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其實寄體前一世是沒有覺醒異能的，但是她現在有副神給的空間，這么厲害的玩意兒，還不是異能？
有異能干嘛還不把晶核留給自己？
“那你為什么兩個都給了我？”
律明晏池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
“沒關系，不用客氣，你的異能加強之后用處很大，盡量不要吐出來。”
隋司辰眉心一跳，盡量不讓自己想起剛才的惡心玩意兒。
“你放心好了，已經吞下去了，不會吐出來的。”
“那就好，我以為你忍不住的，畢竟上面的腦漿也沒擦一下。”
律明晏池見他沒有什么反應，便伸出手理了理他的衣袖。
“不過你可以假裝那是熱氣騰騰的豆漿……”
“嘔！！！”
“……”
幾分鐘后，隋司辰摸著自己通紅的臉，看著蹲在地上的律明晏池，表情十分微妙。
“你在干嘛？”隋司辰默默地后退一步，這個女人，真是什么都不嫌棄。
律明晏池看他這個樣子，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又戳了一下地上的那灘穢物。
“不用害羞，我只是在用樹枝攪拌你的嘔吐物而已，檢查一下晶核有沒有被你吐出來。”
“我都不嫌臟，你嫌什么？……干得漂亮。”晶核已經被消化了。
“……別弄了。”
隋司辰眉頭皺得越來越厲害，他把臉瞥到一邊，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也不要不看，再不走，他怕他忍不住又要吐出來。
律明晏池扔掉了樹枝，用土壤簡單的埋了一下臟東西。
“你的胃酸很特殊，大概只有在你胃里的時候才能真正發揮作用。”
“吐出來之后的腐蝕度就不是很強了，我的衣服也僅僅是被腐蝕了一點。”
隋司辰頓時了然。
真當她這么無聊嗎？無緣無故去戳別人的嘔吐物？
蛇蛇在她頭上，默默地看了一眼。
兩個人在村子里掃蕩了一圈，找到了不少晶核跟柴米油鹽等日常食用品。
律明晏池還順了別人幾條棉被。
村子也不大，一個小時也差不多逛完了。
“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已經離開了，所以喪尸并不是很多。”
“離開的人去哪里了？避難點？”他記得新聞報道上說過國家已經建立了一大批避難場所。
“嗯，但就算是避難點……也很難控制住病毒的爆發。”
“……”隋司辰沉默了，停住了腳步。
律明晏池也看出來了他的不對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如果提前告訴跟末日世界有關的變異情況，上面就有可能控制末日世界。”
律明晏池摸了摸蛇。
“但實際上，永遠不可能。”
“全球總人口有多少？警察人數有多少？”
“如果你覺得上面的人類能拯救末日，還不如再去創造一顆星球呢...”
“就算警察手里有殺傷性武器，也不可能在內部本身就會出現在病毒感染的情況下，去控制住會產生變異的人。”
“這些變異病毒的潛伏期有長達四五個月的，四五個月，足夠你原地造兒懷胎四月產生胎動了！”
“3120年，全球總人口已經高達九十六億。”
“九十六億的概念很多人都不清楚——你以為，是一個小村莊？一個縣？還是一個市區？這是全球性危機，突然一下子全部爆發！兩百多個國家，要迅速克服國際爭端共同合作，去控制這么龐大的人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可...”隋司辰說不出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么。
律明晏池說得怎么就不對呢？
“更何況，喪尸化的人會出現高燒的情況。”
“大多數異能者也會。”
“如果一旦發現異常就立刻擊斃，那么異能者也極有可能會死絕，你當所有人都能有你這么好的運氣？成功覺醒異能還不被殺死？”
隋司辰沉默了很久，他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現在的情況，很現實不是嗎？
他們回了別墅，孫月檸幫他們收拾東西。
律明晏池一邊輕點物資，一邊叮囑眾人。
“動植物變異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如今我們現在還只是遇到的是這些最無害的西紅柿、黃瓜，其他植物可沒那么好打發。”
“……見到幾個變異的西紅柿就覺得是好事兒的，心也就太大了，稍不注意，這些東西說不準就反咬一口。”
“嗯。”他們都會警惕的。
