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紹然坐在車上,摸著自己被向朵打過的臉,眼底一片陰霾,坐在車里不知不覺的過了幾個小時,直到餓的胃有些疼了,他這才從車里走出來,帶著口罩跟帽子去了馬路對面的快餐店里,買了一份漢堡套餐填肚子。
剛才的事情給他的沖擊不小,沈涵這個老狐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盯上了向朵,把自己支開去了香港,大概就是這個目的吧,還有向朵,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踐人,竟然早就跟他勾搭在了一起,哼,都是些無恥的踐人。
沈紹然現在滿心的憤恨,對向朵,還有沈涵。
完全不去想自己錯在哪里。
“先生您的餐好了,一共是45元。”
沈紹然拿出一百塊拍在桌子上,提著東西就走了。
“哎,先生,找您的錢。”
服務員再喊,沈紹然已經走到了門口,戴著墨鏡的一個女人,走過來,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錢說,“我給他拿去吧,我們一起的。”
“這,小姐,哎小姐”
墨鏡女人腳步匆匆的往前走著,一轉眼的功夫,兩個人都出門不見了。
沈紹然剛坐到車上,旁邊副駕駛座位的車門就被人給打開了,沈紹然正要發怒,就見一個女人已經坐在了車座位上,看了一眼女人的大長腿,沈紹然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將漢堡打開塞進了嘴里,他是真的餓了,早上沒來得及吃早點,這個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什么事?莊大小姐?”
帶著墨鏡的女人是戴紫琪,沈紹然一眼就看出來,只不過他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第二眼,自顧的啃著漢堡喝著可樂,吃著這個許久未吃過的垃圾食品,他不由得想到了向朵,那女人最愛吃這種垃圾食品,可是卻不允許他吃,每次來找他都給他帶營養均衡的美味便當。
想到此,沈紹然嘆了口氣繼續吃。
戴紫琪將手里的零錢放在了他的腿上,將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美麗至極的臉蛋,“沈紹然,以后不要這么大手大腳的,沈氏撐不了多久了,說不定過兩天,這二十塊一個的漢堡,你想吃上都很費勁了,所以這零錢啊,也別小看,至少能讓你吃一個星期的饅頭。”
“說完了嗎?”
“嗯?”
“說完了就滾下去,莊小姐不要跟街上的女支女似的,看到男人的車就上,上來就露腿,這么賤的行為,可跟你這個身份配不上。”
戴紫琪跟了這個男人兩年之久,雖說接觸最多的是他的身體,大部分交流的時間也是在床上,但是,他這個人的性格,她還是了解的,霸道自私,并且驕傲自負,錙銖必較,她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他不愛聽了,就要反駁回來,不光說她賤,還在暗諷她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還是一只卑賤的土雞。
“呵呵,沈少你這樣的挖苦的話,我聽了兩年了,早已經麻木了,不過你說的不錯,我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但是就是我這個踩了狗屎沒有被你逼死的踐人,將會讓你活得痛不欲生,不信的話,我們拭目以待。”
“呵呵呵,我真是好期待,你怎么讓我痛不欲生?”
再沒有了吃東西的胃口,沈紹然真的覺得煩透了。
戴紫琪笑了笑下推開了車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轉過頭來看著他說:“之前你拒絕娶我。”
“高攀不起。”
“呵呵,別說話這么酸,現在小朵兒跟沈涵結婚了,沒有落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了,至于你,我戴紫琪還真沒有多稀罕,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嫁給你的那一天,到時候說不定,我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讓你入贅過來,呵呵呵。”
“神經病,做夢吧你。”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戴紫起的眼睛里涌起了一層水霧,很快就被她斂去,重新戴上墨鏡之后,一輛凱迪拉克停在她的身邊,司機下來打開車門,戴紫琪上車之后,對司機說:“元董的股份拿到手了嗎?”
“小姐,已經拿到了,今天下午,律師會親自將授權書送到府上,您隨時可以參加沈氏的股東會議。”
“好,走吧。”
沈紹然或許還不知道,沈涵的目的是要吞并整個沈氏,但不是一口吞下,而是從各個地方入手,將沈氏連根拔起,讓他們沈家父子,連一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乞丐,大概是他們沈家父子最后的結局了吧?
