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姍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就去洗漱了,穿戴整齊之后,就聽到了門鈴的聲響。
打開門,向景逸提著一個袋子正站在門口,“睡得好嗎?”
許姍想要搖頭的,不過還是對他笑了笑,“還好,你呢。”
“也還好,就是有點兒想你。”說著擁著她一起進來了屋里,看著穿戴整齊的她問,“你這是要出去?去工作室嗎?”
“嗯,是啊,工作室今天有演出。”
“那先吃東西,吃了東西,我送你過去。”
“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你吃了嗎?”
“嗯。”一直到現在他們在一起的事情,熟悉的沒有幾個人知道,倒是自己醫院里知道的人不少,連林小夕都不知道,向景逸想不明白,他這是見不得人,還是怎么回事?
默默的吃著他做的早餐,許姍不似以往的開朗,今天的她特別的沉默,讓向景逸覺得有些不高興,離開的時候他再次問了一遍,“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坐地鐵過去。”
“好。”向景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許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不想讓工作室的姐妹知道她跟向景逸交往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的,如果她還是千金小姐的時候,她一定會高調的。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的身份懸殊太大,她也很擔心,如果他們不能走到完美的結局,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那些幸災樂禍或者是同情的目光。
尤其是經歷了昨天的事情,還有夏寧翊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對未來的路也感覺到了迷茫,雖然知道他說的很實際,可是有的時候只是一句承諾,就會讓她心理安定,但是他不說,她就覺得自己像是在走獨木橋一樣,隨時有可能跌落進水里。
這股不安的情緒讓她接下來的日子里很是難過,尤其是在那天早上向景逸給她送了早餐之后,就消失了,沒有再給她打過電話也沒有來找過她。
雖然只有兩天的時間,許姍覺得自己的世界空了一大塊一樣,她有些自嘲的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分手了自己是不是也會像那些蠢女人一樣,要死要活的?
這么想著,她就笑了,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終于在晚上的時候,她忍不住的給他打了電話。
沒有等太久,電話就被接起來了,“喂,景逸。”
許姍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許小姐嗎?”向景逸助理的聲音傳來,許姍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為什么不是他接電話?
“是,林助理?”
“許小姐,院長正在手術室,大概要兩個小時以后結束,我會幫您轉告您的來電的。”
“好,我知道了。”
許姍聽到他是在做手術,這才松了口氣,看看時間,已經八點鐘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晚飯,心理記掛著就換了衣服打車去了粥鋪買了粥跟小籠包去了他的醫院。
中心醫院的手術室里面的手術難度系數并不高,向景逸覺得自己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就讓其他醫生做了,安排好了之后,就從手術室里面出來了。
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自己好多天沒有見面的母親來了。
看到陳女士,向景逸驚訝極了,“媽,您怎么來了?”
陳女士看著自己英俊挺拔的兒子笑笑說:“怎么?你不回家來看看媽,還不讓媽媽來看你。”
“不是。”向景逸笑著走過來攬住自己母親的肩膀說:“這不是醫院里的工作太忙嗎?我再回去的話時間太晚了,耽誤您睡美容覺啊。”
“哼,說的好聽,還是不是被那些小妖精纏住了,景逸,你跟媽媽說說,現在跟你交往的是個什么女孩子?我聽說是個三流學院的小丫頭,家庭條件也不好,沒有父母,有個勢力刻薄的嬸嬸,叔叔一無是處,你是怎么認識這樣的女人的?”
“媽,您這是聽誰胡說的?”
“什么胡說?她是不是沒有學歷?是不是沒父母?”
