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終于安靜下來,眸光凌厲如鷹,盯著宋冉冉。
宋冉冉不著痕跡地切了一聲,自己給自己松綁,伸手就要檢查顧璃月的傷勢,卻被一旁的侍女猛地推開。
“不許你碰我家小姐!就是你把小姐害成這樣的!王爺,你要為小姐做主啊!”
這一聲咋呼聽得宋冉冉心煩意亂,忍不住抄起一塊布塞進(jìn)她的嘴里,“你嗓子眼兒里是裝了個鑼鼓隊(duì)嗎?是不是覺得顧璃月要死了,提前練習(xí)呢?”
“你胡說八道!小姐才不會死!”
彩云又急又氣,拔下嘴里的布,淚流滿面地跪在裴宴的面前,“小姐平白無故遭此毒手,彩云愿以命相抵,求王爺將兇手繩之以法!”
嘖嘖嘖!瞧瞧人家這詞匯量,宋冉冉啊宋冉冉,早讓你多讀書了吧!
有彩云擋著,又沒有蛇毒血清,宋冉冉不打算再管,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戲,一邊還不忘自我吐槽。
“本王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太醫(yī),延刻便到。”
這話讓宋冉冉對裴宴多看了兩眼,不禁好奇這男人在想什么。
彩云明顯想讓他把自己抓了,他不也對自己恨之入骨嗎,怎么不順茬說下去?
看在他沒有趕盡殺絕的份上,宋冉冉好心提醒:“等太醫(yī)到了,你們也能給她收尸了。”
“不想死就閉嘴。”裴宴瞥著她,只一眼,又把視線收回,“若是月兒出事,你就給她陪葬吧。”
瞎了你的狗眼!老娘可是一顆好心!
人家不領(lǐng)情,宋冉冉也沒了好脾氣,索性站到一旁,雙手抱懷,閉目養(yǎng)神。
懷里似乎有一個硬硬的東西,她趁無人注意,躲閃到柱子后面,掏出來一看,是一枚玉戒指。
戒指上面刻著蓮花紋,用一根紅繩系著,摸上去冰冰涼涼,不像是戴過的樣子。
這么好的玉戒指不戴豈不可惜?反正顧璃月一死,自己也白活一場,管他呢!
宋冉冉將戒指戴上,舉起來打量,大小正合適。
她迎著光,眼前越來越白,光芒越來越亮,等到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
“這是哪兒?”
站在小土路上,宋冉冉環(huán)顧四周,山巒疊嶂,風(fēng)景秀美,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木屋,她好奇地走過去敲門,門卻自動開了。
里面有個木架子,正對著大門,架子上竟然放著一個醫(yī)藥箱,只是箱體上灰不溜丟,一看就是被火燒過。
宋冉冉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她的醫(yī)藥箱。
“我的大寶貝!你怎么在這兒啊!媽媽可想死你了!”宋冉冉三步并兩步地跑過去,抱著醫(yī)藥箱就是一通猛親。
木屋門前有一口井,宋冉冉就地取材,哼著小調(diào)打水,又細(xì)心地擦拭箱體,直到完全干凈才罷手。
但當(dāng)打開箱子,她才發(fā)覺不對勁,這個箱子不是她的!
箱子里面不但有各種醫(yī)療器材,還有三支蛇毒血清,她的箱子里可沒有……等等!蛇毒血清!
宋冉冉“砰”地一聲合上箱子,緊張地咽著口水,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再次打開,還是三支蛇毒血清。
“他怎么會知道我需要這東西?”宋冉冉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趕忙從箱子邊離開。
在屋里走了一圈,她沒有發(fā)覺任何異樣,只是書架上有一卷單獨(dú)的書,吸引著宋冉冉,仿佛著魔似的打開了。
“天地伊始,萬物雙元……”
拗口的文言文卻不難懂,宋冉冉只看一遍就瞬間明白了。
這里是世界上的另一個空間,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都如同她方才身處的現(xiàn)實(shí)世界。
只是,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就是她宋冉冉。合上書卷,臉色仿佛吃了屎一般地難看。
她已經(jīng)開始后悔自己擁有這個空間了。
按照書上的說法,這空間分為許多等級,等級越高,解鎖的物品和獎勵就越高級,而升級的方法竟然是……
“宋冉冉!跪下!”
裴宴一聲冷喝,嚇得宋冉冉拿起蛇毒血清藏在懷里,趕緊出了空間。
一個冷顫過后,她發(fā)覺自己正被異人扯著,要給顧璃月跪下。
“撒開!”宋冉冉反手甩開異人,余光掃到床上的顧璃月已經(jīng)開始鼻出血了。
“我早就說了,等太醫(yī)來不及,是你非要等的,要跪也是你跪,與我何干??”宋冉冉?jīng)]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心里卻打著另外的算盤。
“宋冉冉!”裴宴咬牙切齒地盯著她,忍住上前一腳的沖動。
“姑奶奶在呢!”宋冉冉兩手叉懷,卻發(fā)覺手上的戒指又回到了胸口。
這枚戒指應(yīng)該就是開啟空間的鑰匙了。
想到空間,宋冉冉突然換了副態(tài)度,嬉皮笑臉道:“王爺,我倒是能救你的白月光,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就憑你?”
“那你眼睜睜看著她等死唄!”
“說!”
“若我救活她,你每天都要陪我吃飯,早中晚,必有一頓。”
“宋冉冉!”
“姑奶奶名字這么好聽嗎?王爺一直心心念念叫個不停。”宋冉冉故作嫌惡地?fù)钢洌睦镌缇鸵魂噽汉恕?
他以為自己愿意嗎?
那坑爹的空間,升級的要求居然是她和裴宴的相處時長!
她的空間,和裴宴有個毛關(guān)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