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放在解剖臺上,身上蓋著一層白布。
孫月檸干嘔一聲,堅持著沒跑。
卻還是在看到尸體一角的一瞬間崩潰了,忙不迭地沖了出去。
“你也快出去吧,別……”
隋司辰看著孫月檸這個樣子,剛想體貼的叫律明晏池也出去,卻聽到了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嘎吱嘎吱...”
“………”隋司辰微微偏頭,盡量不要讓律明晏池看到自己非常無語的表情。
“剛出爐的烤松鼠,香噴噴的,吃么?”
“……我不吃,謝謝。”
“太好了,你說想吃我還要拒絕你。”
......
“這具尸體的肚子已經完全腐爛,手指都能插進去,我現在給你看……”
律明晏池無所謂地看著那具腐爛的女尸,特么站在一旁還吃得津津有味?
“嘎吱嘎吱...”
“………”
律明晏池不知道又從哪里掏出來一包零食...
隋司辰嘴角輕輕抽搐。
女孩抬起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再問。
“薯片,剛開封了,吃么?”
隋司辰搖頭,搓了一把臉,將白布全部掀開。
下一刻。
女尸忽然睜開了眼,蹭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律明晏池眼疾手快,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瞬間貫穿了它的頭顱,把它徹底訂在了解剖臺上!!
“……!!!”
隋思辰瞪大了眼睛,注意力都集中在律明晏池身上。
女尸剛剛忽然坐起來,驚的他后背一身冷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久久,他緩過神來,后退一步,真是不想看見她再蹦跶起來了...
隋思辰看著解剖臺上的尸體。
“詐尸了?”
律明晏池站在一旁,先看了看自己的薯片,再看向了尸體。
“想吃薯片?匕首釘進解剖臺了,詐尸也別想坐起來!”
隋司辰驚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
尸體的眼皮大睜著,鑲嵌在眼眶的眼珠子已經完全腐爛了。
它的旁邊,還堆積著大量的石頭跟頭發。
律明晏池如數收進眼底。
“……數量比我想象的要多,它究竟吃了多少?”
隋思辰努努嘴,他現在身體有點僵直。
“解剖開的時候,它的胃已經被徹底撐爛了。”
“我可以看一下石頭么?”
“可以。”
律明晏池拿起一塊石頭,放在了蛇蛇面前。
“蛇兒,問一下,這個石頭哪來的?”
“………?”
“不是,蛇兒是愛的稱呼,不喜歡么?”
“………”
“那我們換一個愛的稱呼——蛇兒子,石頭哪里來的?”
“.........”
“好的,蛇兒子。”
“……”
“好的,我知道了。”
“蛇蛇說,石頭上的味道很奇怪,看石頭的類型,也不像是市區里的普通石頭。”
“我………”這女人莫不是瘋的吧?和一只蛇對話?
隋司辰又研究了一會兒尸體。
尸體再也沒動了,他依然沒有相信律明晏池所說的話,但是現在只能從這方面下手。
他找人來研究了一下石頭。
最后確定,這種獨特的巖石品種,只有在本市郊外的某個山區里才有。
而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這段時間詭異的事太多,警力資源不夠用。
隋司辰遲疑了一下,原本決定獨自開車前往。
但是......
“你們確定要一起去?”
“廢話。”
律明晏池跟孫月檸也蹭了個車位。
然而律明晏池選了后座,一上車就躺上了。
孫月檸則坐在了副駕駛。
隋思辰看她系上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他有看了一眼內后視鏡,知道律明晏池可能睡著了,便壓低了聲音。
“好久沒有見面了……你還好嗎?”
“我嗎?我挺好的,還生個了兒子。”
“抱歉,是我才疏學淺了,原來現在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可以生孩子。”
孫月檸真是搞不懂他在說什么?便反問——
“那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了是嗎?”
話落,她突然反應過來,隋思辰是在說自己和律明晏池是那種關系......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隋司辰遲疑的看了她一眼。
“哦,我知道了,你是男的,你為什么騙了我這么久?”
孫月檸已經放棄了交談。
等他們抵達山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山林陰森恐怖,到處都是大霧。
而楚安安,在森林最高的那顆大樹上,看著他們,輕聲說話。
“這個男的?似乎也有異能,可惜,不在我的記憶里呀。”
律明晏池抱著蛇蛇,很快停在了一條河邊,河水很渾濁……
律明晏池蹲下來看了看河岸地石頭。
“……我看了一下,是這里的石頭了沒錯。”
“對了,你們聽到哭聲了么?”
