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我立馬去告訴相爺。”
小荷看見林沫坐在床邊,由衷地開心,一溜煙就不見了。
“主人,這是林沫的貼身丫鬟。”
林相很快趕了過來。
看見小女兒面色轉(zhuǎn)好,打心底地高興。
“國師那死老頭說的果然沒錯,我家沫兒肯定會痊愈的,一定是你娘在天上保佑著你。”
林相看著自家小女兒。
氛圍頓時有點尷尬。
她家女兒現(xiàn)在怎么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傻了嗎?
“主人,你該說句話了。”
“父親,女兒好了,沒事了。”有點生澀的開口。
林相也只當她是剛剛恢復,還沒有適應過來。
夜晚的天空很靜,但人心大多不平靜。
“小荷?”
“主人,迷藥起作用了。”
“我們必須出去。”
這個林沫幾乎從小到大就沒有出過林府。
對外界一無所知。
北雪國,位于這個空間大陸北端,四大國之一。
另外還有南邊的南月國。
東邊的東旭國。
西邊的西夏國。
四國暫時保持和平狀態(tài)。
林沫有過婚約。
但由于病秧子體質(zhì)。
卻在出生時被先帝賜婚,許配給了二皇子。
現(xiàn)在是二皇子北景恒執(zhí)政。
林沫的嫡姐嫁給了大皇子北景儀,也就是現(xiàn)在的儀王。
所以,只要林沫成功和北景恒完婚。
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核心人物,任務就可以輕松很多了。
林沫一心和001聊天,根本沒怎么看路。
就這么撞上了一個人,林沫頓時眼前一黑。
撞到了鼻子,很想哭了。
“不好意思。”
林沫說完就走了,沒看那人一眼。
“長得挺漂亮的小丫頭,還以為她是要故意撞上來,沒想到,就這么走了。”
撞了本世子這么大一個美男,都不知道賴上來嗎?
南近遲第一次懷疑了自己的魅力。
竹桑淡淡一笑。
略微嘲諷地開口:“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往人跟前湊,人家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誒!竹桑,你會不會說話呢!還是不是好哥們了?”
南近遲小心思被揭穿,立馬暴跳如雷。
遠處的林沫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自顧自地走著。
“她是林相府的人,而且在林府地位不低。”竹槿分析到。
畢竟她身上的衣料,相府獨有。
“嗯,這個年齡,林家次女?不會吧?不是說她都病得要死了嗎?會不會相府的小妾?看這模樣,也不像吶!”
南近遲腦洞大開,不斷腦補各種可能。
“主人,你要去哪里?”
001看著這一望無盡的街道,頓時絕望。
“不知道,林沫沒有半點林府之外的記憶,這些地方她都沒來過。”
現(xiàn)在她毫無頭緒,不應該出來。
“可憐的孩子,這么早就死了,還沒享受大好人生,就如此香消玉殞了。”
001說出了它自身數(shù)據(jù)里的一段經(jīng)典臺詞。
“嗯,可惜了這么好的容貌。”
001在聽到自家主人這么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十分毛骨悚然的。
不過對于它這么冰冷的程序來說,毫無感覺。
林沫就這樣走著,不知不覺,竟出了城。
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劫持了她。
“主人,敢問你現(xiàn)在是何心理感受?”
001有點虛假的小激動,但又十分嘚瑟欠扁的聲音出現(xiàn)在林沫腦海里。
但又帶著它本身固有的機械原聲,不禁有點不倫不類。
林沫和001于是繼續(xù)在意識中進行著對話。
黑衣人看她這個樣子,手抖了一下,分了神。
匕首立馬在林沫的脖子上留下印記。
一個灰紫色長袍、氣質(zhì)從容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了。他
從黑衣人背后把他擊暈。
冷聲道:“這個時候了,還分神,真不算個殺手。”
男子看清了林沫。
“林家次女?真夠倒霉的,病才剛好,現(xiàn)在又差點送了命。”
“主人,他認識你,而且對你了如指掌,按照世界里的說法是…他可能暗戀你。”
林沫怔怔地抬頭望著他。
天黑,她不怎么看得清。
不過這人。
嘴真毒。
男子靠近她,拿出一個白玉瓶。
輕輕給她抹了藥,傷口頓時是冰冰涼涼的感覺。
但是他的指甲觸碰到她的肌膚,是溫暖的感覺。
她遇到了溫柔的人,嗯,溫柔。
夜色很美。
次日,清晨。
“小姐,該喝藥了。”
小荷捧著一碗黑糊糊地藥湯。
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林沫一旁。
“主人,喝吧!不要蹦人設。”001冷淡臉。
林沫:不喝,我沒病。
“放下吧,待會兒喝。”
小荷立馬跪下。
眼睛瞬間濕漉漉地:“小姐,您身體不好,這藥是一定得喝的,老爺囑咐我一定要親自看著你喝。”
“主人,喝吧,這具身體需要喝藥,就算我們能改變她的身體機能,但這具身體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了,活不了多久,最多待七年。”
林沫看著小荷。
不喜歡她這么哭,好吵:“好,給我。”
小荷立馬端藥過去。
生怕小姐反悔。
她記得小姐曾經(jīng)說過“我這副身子,早就該沒了,現(xiàn)在用這些名貴藥材吊著,也拖不了多久,有什么意義?”
