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朵巴拉巴拉的說著,完全不見剛才被嚇壞了的樣子,只不過她說著說著,見依然在吃面的男人,沒有反應,就自己閉嘴了。
心里默默吐槽,這個男人真能吃。
不說話的向朵拿著手機等著哥哥來接自己。
突然對面的男人就說話了。
“你害怕是因為我的槍?不是因為覺得我嚇人?”
“哈?你嚇人?你只是勾人好吧?”向朵說完了趕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天吶,她這是在說什么啊,好像在調戲這個人似的。
“呵呵。”男人笑了,那俊美的面容沒有了那股冷意,換上微笑的樣子,讓捂著嘴的向朵,看呆了,雖然她不是花癡,但是這個男人的樣子,也真是太迷人了吧?
“不用怕,那把槍只是玩具。”
“玩具?怎么可能?你唬誰呢?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出來,帶著一把玩具手槍在身上?”
向朵明顯的不相信,聽他這樣說,也把欣賞的視線收了回來。
“信不信由你,那是送給我侄子的見面禮,只是玩具而已。”
“是嗎?”向朵表示很懷疑。
“朵朵。”
一道焦急的男聲從門口傳來,向朵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順著那道聲音的主人就撲過去了,“二哥,嗚嗚嗚”
“不怕,不怕了,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里?”
“嗚嗚嗚二,二哥要給我報仇。”
沈涵看著撲在向景逸懷里的小女人,嘴角彎了彎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向景逸抱著嗚嗚哭個沒完的小丫頭,問她,“救了你的人呢?你真的沒有受傷嗎?只是想逼你吃藥丸?”
“嗯嗯嗯,把我下巴都掐淤青了,我都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聽到向朵這樣說,向景逸這才放心了,皮外傷不要緊,不是那樣就好,向景逸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一雙眼睛在餐廳里掃視了一圈,似乎剛才進來的時候朵朵身邊是坐著一個男人的。
向朵抱著自己二哥哭訴著自己剛才受的委屈,都沒有察覺到救了自己的人已經不見了。
“咦,剛才還在的啊。”向朵揉著眼睛看過去,剛才坐著男人的地方已經空了。
向景逸也沒有再糾結那個人是誰拿手帕給向朵擦了擦臉,就變了一副冷面孔,“向小朵,誰準你大半夜的還不回家,在外面亂逛的了?這是沒出事,要是出事了,你讓我媽媽還活不活了?”
“二哥,以后我再也不這么晚出來了。”
“這樣的話,你保證過幾次了?”向景逸忍不住戳她一下腦袋,拉著她的手腕一邊繼續教訓著一邊往外面走。
“哎哎哎,二哥,等一下啊。”向朵掙脫開向景逸的手想餐廳前臺跑去。
“怎么了?”向景逸不明所以的跟過來。
向朵找到了剛才那個拿了沈涵錢的服務員,抓著他說:”剛才跟我一起的先生給你的錢是不是有點多啊?”
“小,小姐,這是那位先生自愿給我的。”
到了手里的錢,沒有人愿意再吐出來,更何況那么多錢。
向朵真是看不上這種人,板著小臉兒冷冷的說:“你這里是有監控的,也有這么多人同時作證,我要是投訴到你經理那邊,你的飯碗怕是保不住了吧?還有啊,我朋友剛才有點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拿了這么多錢出來,這樣吧,給你五百,剩下的都給我拿出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怎么可能?小姐,那位先生是自愿給我的,再說了,你跟他什么關系啊,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自己獨吞?”
“臥槽,你覺得本小姐是稀罕那點錢的人嗎?那,那男人是我男朋友,他的錢就是我的錢,趕緊拿出來別廢話,不然我報警了啊。”
“朵朵,怎么回事?”