隋司辰輕笑。
“我不僅聽到了,還看到了。”
“那邊有人燒紙,諾。”
是一個女孩子,她佝僂著身體,正蹲在不遠處的河邊嗚嗚大哭。
她看見律明晏池等人,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
“你們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趕緊走!!別再回來了!”
律明晏池走近了她。
“我只想問一下,你們這里有沒有死過人?”
聽到律明晏池這樣問,女孩子的臉立刻慘白了起來。
“你們……碰過那些頭發了?”
“嗯,是因為那些頭發我們才來的。”
律明晏池話音剛落,女孩便立馬抓住她的手。
“快來——快來這里蹲著!!燒紙!!千萬不要停下!!”
律明晏池乖乖蹲下,繼續問她,
“頭發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你們先燒一點紙……先燒一點紙!!”
律明晏池乖乖燒了一些紙錢,孫月檸也跟著燒,可是隋司辰卻非常敷衍了事,就這么站在一旁。
“讓我看看!那些頭發有沒有跟著你們回來!”
女孩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飄著。
“回來?什么意思?”
“一個星期前的深夜......”
“我親眼看到,我們這個山村里最后一個女人,瘋了一樣地吃著石頭,然后跳進了河水里。”
“我爺爺不準我去河對岸,還跟我說、說,是它……是它又回來了……”
“它?是什么東西?”
“頭發……很多很多。”
“我們山村里,不管男女老少,都曾經留著一頭長發。”
“這是我們的象征,也是我們的榮耀。”
“所以……理發師是我們的天敵。”
“………”
律明晏池默默的把蛇蛇盤在了頭上。
嗯,蛇蛇是象征。
“但是一年前,有個女孩子背叛了我們村子里的象征。”
“一定要留短發……”
“我們村子里的老人知道了這件事,就把她扔了出去,讓她再也不能來。”
“我們就再也沒有看見她。”
“有人說,那個女孩跳河了。”
“這樣很……”無理取鬧哎!
女孩仿佛知道隋思辰會說什么,便直接打斷了他,
“我們村子里的事,憑什么要別人來管?”
隋司辰不想搭話了,極度愚昧的地方,越是偏僻,說什么都沒有作用。
律明晏池可不管一個大男人的小心情。
“你繼續說。”
“但是過了幾個星期的晚上,有人看見,有一個很大的人從河里爬了出來……”
“很大的人?是被泡腫了吧?”
“是,從那之后村子里就陸陸續續,接連不斷的開始死人。”
“有泡在井里的,淹死在水缸里的……頭上都成了短發,肚子都要被撐破了,里面還都是石頭……”
“沒人想要逃命?”
“你看一下自己腳底下就知道了。”
幾個人都低頭看了下去,河邊密密麻麻積累這的,不是石頭,而是頭骨蓋。
孫月檸立馬跑到了律明晏池旁邊,抓住了她的手臂。
律明晏池拍拍她的手。
“沒事,不怕,‘巨人觀’都踩過了......”
聽到律明晏池這樣說,孫月檸才慢慢放松下來。
女孩看著他們,繼續解釋。
“因為尸體都被泡爛了,所以我跟爺爺刮掉了它們的血肉。”
“埋掉了它們的尸體,然后留下了頭骨蓋。”
小小年紀,膽子還挺大。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們……為什么來這里?”
隋思辰輕輕踢了一塊腳下的頭蓋骨。
“我們在外面發現了一具短發,肚子里還有石頭的尸體。”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要離開這里的話,必須經過這條河!”
“但是我跟爺爺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離開!”
“——你們是不是有人碰過尸體了?!”
孫月檸有點為難地開口。
“我碰過……”
初佟顫抖了一下。
“我們一直都懷疑,村民們都是當年那個短發的女孩子殺掉的……”
“而它從河底爬出來之后,進入了村子,村子里卻沒有人見過它……”
“你們先在這里燒紙錢!!紙錢能阻止它過河!”
“我要回家問問爺爺!!”
她掉頭就跑了,一頭長長的頭發在身后搖晃。
三個人在河邊,孫月檸蹲下來燒著紙錢。
旁邊的頭骨蓋排成了一排,不遠處有口井。
初佟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山村破敗腐爛,大霧彌漫,河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老爺爺。
一個站著的老爺爺。
“孩子……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孫月檸手上動作一頓。
“那個女孩子不是說村子里的人全都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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