的望著他。
陸景深和她一起呆在水里,身上自然也全都濕透了。
白色的襯衫貼在男人的胸膛上,很輕易的就能看到里面那力量感十足的胸肌,漂亮又性感,卻又絲毫不夸張,線條完美到爆。
她的臉騰一下燒得通紅,幾乎紅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的擺手。
“這、這個,我、我……”
男人的壓迫感太強,她緊張到舌頭直打結(jié)。
明明平時口舌挺伶俐的一個女孩子,這時候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景深笑了笑,忽然握住她的手。
景寧嚇得后退一步,整個人貼在了墻上。
下一秒,就感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逼近,男人英俊完美的臉放大至她的眼前,嘴角明明勾著邪佞的笑,眼底卻一絲笑意也無。
他一只手撐在墻上,另一只手松開她,轉(zhuǎn)而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抬起。
“我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現(xiàn)在三天已到,你是不是也該兌現(xiàn)你的承諾了?”
景寧愣了一下。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深沉而冷靜,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冰,與他溫文儒雅的外表形成極大的反差。
她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慌,像有什么東西猛撞,激烈得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其實仔細想想,這個男人的提議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壞處。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娶自己,但她需要一個丈夫,需要一場婚姻,這是事實。
這一次她之所以會出席景小雅的生日宴,就是因為王雪梅拿母親的遺物要挾她。
如果那些東西一直握在王雪梅手中,那她就永遠無法擺脫她的控制。
而現(xiàn)在,如果她結(jié)婚了,對象還是景家招惹不起的陸景深,一切就都變了。
而且,陸景深這個人雖然深不可測,但至少從目前她的觀察來說,他對她沒有惡意。
她已經(jīng)受過一次傷,并不覺得自己這輩子還能再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的愛上另一個男人。
所以,和誰結(jié)婚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想到這里,她緊張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再看向陸景深的目光里,就不由多了一抹復(fù)雜。
“陸景深,你確定要和我結(jié)婚嗎?”
男人挑了挑眉,“你覺得我表現(xiàn)得還不夠有誠意?”
景寧抿了抿唇,在心底最后掙扎了一下,重重點頭。
“好,我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