“二哥,報警,就說這家店的員工趁著顧客喝醉了,拿了客人好幾千塊錢。”
“哦,好。”向景逸雖然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妹妹的話,他還是配合的做了。
那個店員怕事情鬧大了真的會被店長開除,只好把錢拿出來,但是沒有拿這么多,只退給了向朵三千塊。
向朵也沒有再強迫他把錢都拿出來,見好就收的跟著自己二哥出了門,一邊走一邊給向景逸解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向景逸想想就覺得后怕,扯著耳朵教訓妹妹。
向朵這個時候倒也是乖巧,二哥說什么都不反駁,揪著自己的耳朵虛心聽著哥哥的說教,像小孩子一樣乖巧的可愛模樣,讓坐在跑車里的男人見了,只覺得好笑。
“沒長大的小姑娘。”
向朵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都要被沈紹然給煩死了,她找他求助的時候,他不理,現在打電話來又有什么用,不理不理。
向家的客廳里,沈紹然被向家人都要嫌棄死了。
各個都看不上他,就連傭人都紅著眼睛說:“沈少爺啊,我們家小姐真是好可憐的啦,今天早上臉都腫了,嬌氣氣的女孩子,哪里受過這個委屈的。”
“哼,朵朵這是只受了傷,要是真的被那些小混混帶走了怎么辦?她第一個打的電話就是給你,你當時在做什么?”
向夫人的問話讓沈紹然無言以對,他當時在干嘛?搓麻將啊,還是和一群小搔貨們,這實話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所以就坐在那里沉默著,聽著長輩的數落。
“紹然,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向母向來不喜歡這個花心的年輕人,真不知道自己家的傻姑娘怎么就喜歡這么個人渣,勸都勸不動不說,都被退婚過一次了,現在竟然又主動提起要聯姻,他們向家就是要聯姻也不會讓這個唯一的女孩兒去委屈自己的。
“伯母,是,是我的錯,以后我不管做什么都會第一時間接朵朵的電話。”
向母真不想看見這個沈紹然,但是向朵吧,她也管不了了,除了能這樣說道說道這個小混蛋,也做不了什么了。
沈紹然在向家坐了一上午也沒能見到向朵,倒是被灌了一肚子氣,被向家眾長輩,說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也是煩了。
沉著臉站起來說:“既然朵朵不愿意見我,那就讓她好好息幾天吧,過幾天我再來。”
沈紹然從來不是有耐心的人,今天能坐在這里被教訓一上午,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出了向家大門就給自己的好哥們打了電話,“給爺安排個房間,爺現在一肚子火要發泄。”
那邊贏了聲好之后,沈紹然冷笑了一聲,上車就走了。
站在陽臺邊看著沈紹然開車絕塵而去毫不留戀的樣子,向朵眼睛里的淚水,從眼眶滑落下來,”沈紹然,你從來都不曾回頭看看,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一直都在啊。”
分手的念頭再一次從心里劃過,可是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對自己說:“再等等吧,再給他一次機會,最后一次。”
沈紹然在會館里剛喝了兩杯酒,朋友給叫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到齊了,沈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來了,本想關機的沈紹然,看到老爺子私人手機的來電,還是接了起來。
“紹然,不管你現在在哪里,趕緊給我回來,你二叔回來了。”
“什么?老爺子,您什么時候多出了個弟弟來?”
“少廢話,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
掛了電話,沈紹然疑惑不已,沈家除了自己這根獨苗,還會有別人?
“沈少,人都來齊了,您說是先去泄火,還是先玩兩局?都準備好了。”
“泄火?”沈紹然皺了皺眉頭,隨即笑起來,指著里面關著門的房間問說話的小藍毛,“什么貨色?”
被點名的小藍毛笑的極其猥瑣的說:“當然是又清純又美艷還逍魂的極品貨色啦。”
“哈哈哈”
沈紹然沒有留下來,離開會館之后回去了沈家。
別墅的院子里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里面還坐著司機,掃了一眼車牌,沈紹然不記得自己見過這輛車,猜測著應該是老爺子說的自己那個所謂的二叔來了吧?
一進門,老爺子就不滿的抱怨道:“紹然,你怎么才回來?快來見過你二叔。”
沈紹然向這邊走過來,看到了自己父親身旁的男人,正看著他緩緩的站了起來。
“大哥,這就是我的侄子紹然嗎?”