向景逸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這幅樣子,陳女士更堅定了自己所聽到的,心理更是對迷惑住了自己兒子的小妖精厭惡不已。
“景逸啊,媽以為你挺聰明的,怎么選女人的眼光就這么差呢?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能幫到你什么?我們向家是b市有頭有臉的人家,你選了什么樣的女人,可是關乎一家人的聲譽,不慎重怎么行?媽之前給你挑選的相親對象都是大家閨秀,你要是隨便玩玩,媽媽不干涉,但是你不要玩的太過鬧的人盡皆知,到時候被賴上,看你怎么辦?要是給筆錢就能打發的話還好辦,就怕那些心大的,要是再想盡辦法懷了你的孩子”
陳女士越說,越心驚,這樣的事情在豪門里可是發生了不少,想想都覺得心煩。
“媽,您想的太多了,跟我交往的是正經女孩子,不是您想的那樣,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
向景逸想把自己媽給送走,可是陳女士卻不肯,一定要兒子給她保證,“景逸我告訴你啊,未來向家的女主人可以是個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兒,但是一定要身世清白,聽到沒有,這個什么學舞蹈的女孩兒你趁早給我斷掉,媽這幾天會給你安排相親對象,到時候你要是敢不去赴約我直接讓爺爺給你安排婚事,或者我去直接找那個小妖精。“
“媽,我的事,你別管了,先回去,這兩天我抽時間回家帶許姍去給您看看,見過之后您就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孩兒了。
“不見,你別給我往家里帶,趕緊給我斷掉,聽到了沒”
許姍抱著懷里的吃的沒有再聽下去,她一直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但是從未想過在別人的眼中竟然是這么的不堪,原本以為喜歡一個人,跟喜歡的人談戀愛簡單快樂的一件事,可是現實卻讓她深刻的體會到,真的不是那么簡單的。
往公交站走,路燈將她單薄的影子拉長,顯得孤單蕭瑟,坐在公交站等車,許姍覺得深秋的冷風刺骨的厲害,心里更是一片冰冷,懷里原本熱乎乎的小籠包也已經冰涼,機械地上了公交車,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里,許姍回想著剛才向景逸母親的話,只能悠悠的嘆氣。
回到家里的時候,臉都沒有洗直接躺在了床上,回想著剛才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她的腦子亂的不成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蒙著被子沉沉的睡去了。
送走了母親回來,林助理就迎著向景逸走過來說:“之前許姍小姐給您打了電話,沒過多久帶著東西過來了,不過她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她來過?你怎么不早說?”
“我不敢啊。向夫人在您還沒有出來手術室的時候,就跟我打探了很多許姍小姐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有多說,就說她人很好,這也是事實。”
林助理唯恐自己說錯了什么惹了禍趕緊跟向景逸如實匯報。
向景逸皺著眉頭讓他出去,拿手機看了看通話記錄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趕緊回撥過去。
剛才母親的話是有些難聽了,但是她不了解情況,不知道那個傻丫頭聽去了多少,是不是又多心了?
可是他打了半天電話,都沒人接,向景逸脫下白大褂拿著外套就出門了,開著車直奔許姍的住處。
許姍的體制一向都很好的,但是這次只是吹了一會兒冷風,一下子就起不來床了。
向景逸敲了半天門沒人開,對門的鄰居都給敲醒了,告訴向景逸說許姍回來了,一直也沒聽到關門的聲音,應該沒有出去。
向景逸這才在門框上拿了鑰匙開門,進來就看到了許姍的鞋子,“許姍?許姍?”
喊了兩聲,沒有回應,房間里的燈是開著的,向景逸換了鞋走進來,看到蒙著被子的人,松了口氣的走過去,把被子給她掀開,露出來腦袋。
“這壞毛病,怎么說都不改。”把她的臉露出來之后,看到睡著的女人,緊皺著眉頭小臉通紅的樣子,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伸出手去摸她的額頭,那灼熱的溫度差點燙了他的手,輕拍著她的臉頰喊她,“許姍,許姍?”
這么燙,至少得有39度,趕緊打電話讓助理送藥過來給她打吊瓶。
熟睡中的許姍眉頭始終緊緊的鎖著,心里及其的不安定,一會冷,一會熱的讓她難受的想哭。聽到有人弱弱的喊她的名字,她嗚咽著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