小姐以前就偷偷不喝藥。
后來老爺就命她每次都要看著小姐喝完藥。
并且向老爺反映小姐的情況。
小荷看著林沫白地幾乎病態(tài)的小臉。
默默離開了,她要去向老爺復命。
小荷:小姐好可憐,那個藥好苦。
如果不是因為身世好,命早就沒了。
尋著記憶,林沫來到了林府的藏書房。
藏書房距離林沫的院子不遠
大概是她的父親考慮到她平日無法出府。
怕她無聊,還專門搜羅不少孤本。
但以前的林沫很少來,都是被這病給壓的。
實際上她是有輕度抑郁癥的,性格孤僻,沉默寡言。
幸好林家家教嚴家風正。
否則這下人騎在小姐身上的戲碼估計就要在她林沫身上上演了。
門上的紅漆雖然有點掉落,但依舊光澤。
看來應該時常有人打掃,這里也是林府最清凈的地方。
一般無人來這片。
但這里的看守還是很嚴格的,院子附近有大概有十來號人。
下人們恭恭敬敬地向林沫行禮。
此時定是有人已經(jīng)向老爺報告了她的情況。
林沫有點苦惱。
時時刻刻被人盯著,生怕閻王把她給帶走了。
推開門,看見了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
大概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比原身大一點。
他此時坐在桌子旁,安安靜靜地看著書。
見人來,不禁抬頭。
久久,“你是,小,沫沫?”
林沫微微點頭。
這小子,“來看書的。”
靠近書架,隨手抽了一本,是本兵書。
才看了一會兒,有點乏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他。
在記憶中,好像他叫林閱。
是她父親收養(yǎng)的孩子。
“林閱?哥哥?你怎么不去國子監(jiān)?”
居然跑到這里來看書,難道她父親有這么窮嗎?
林閱有點詫異。
沒想到她能記得住自己的名字。
畢竟自從他六歲那年入府看見過她一次,就很難再見過她了。
嗯,她的身子很弱。
就算是重大宴席往往都不會出席。
父親把她保護得很好。
他淺淺地含著笑,“嗯,可以畢業(yè)了,直接去考試就可以了。”
林沫點頭。
“主人,這個人的智力好像有點高,不過零零一檢測不出來。”
001感覺林閱頭上閃著智慧的光環(huán)。
看出來了,零零一真沒用。
溫潤如玉,白衣出塵,她這位名義上的哥哥,有點養(yǎng)眼。
林閱:好喜歡妹妹看著我。
妹妹好乖的樣子,妹妹的眼睛好清澈…
妹妹叫我哥哥了。
好像她小時候天真可愛的樣子。
“怎么出來了?你現(xiàn)在臉上不好,哥哥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妹妹身子太虛弱了,好難受。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更心疼了。
妹妹本該是開開心心的小公主。
“好,幫我把這些書也帶上,謝謝哥哥。”
林沫選了幾本書,都是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重大歷史事件。
“好。”林閱似無奈地看著她,笑著。
他的笑似有安撫人心的魔力。
朝堂上。
“臣有奏,壺州連年遭遇旱災,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已是人心惶惶。”
“如此,諸位愛卿可有解決之策?”
“這…”
“臣以為開倉賑民。”
“每年都說開倉,你個老匹夫,是又要給你那不成器的幾個破親戚送銀子嗎?”
先皇在世的時候,撥款補貼百姓還少了?
那么多銀子,可最后到了百姓手里還有幾文錢?
當?shù)氐墓賳T個個肥頭大耳,百姓卻骨瘦如柴。
真正到手的糧食別說吃一季了。
哪怕省吃儉用十天都不夠。
“年初岳州遭遇蝗災,國庫大量支出救濟,恐國無余力。”
新皇上任,先皇留下的爛攤子還有很多要處理。
北景恒此時的臉色已是越來越冷。
“一群廢物,閉嘴。”
大臣:皇上氣壓太低沉。
不發(fā)言要被責罰。
話多了又被厭煩。
這個大臣不好當。
“陛下,微臣以為,壺州乃西部高原地形,多山地,僅一條便道,皇都此去路途遙遠,若開賑民,是為下下策。”
“不知林侍郎有何高見?”一位大臣立馬發(fā)話,態(tài)度十分囂張。
“皇上,臣以為可將百姓暫時遷至靠近壺州的淑州平原,淑州平原物產(chǎn)豐富,土地肥沃,但勞動力匱乏,如若將百姓遷至此地,便可解燃眉之急。”
“之后便可挖通壺州渠道,派一波鏡州人去壺州鑿井,來年春種,便可將百姓遷回壺州。”
“林丞相教兒有方,林侍郎此方案,諸位大臣可有異議?”
“好啊。”
……
“臣等附議。”
“那便派林侍郎主辦此事,魏尚書也跟著去吧,擇日便出發(fā),退朝。”
林閱要到壺州去了。
“小沫兒,哥哥就要走了,不給哥哥來個臨別的抱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