“是啊。”沈靖笑著點點頭,“這是你唯一的侄子,只比你小六歲呢。”
“哦。”男人點了點頭輕笑,“都這么大了,我這準備的見面禮似乎有點不合適了。”
沈紹然被自己父親身邊高大俊美的男人驚到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隨了父親無可挑剔,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竟然一點優越感也沒有了。
“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的一份心意嘛。”
大哥沈靖拍著自己弟弟的肩膀笑著說道,大哥的氣勢十足。
沈紹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得跟自己父親站在一起的男人,微笑著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冷意。
再看過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沉穩俊美的男人,對自己笑的溫和慈愛。
餐桌上,飯菜剛剛往上端著,沈紹然聽著自己父親跟這個新鮮出爐的二叔,聊著過去的往事。
“沈涵啊,我啊,做夢都想不到,想不到你還活著啊,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初掉進江里的人應該是我啊,身為你的大哥,我竟然沒有照顧好你。”沈父一臉自責的紅著眼睛說出口的話聲音里帶著哽咽。
沈紹然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靜靜地聽著,安撫自己父親幾句。
“大哥,你不必自責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如果當時死的是你,沈家的產業怎么辦?”
沈涵說完垂下眼眸,喝了一口茶,笑了笑接著道:“現在我這好好的,大哥你就不要自責了,這樣不是挺好的,沈家的產業保住了,我們也都活的好好的,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呢?紹然你說是不是?”
“是啊,二,二叔說的極是,爸,你就別想不開了,糾結過去有什么意思,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是不是?“
“嗯,是啊。”沈靖低下頭,揉了揉眼睛附和道。
沈涵也笑了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
“我這腦子一直記性不好,自打小時候落水之后,前面的事情不但記不住了,這剛剛發生的事也有忘掉的時候,紹然的見面禮我都給忘了。
“啪嗒。”一聲,沈涵將從腰間摸出來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沈涵你?”沈靖看著桌上一把黑洞洞的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啊”端著菜出來的傭人看到桌上的槍嚇的驚叫一聲,摔掉了手里的盤子。
“二叔這是什么意思?”沈紹然還算是比較冷靜的看著拿出了槍來的男人質問道。
沈涵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收回視線對沈紹然勾唇一笑,干凈修長的手指將那把槍推到了沈紹然的面前,“什么,什么意思?這是送你的見面禮啊。”
看著自己這個侄子臉上的疑惑,沈涵將那把槍拿起來拉栓上膛,扣動扳機。
“啊”
“沈涵”
“嗒。”槍發出一聲悶響,手槍在男人的手上打了個轉重新放回到沈紹然的面前笑著說:“仿真的玩具而已,本以為我的侄子不會多大的,沒有想到比我小不了幾歲。不喜歡的話就丟掉吧,改天二叔送你別的。”
“不用了,就這把槍吧,我很喜歡。”沈紹然將槍拿在手里,砰砰亂跳的心總算是安了下來,不知道怎么的,沈紹然看著對自己跟父親一臉笑意的男人,打從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不過他也沒有深思多想,餐廳被傭人收拾了之后,飯菜陸續地端上來,擺滿了整張桌子,沈紹然讓管家把沈涵送他的槍拿去了房間。
“二叔,這些年你都在哪里生活?”
