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檸額頭一臉黑線。
“我之前還聽你喊著要嫁給蛇蛇，結果你連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愛情這個東西啊，它不分公母。”
“蛇蛇要是母的的話，我們可以搞百合。”
“……”
孫月檸看著蛇蛇的狀態。
“它好像不開心了。”
律明晏池笑得一臉無害。
“沒有啊？”
“他在掙扎。”
“你看錯了。”
孫月檸伸出食指，指著蛇蛇。
“他掙扎地好厲害！！”
“說了，你看錯了。”
“那他反應怎么這么激烈？”
“它這是在興奮的吶喊，說，啊！晏池要嫁給我了！好高興喔！”
......
“它快要從你的手里掙扎出去了。”
“害羞了，我去勸勸它。”
“晏池，你別動強......”
“我是這種人嗎？”
......
律明晏池抓著蛇蛇，在空中甩了一會兒。
“再動的話！我讓你變成母的。”
“……”
蛇蛇沒有再亂動，它默默地閉上雙眼。
“蛇蛇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是真的不忍心，我這么愛它。”
“……你剛才那個表情好恐怖，并不像是開玩笑。”
“蛇蛇知道我在開玩笑，對吧？蛇蛇。”
“……？”
“你看，它說，對，它在跟我開玩笑。”
“.........”
律明晏池把它放在了浴池邊，然后自己也靠在了浴池邊。
孫月檸有點擔憂。
“還要洗去身上的味道……你到底是又招惹了什么東西？”
“老鼠。”
“老鼠？”
“老鼠是非常可怕的東西，是哺乳動物中繁殖最快的動物。”
“在鋼筋鐵骨的城市，麻雀等鳥類幾乎消失，但是老鼠依然可以生存……”
“老鼠……也太惡心了，汗毛都豎起來了！”
“抱抱你喲......”
“你是怎么招惹上它們的啊？”
“我用蛇蛇打死了幾只它們的同胞，被它們看見了。”
“洗干凈就沒事了嗎？”
“這就很難說了，老鼠是無處不在的。”
“而且末日世界的早期，鼠患就非常嚴重。”
“像老鼠這種嚙齒動物爭奪人類的食物，還會啃食尸體，甚至活著的人類。”
“有些體型小的，直接往人嘴里鉆，還有些體型大的，也喜歡往人嘴里鉆，它們的身體可以蜷縮地很小。”
孫肖檸默默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用怕，對付他們的方法很簡單。”
“什么方法？”
“當它們鉆進去一瞬間咬斷它們。”
律明晏池說得相當風輕云淡，但是孫月檸都差點要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
“咬老鼠！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只能是它咬死你……我現在寧愿被它們鉆進去。”
......
“我洗好了，現在回去吧？”
“好的，浴室也快關門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從洗浴中心里走了出來，坐在外面的軟凳上換衣服。
律明晏池將蛇盤在手腕，蛇蛇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孫月檸皺眉。
“這個浴池里有好多頭發，剛才好多都纏繞在了我腳上了。”
“浴池里的？怎么會？”
“可能是我不小心踩在了地漏上吧？”
律明晏池看著她腳踝上的頭發，沉默。
孫月檸抓了抓腳裸上的頭發。
她腳踝上果然有一大縷又黑又長的頭發，看起來，異常詭異。
但是她卻沒怎么在意，想要繼續整理一下衣服。
這時，卻忽然被律明晏池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
“在浴池里，頭發會聚集在地漏旁邊。”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說我踩到了地漏...”
“你沒踩在地漏上。”
“沒有踩到地漏？”
“地漏在浴池的另外一邊，距離我們很遠。”
孫肖檸的臉色瞬間有些慘白。
“那我剛才在浴池里……踩到了什么？”
“報警。”
警察來了之后，浴池中乳白色的水很快被排空。
在孫月檸泡澡待過的地方，打撈上來了一具被泡腫了的尸體！
已經泡到普通人的兩倍大了，它瞪著眼，頭發烏黑濃密，臉都快爛掉了。
“嘔——！”知道自己剛剛踩著的是這旮旯玩意兒，孫月檸差點吐出來。
律明晏池輕輕拍拍她的后背。
“是巨人觀。”
出現巨人觀的整個尸體會腫脹膨大成巨人，難以辨認其生前容貌。
“太惡心了……能跟這個比惡心的，就只有讓我生吃老鼠了，晏池。”
“以后還有更惡心的。”
“更惡心？還能有什么？”
“腐敗巨人觀。”
“這是什么？”
“腐敗巨人觀——其全身軟組織充滿腐敗氣體，顏面腫大、眼球突出、嘴唇變大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緊脹、四肢增粗、因囊膨大呈球形......”
律明晏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語氣平靜。
然而孫月檸，苦膽水都能吐出來了。
......
等孫月檸吐夠了。
“還有，尸體的皮膚呈污綠色、腐敗靜脈網多見，皮下組織和肌肉呈氣腫狀，有的手和足的皮膚可呈手套和襪狀脫落......”