從村子里收集的物資并不多，孫月檸分類放好了。
之后她又把被子全都拆開，將里面的棉絮取出來，放在太陽下面暴曬。
已經一月份了，太陽卻依然炎熱的可怕。
“再等等，大概三月份開始，天氣就會轉涼，然后溫度持續下降。”
溫度下降，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人就一直在附近的村子里搜尋。
因為末日來臨前，就已經不少人前往了市區附近的避難所。
——所以附近村子里剩下的“人”，并不是很多。
那些被拋棄掉的物資，其實還是可觀的，畢竟，這種全是喪尸的小村莊，是不會有人來管的。
幾天下去，隋司辰殺喪尸越來越干脆利索，而且很少嘔吐。
反而是隋命送，動起來手來一點異樣都沒有，他倒是跟在人群中混得心閑，頭發都長長了一點。
幾個人收起來的晶核基本上都被隋司辰吃掉了。
他的牙齒也越來越堅硬，咬東西的時候更加輕松，雙手也是更加鋒利。
律明晏池摸了摸他的牙齒，像野獸一樣。
“這幾天附近收集的差不多了，我們準備進城看看情況。”
隋司辰看了一眼孫月檸和小包子。
“城市人多嘈雜，會不會有危險？”
“再危險也要去，有我們在，他們不會有事。”
“現在因為很多人都躲在家里，避難所的人應該還很少。”
“也正是因為這樣，有幾個避難點沒有被完全覆滅。”
“人的生存能力是很強的，大概幾個月后，警察介入，幸存的人類開始前往大陸西北地區。”
“我得過去，看一下其他變異者的情況。”
這是末日世界來臨之后，律明晏池第一次用了車庫里的車。
她只開出來一輛，其余的車被她裝進了空間。
外面的路上沒有大量粗壯植物覆蓋，有些路上雖然也有一些植物，但也并不多，再加上這越野車被改裝過，因此他們還能算是暢通無阻。
隋司辰前不久吃了晶核，今天又稍微有一些發燒。
發燒了，這就意味著，他的異能又要上升一個階段了。
所以，律明晏池這次出來就只帶了隋命送。
雖然他沒有接受過特殊的訓練，也沒有異能，但這小子反應快，很耐打，出手也狠，幫得上忙。
“車子先停在這里吧，麻袋拿好，物資能拿就拿，不能拿的話就保命。”
隋命送一臉興奮。
“我記住了！”
他們的車停在了市區附近。
律明晏池輕聲慢步的走到了一家小超市門口。
外面是空的，里面卻有極輕的嘶吼聲。
她靠在門邊聽了一會兒，隋命送比劃了一個數字。
“四。”
他們兩個對付四只喪尸綽綽有余。
隋命送挖晶核的時候，律明晏池檢查了一下門窗。
“可以確定，這家便利店里面已經沒有可以其他喪尸了。”
“東西速度拿，拿完丟車上。”
“這幾天還需要慢慢往里面探索。”
她趴在玻璃窗邊，看向了不遠處的市區。
雖然植物變異是最常見的，但是城市中的植物要遠少于山野中的植物。
因此除了幾棵格外高大的變異樹，還是能勉強看出城市的原樣來。
“兄弟！吃薯片么！”隋命送拿了拆開了一大包薯片。
“……什么味道？”
“紫薯。”
“……吃。”
“今晚在這里休息，明天繼續往里深入。”
臨休息前，兩個人又把便利店的門窗檢查了一遍。
附近的基站似乎并沒有被破壞，網絡還是可以使用的。
但能看到的寥寥無幾的帖子，也不過是求救崩潰的。
天漸漸暗了下來，律明晏池沒有躺下睡覺，而是靠在墻壁上，養精蓄銳。
半夜，她忽然睜開了眼！
“隋命送，你摸我干什么？”
“給你蓋件衣服啊兄弟。”
律明晏池忽然捂住了隋命送的嘴！
“別吱聲！”
隋命送一愣，沒有吱聲。
兩個人在貨架后面，不遠處就是便利店的透明門窗。
門被鎖鏈鎖死，有幾道極長的影子，從外面射了進來。
律明晏池極慢極慢的轉過了頭——
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外面傳來了狗的咆哮聲。
隋命送抬起頭，往外看了過去——
便利店的垃圾桶旁邊，竟然站著幾只大象！
不對！不是大象！這些是變異了的狗子！
它們尖嘴猴腮，身上的毛發斑駁脫落。
其中一只嘴里含著什么東西，輕輕的一甩，那個東西就落在了地上。
“……那是變異的流浪狗。”
她后背貼著墻，呼吸盡量放淺，隋命送神情一樣嚴肅。
“兄弟，如果我們去扯它尾巴……”
“看見那只流浪狗嘴里叼著的紅色火腿腸了么？火腿腸也會變異？這個好像是人工做的？”
“不會，所以它嘴里叼著的也不是火腿腸。”
“……是被啃了一半的尸體。”
“………”
“要不沖出去扯它尾巴？”律明晏池蓄勢待發，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覺得不得行。”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出去扯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