沈家的餐桌上沒有那么多的規矩,沈紹然吃著飯對沈涵問道。
“從我記事起就在英國生活,我的養父母是英國人,我也不記得我是怎么去的英國,我養母說是在國內的一家醫院的停尸房門口發現我的。”
“什么?怎么會?”沈紹然嘴里的飯都咽不下去了,震驚的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問道。
“據說我是被送去了福利院的,但是在福利院里面挺受氣的,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折磨的要死了,才被福利院的人送去了醫院,不過醫生沒有搶救過來。
因為沒有家屬,所以就被放在了停尸房等著警方處理我的尸體,說起來緣分這個東西很神奇的,我的養母是位醫生,那天剛好在那家醫院做學術交流的最后一天。
不知道怎么的,她鬼使神差的就去了停尸房的樓層,就看到了蓋著白色布單的我的尸體,我的養母說,那是一種很深情的感覺,牽引著她去掀開了那塊白布,或許是天意,我的養母救了我,不然晚一步的話,我被推進停尸房,把我的身體冷藏起來,就算是神仙也就不了我了。”
沈靖靜靜地聽著,咽下口的飯像是沙子一樣,割破了喉嚨般的難受。
“二叔,你還真是命大啊。”沈紹然聽著這匪夷所思的故事,不由得對自己這個二叔產生了極好奇的心理。想到門口停的那輛車,猜測著他過的必定不錯。
“可能是吧。”沈涵自嘲的笑了笑,看向自己旁邊的男人,他的親堂哥沈靖。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為我難過嗎?”沈涵皺著眉頭問道。
“阿熠啊,讓你受苦受委屈了。”
“大哥,我都不記得了,這些都是養母告訴我的,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從有記憶開始我就生活在英國的養母家里一座漂亮的花園別墅,養父是個生意人,養母是名醫生,生活的很富裕,家里也沒有其他的孩子,所以我的成長很幸福,大哥如果我在沈家的話,恐怕已經死了一千一萬次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說呢?”
沈涵抓著已經年過六十歲男人已經蒼老的手,誠懇的安慰著。
“阿熠,你說的是,沈氏內部混亂齷齪,當初我遲遲不敢成家,為了保住我們沈家的這份家業真的是承受了不少算計,好幾次,我都以為我會去見叔叔了,那個時候我好怕,怕你爸爸會責備我,責備我把你給弄丟了。”
沈靖說著又是老淚縱橫起來。
“大哥,沈家真是多虧你了。”他誠懇的道謝,心里卻是已經刮起了腥風血雨,怕?你怎么會怕?”
“幸好你回來了,這樣我也敢隨時去看你爸爸了。”
“紹然,勸勸你爸爸,不要老是想過去的事情了,往前看才有意思對不對?”
“是啊,爸,現在大家都好好的,您何必總是提起過去,讓大家都不高興?”沈紹然說了幾句之后,沈靖的情緒像是恢復了一樣。
繼續了這頓晚飯。
餐桌上的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吃完了晚餐,坐在客廳里閑聊。
沈靖問沈涵,“阿熠,你剛回國,先住在家里吧,酒店那種地方總是不如家里舒服。”
“不了,大哥,我養父在這里有一套房子,我暫時住在那里,而且聽說紹然有了未婚妻,結婚是遲早的事情,我住進來恐怕不方便。”
沈涵說著看想沈紹然,笑著說道。
“沒關系的,這婚還不定結不結的成呢,你隨時過來住。”沈紹然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二叔比之剛才親切了許多。
“嗯?”沈涵發出了一個疑問。
沈靖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看向自己的兒子沉聲道:“還沒有哄好朵朵嗎?”
“哼,哄,我也得見得著人哄才行啊。”
“什么?連人都還沒有見到?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沈靖瞪著眼睛,真的氣到了。
沈紹然不再吭聲,抓著自己的頭發,想到尚朵也是一臉的煩躁。
“大哥,咱家紹然這么一表人才的男人,什么樣的女人還敢不待見?”沈涵一臉不悅的問道。
“是他自己做的不對,怪不得朵朵,沈涵你剛回來,不知道,向朵是哥極好的姑娘,配這個混球,簡直是委屈了。”
“委屈了別嫁啊,跟我多稀罕她似的。”
“再胡說,我抽你。”沈靖直接站起來了。
沈涵拉著了情緒有些激動的大哥,“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看紹然好的很,什么樣的姑娘啊?還是天仙不成?”
“什么天仙啊,最多長的漂亮而已,漂亮的女人滿大街都是,不但幼稚不成熟,還死纏人,無理取鬧,我是受夠了。”
被自己父親說自己配不上向朵,沈紹然的心里一陣不痛快,把向朵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
“你閉嘴吧。”沈父像是懶得說他一樣,重新坐下來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把朵朵叫來,剛好你二叔也回來了,以后總歸是一家人,提前見個面也熟悉一下,紹然,我給你創造不了幾個機會,你自己好好把握,朵朵這個兒媳婦我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