“啊啊啊！別說了別說了，我可以生吃老鼠！”
“好的。”
警方調查，問了她們幾句話，安撫了一下，就放人了。
律明晏池拉著她離開了浴池。
走到大街，孫月檸松開了律明晏池的手。
“我先走了，回去緩緩。”
“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覺。”
聽到律明晏池說出這樣的話，孫月檸一臉惶恐。
“……我已經有兒子了。”
“有兒子就不能陪我一起睡覺了么？”
“你……你給我幾天，讓我做做心理準備？”
“你別亂想。”
“哦。”
這個語氣還似乎有點兒遺憾？
“我怕今晚老鼠去找你——我剛才在口袋里摸到了這個。”
律明晏池把手攤開，里面放著一只軟綿綿的老鼠尸體。
“這...這是......”
孫月檸一下子不淡定了，跳開半米。
“是老鼠放過來的，你現在回家的話，就會遇上危險。”
“你就是說……？”
律明晏池的聲音很輕。
“今天晚上，可能有不少老鼠過來。”
孫月檸跟著她去了山腳下的小別墅那里。
建筑工人都回去休息了。
旁邊有個臨時搭建的小棚子，四四方方的，孫月檸找到了幾個膠帶，將棚子的細縫處都用膠帶把邊角纏了一遍。
末了，她還是不太放心。
“晏池，你說這樣可以了么？要不今晚咱們兩個都別睡了？”
“輪流睡覺，老鼠非常狡猾的。”
孫月檸點了點頭，先去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她被律明晏池搖醒。
外面空蕩蕩的，一片漆黑，小房子里只有一盞臺燈。
律明晏池往外看了一眼。
“夜晚已經過去一大半了，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我也睡一會兒，如果你聽到有什么奇怪的聲音，一定要喊我。”
“好的......”
律明晏池鉆進被子里，抱著蛇，很快就睡著了。
孫月檸往外看了一眼，打了個哈欠。
半個小時后，天微微亮了，但是外面可見度依然很低。
臺燈忽然一下子，滅了下去。
“哎？怎么忽然滅了？”
她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在黑暗中去晃律明晏池。
“晏池別睡了！！臺燈忽然滅了，我不知道……啊啊啊啊！！！”
她伸手一摸，竟然在律明晏池的臉上摸到了一片毛茸茸的東西！！
孫月檸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立刻打開了手機里面手電筒！！
這一看，差點把她嚇得魂不著體。
———律明晏池的臉上，爬滿了老鼠！
有一只的老鼠身體，已經鉆進了律明晏池嘴里！
“晏池！！！”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把律明晏池嘴里的老鼠拽出來
但是律明晏池一動不動，就像是已經……
“晏池你快醒醒！！該不會已經有別的老鼠鉆進去了吧……”
“晏池……你別嚇我！！”
律明晏池忽然睜開了眼睛，嘎嘣一聲咬了下去。
老鼠尸骨分離，她嘴邊全是血，把老鼠尸體吐到一邊，這才看了孫月檸一眼。
“你在哭什么？”
孫月檸現在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了。
“你一直沒動……我就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早就醒了。”
“醒了為什么不閉上嘴！老鼠差一點就……”
“它不進來，我怎么咬死？”
“……你跟我說咬死，不是開玩笑的？”
“不是，我給你擦擦眼淚，剛才你被嚇到了？”
律明晏池伸出手，幫孫月檸臉上的眼淚鼻涕都給擦干凈。
“嚇死我了好吧！！”
“對不起，老鼠被我咬斷了，一半我不小心咽下去了，另一半給你，當作你的補償。”
律明晏池臨起剛剛被她吐在一旁的老鼠，遞到孫月檸面前。
孫月檸往后退了退。
“……你確定這是補償？！”
“是補償，因為老鼠吃了很補身體。”
......
“……老鼠是怎么進來的？縫隙明明都堵上了。”
律明晏池沉默著，甩出蛇蛇接連抽死了幾只老鼠。
她趴在房子的墻壁上停了一會兒，忽然一抬頭，看向孫月檸，她已經被這群黑子逼到了一個角落。
“晏池！救我！”
律明晏池抽死她周圍的老鼠，把她拉到自己這里。
“上桌子。”
“好！我上去了！”
孫月檸看了一眼窗戶，十分疑惑。
“外面是地震了嗎？為什么我感覺一直在動？”
“不是地震，是老鼠，外面，已經鋪滿了。”
律明晏池拿出一把刀，然后把變成電鞭的蛇蛇遞給了孫月檸。
“電流蛇鞭，拿著防身。”
“老鼠爬上來的話，你就用蛇蛇把它們抽死。”
“……？”
“你還是給我那把刀吧？”孫月檸覺著蛇蛇好像不太愿意自己用它。
“好的。”
律明晏池把刀遞給她，又拿出了膠帶，把兩個人的嘴巴全都粘了起來。
嚴嚴實實的，好幾層。
然后又比了一下手勢，示意孫月檸在桌子上站好。
孫月檸還能發聲，嘟囔著說話。
“我們一直在這里守到天亮就行了吧？”
律明晏池搖了搖頭，沉靜的望向窗外。
地面上，無數老鼠交疊涌動著，它們長長的尾巴光禿禿的，像是糞坑里大量的蛆蟲。
而這些小老鼠的不遠處，有一只大到讓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