向家的餐桌上,老爺子看著面前紅色的結婚證,有些激動,“沈涵,不要讓我朵朵受委屈,不然我老頭子饒不了你。”
“爺爺,放心吧,好不容易讓朵朵成了我老婆,疼還來不及,怎么舍得讓她受委屈呢。”
“嗯,好,爺爺相信你。”
“朵朵。”
老爺子又看向了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對她招了招手。
向朵挪過來,靠在爺爺身邊。
“丫頭啊,這些孩子里,爺爺就放心不下你,如今你也成家了,做事不能由著性子來,雖說爺爺疼你,但是嫁人了也該有個當媳婦的樣子,可你也要記住,向家永遠是你的家。”
“爺爺,我知道的。”向朵靠在老爺子懷里,紅了眼睛,她知道家里人有多疼她,自從父母過世之后,她簡直成了向家的小祖宗,其實她很堅強,沒有那么嬌氣的。
“好了,爸,大喜的日子,該高興些的,您這么一說,把朵朵都給弄哭了。”
“好,好,不說了,來,吃飯,爺爺今天得好好的喝兩杯。”
“爺爺,我陪您。”
沈涵的酒量向家人可不敢恭維,但是他執意跟老爺子要喝,也沒能攔得住。
一杯白酒下去之后,沈涵的俊臉上便有了一絲紅暈,向朵是餓了,自顧自的吃飯吃菜,向夫人看在眼里搖搖頭,提醒道,“朵朵,沈涵這樣喝不行的,趕緊給他夾點菜吃。”
“他自己有手的,又不是小孩兒還用我喂啊。”
“嗯,朵朵說的對。”
看到沈涵臉變成了菜色,向景逸扇了股小風。
沈涵看看向朵那吃的腮幫子鼓鼓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他哪里舍得責備她,她肯跟他結婚,還讓他親近,已經是很難得了,想要擁有她的心,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大伯,伯母,爺爺,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解釋一下。”
“什么事?”
“沈涵,你胃受不了,先吃點菜,有什么話慢慢說。”向夫人對沈涵這個已經成了自己一家人的姑爺,很濕疼愛,非要向朵給他夾菜。
“朵朵,讓沈涵吃點菜,不然胃難受起來,可是要你照顧的。”
“有傭人啊,還用得上我。”
向朵嘴里雖然是這么嘀咕的,但是還是給他夾了兩塊牛肉,想想他似乎愛吃清淡的又夾了塊清炒竹筍。
沈涵看著盤子里小女人給他夾的菜,胃里灼燒的感覺變成了甜甜的暖意,吃下這幾塊菜,他緩緩開口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今年才跟大哥相認的,之前的二十幾年我一直生活在英國,六歲之前的記憶,我并沒有失去,這點,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
“啊?”
向朵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那你為什么要撒謊?”
“因為不想大哥一上來就懷疑我。”
“懷疑你什么?”
向朵聽的有點糊涂了。
“朵朵,你不知道當年我怎么跟唯一的大哥分開的。”
“不是說你意外落水了嗎?”
“不是意外,是在一個夜里,被大哥親手丟進水里的。”
“啊?”向朵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
沈涵笑了笑,他的小女人,太單純了。
“沈涵,當年你父母出事的時候,你有記憶嗎?”
“有,永生難忘。”
餐廳里陷入了沉默,沈涵輕緩的聲音,敘述著當年的事情,他的父母是意外,更是人為,就算是當時他年幼,但是后來他查過,所有的事情不可能被擦的干干凈凈,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當年的沈靖又有多少勢力跟能力呢?
向朵聽著就濕了眼睛,哽咽著說:“那時候你才六歲,如果不是抓到了一塊木板,你”
向朵不敢想象一個那么小的孩子,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丟進冰冷的湍急的江水里沒有父母已經很可憐了,還要被唯一的哥哥這樣對待。
向朵心里暗暗發誓,絕對不會原諒這樣陰險狠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