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畫意正站在柜臺旁邊點單的時候,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同時聽見一聲:“嫂子?”
“……錢先生?”宋畫意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錢池野,以及他身邊穿著紅色吊帶裙的女孩,
又是一個新面孔,不過有點眼熟,好像是某個直播平臺網紅。
錢池野大大咧咧地笑著說:“什么錢先生不錢先生的,多生疏,我跟胤哥同歲,要不你叫我野哥,我叫你小意好了。”
宋畫意干笑著點點頭,顯然沒錢池野那么自來熟。
尤其是聽見戰少胤說過,他好像有暴力傾向,宋畫意對錢池野就更不遠過多的接觸了。
依偎在錢池野身邊的女人語氣有幾分嬌媚的問到:“這又是你哪位舊相好?”
錢池野淡笑一聲:“戰三少的老婆,不認識?”
女子驚了驚,先前還一副懶洋洋的不屑模樣,頓時禮貌地笑了笑:“原來是戰夫人,早就聽聞戰夫人容華若桃李,今日一見果真貌美過人。”
宋畫意笑了笑沒說什么,這種奉承話她自然不會當真。
別人此刻嘴上說著贊美的話,茶余飯后指不定又怎么說三道四。
“哦對了。”錢池野笑著問,“前段時間你是不是約小蝶出去看電影了?”
宋畫意愣了愣,不解他為何這么問,但看他的模樣,顯然不像是隨口問問。
“……對,是約了她,不過我當時有事沒去成。”
錢池野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
宋畫意借此話題便問:“說起有些時間沒見到小蝶了,她說她手機壞了我也沒聯系上她,你能幫我問問她周末有沒有空嗎?我想約她出來逛街。”
錢池野笑著點頭:“行,我回去跟她說說,手機我已經給她換了新的了,我把她新號碼給你吧。”
宋畫意遲疑了一秒才點頭,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說:“好,我拿手機記一下。”
她不明白,手機壞了為什么要換電話號碼,就算是手機卡丟了,也可以補辦啊。
而且錢池野在人前看起來似乎很熱情也很好說話,若不是知道他有暴力傾向,宋畫意可能會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外界總是拿他和錢邱承做比較,宋畫意一開始只是意外,錢池野也許只是一個游手好閑的花花公子,現在看來,他似乎還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那我們就先走了,改天有空一起吃飯。”
宋畫意點點頭:“好。”
低頭看著手機里的那個號碼,宋畫意撥了過去,電話通了,卻遲遲無人接聽,直到電話自動掛斷。
江景公寓里。
陽光從寬闊的飄窗里灑進來,薄紗簾子伴隨著吹進屋內的微風輕輕飄動著。
窗邊的地毯上,女孩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盤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塊不規則的拼圖圖塊,對比著面前即將完成的拼圖。
將手里的最后一張圖塊鑲嵌進屬于它的那塊空格里。
眼前的拼圖只一幅風景畫,有透藍的河流,蔥郁的樹木,金色的陽光……
再扭頭看看窗外,即便這扇飄窗再寬闊,于錢奕蝶來說,自己也不過是一只失去自由的籠中鳥。
坐在地毯上,飄窗旁,手支著腦袋望著窗外。
門邊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為尊書院
停在了門邊,隨即就聽見開門鎖的聲音。
下一秒,錢池野走進了房間了。
先是看了一眼書桌,桌上還擺放著電腦,桌前的椅子卻是空蕩的。
轉而看了一眼大床,床上的被子撲得平平整整。
而后才看見了那個趴在飄窗旁的白色身影。
這些天,她好似又消瘦了一些。
聽見錢池野的腳步朝著她靠近了,錢奕蝶才動了動身子,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他。
眼中神色平靜了很多,卻不見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一分一毫的欣喜。
錢池野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部新的手機遞給了她,聲色淡涼說:“我想這么多天,你應該也想清楚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也早就說過,只要你聽話,我不會為難你,但你若是存有僥幸心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的話,下回就不是關禁閉這么簡單了。”
錢奕蝶微微斂下眸子,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手機,沒有言語。
錢池野在她身后站了一會,隨后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錢奕蝶注意到,這一回,他沒有反鎖房門。
這可能是她被關的時間最短的一次,連腳上的淤青和擦傷都還沒完全愈合,他就作罷了,不像他以往的作為。
周末。
宋畫意約了錢奕蝶在商業街緊挨著的一個廣場見面。
她來得稍早,注意到是錢池野親自開車送錢奕蝶來了。
錢奕蝶下車之后,錢池野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等錢奕蝶走到宋畫意身邊了,他才調頭走開。
像是在確定錢奕蝶是不是真的和宋畫意見面。
“你臉上怎么了?”宋畫意看著錢奕蝶臉頰上淡淡的一道才結痂的傷痕,問道。
錢奕蝶抿唇笑了笑說:“洗頭的時候指甲不小心劃到了。”
像是擔心宋畫意繼續追問,錢奕蝶緊接著就轉移了話題:“怎么突然想著逛街了?有什么想買的嗎?”
宋畫意聞言便有幾分嬌羞地笑了笑說:“我老公生日快到了,想出來逛逛看看給他買點什么禮物比較好。”
“你有什么想法嗎?”
“就是沒頭緒,感覺他好像也不缺什么,然后覺得你是少女漫畫大神,對這方面肯定比較在行,所以才想著約你出來幫我出出主意。”
錢奕蝶靦腆的笑了笑說:“我男朋友都沒有我在什么行?不過我覺得,喜歡的人送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都會珍惜的吧。”
就像錢邱承第一年去國外留學回來的時候,給她買的發卡。
到現在她都好好的藏在柜子里。
雖然他回來的時候給很多人都帶了禮物,她并不是獨特的那一個。
宋畫意覺得錢奕蝶這話說得有道理,如果戰少胤送點什么東西給她,無論是什么對她來說都是獨特的。
她在乎的并不是他會送她什么東西,她只在乎是不是他送的。
但反過來想就比較讓宋畫意頭疼了。
因為戰少胤不喜歡她,而他又什么都不缺,貴的她買不起,便宜的又怕他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