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陽光小區某小區里面沒完沒了的膩乎,突然空降封家大宅的封瀚跟田芷柔可謂是狼狽至極。
田芷柔肚子不舒服了一整夜,在里面的槍火瘋狂掃射下,外面又是最響亮的煙花炮竹,歷史上的戰爭畫面也就只是如此了吧。
她這里只有隨行的家庭醫生,沒有儀器設備,肚子不舒服跟醫生的慌張,讓她緊張不安的痛哭起來,傭人跟封瀚帶來的那些手下,根本拼不過封熠帶來的那些人,而且,外面想要來幫他們的人根本就進不來,不知道封熠怎么搞的,警車跟救護車就在外面呼呼的響著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進來,而他們也根本就出不去。
稍有一個動作,那些被封熠留下的人就在他們的腳底下開槍,都不是奔著死來的,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封瀚,除了一個勁兒的打電話,也沒有別的辦法。
大宅里該毀的東西都毀掉了,玻璃門窗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冷風呼呼的往里面灌,別人都承受不了,更何況田芷柔一個孕婦。
“怎么辦?我好像不行了,叔叔,救救我們的孩子啊,他們就要,就要堅持不住了。”白衣軟臉色蒼白的不像話,說出口的話都因為寒冷跟害怕而顫抖起來。
封瀚也是煩躁的不行,身上已經裹著厚重的大衣了,可是他還是冷,命令手下給他拿了棉被過來,田芷柔的身上裹著兩床被子都感覺不出來暖和。
“別吵了,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封瀚受傷的手機已經都快要沒電了,再一次給一直在國內呆著的山本撥去。
可是撥了半天也打不出去,再一看手機上面的信號顯示的是無服務,這個時候手機已經在提示低電量的警報了。
“武哥,好槍法。”
“哈哈,真棒,一槍打穿,好槍法。”
樓下突然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贊美聲,讓封瀚的憤怒更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高點。原來就在他剛剛打電話給山本的時候,樓下的人把信號線給打爛了。
“啪”的一聲,手里打不出電話的手機就被他摔倒了地上,滾落在了一雙腳的腳邊。
安妮彎下腰,臉色淡定自若的撿起地上的手機,走過來對封瀚說:“先生,電話已經給山本先生的得力助手打過去了,我對他說了夫人現在的危險處境,跟我們現在的尷尬,他請示了山本先生,會用最快的速度調取一一架直升機過來,先送夫人去醫院。”
安妮說完不等封瀚反應,就走到了田芷柔的身邊,將一條輕薄的毯子圍到了田芷柔的頭上,讓她只露出來一雙眼睛跟鼻子呼吸。
“夫人,堅持一下吧,孩子是你自己的身體也是你自己的,要是你自己都堅持不住,別人也無法幫助你。”
她冰涼的手,緊緊的抓著田芷柔的手,與她的一雙眼睛對視,那深色好像是在說,不要指望一個冷血的男人會為她做什么,沒有了孩子,她立馬就沒有了一點價值。
安妮話里深刻的含義田芷柔十分清楚,是啊,這種時候了,連一句關心都沒有,看他把自己裹的那臃腫的樣子,她很懷疑如果只有一條被子的話,這個老東西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讓她挨凍,自己取暖。
是啊,孩子是自己的,身體也是自己的,現在她除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一點兒有利的東西都沒有了。
“嗯,我知道。”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她撫著自己的小腹閉上了眼睛不再亂動,努力的讓自己的心緒平復,現在的她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未來的日子里也不會平靜,所以必須要適應這樣的突然情況,從現在開始就要學著習慣。
裹著被子的封瀚突然側目看向臉色冷清的安妮,這個女人姿色不錯,就是太過冷漠了一點,好像一個沒有溫度冷血動物,對誰都沒有上過心,給她安排的工作,從來沒有一點兒怨言的完成的十分出色。
就是剛才,沒有一個人會如此按照他心意的做事情,而且還做的那么周到,還有對田芷柔安撫的話,說的那么簡單直接,卻十分的有效果,這樣一個女人竟被自己忽略了這么久,封瀚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看著安妮的眸色更深了些。
安妮背對著身后的男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她眸色一沉,看著田芷柔的目光更凝重了幾分,抓著手中的手揉搓了幾下,才將田芷柔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
封瀚看著她的舉動,有些不解的瞇了瞇眼睛,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更大的動靜,他叫了手下過來問。
“怎么回事?”
“封先生,剛才那些人正在燒被子衣服。”
“什么?燒這些東西作什么?”封瀚這么問著,自己也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這些小混蛋是故意的,想要凍死他們啊。這樣想著抓著身上的被子更緊了一些,一雙憤怒的眸子染上了血色,“封熠,你這個小畜生,老子一定不讓你好過。”
程武他們這一宿過的可謂是精彩萬分,不僅執行了封熠的命令,更是大賺了一筆,最后一床被子賣到了十幾萬,當然不是現金是珠寶手表燈東西加在了一起。
最后山本的人找到了某個警界的高層,一個命令下來就派了車過去封家大宅,等到這些領導級別的警察趕到的時候,程武他們已經拿了一袋子珠寶首飾開著車呼嘯而去。
封宅大門口的煙花爆竹的紙皮鋪了滿滿的一地,警察看了這一地的炮竹紙屑嘴角直抽抽,再走近大宅里面一看,基弧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慘遭破壞的古老大宅,無不發出驚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當天凌晨,已經凍的昏厥過去的田芷柔被救護車送進了一所私人醫院里,被山本的人帶走的封函身上過著一條厚厚的棉被,頭上纏著一條輕薄的毯子。
醫院里田芷柔醒來之后就咳嗽不停,小腹不適的往下墜,醫生說,是被冷了太久的結果,現在她的情況根本不能用藥,可是不用藥的話極有可能會落下病根。
那一刻田芷柔恨死了自私自利的封瀚,只是因為他冷,就讓她只穿了一件羽絨服在冷風中吹了好幾個小時,要不是安妮用自己的一塊手表跟那群封熠的手下買下了一件男式大衣,她只怕現在會并的更嚴重,甚至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保住。
封瀚。等著吧,我田芷柔成功的那一天,一定會讓你連遮屁股的布都沒有。
————
大年除夕的這一天,林小夕早上被一只名叫封熠的癩皮狗又吃了個徹底之后憤怒的都要抓狂了,對著還在自己身上拱啊拱的男人怒聲道:“滾開,封熠,我回家要晚了,你快點給我死開。”
“老婆,你答應我晚上要在上面,我就起來。”男人無賴起來,臂癩皮狗還可惡,林小夕軟硬兼施都不管用,最后只能無奈的答應。
“好。”
兩個小時之后,兩人終于坐在了司機小趙的車上,一起回去林小夕在郊區的家里。
被丟在車后座上的男人探著腦袋在正副駕駛座位的中間跟副駕駛上,半躺著閉上了眼睛的女人閑聊,“夕夕,你說等一下到了爸媽家,我也親自下廚做幾個菜,怎么樣?”
“嗯。”
“那你說,我是做糖醋排骨好,還是做辣子雞好?”
“好。”
“夕夕,你怎么能敷衍我?我再問你做哪道菜比較好。”
“都好。”
“都好啊,夕夕,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所以不愿意搭理我,我也是不能控制的嗎?這你不怪我,你要是經常讓我偶爾也有點福利,我哪里至于會存那么多貨?有了貨就得泄啊,不然都放壞了,老是便宜下水道,那像什么話,夕夕,你是不是太累了?”
“閉嘴行嗎?”林小夕真是煩透了,這男人居然不忌諱開車的司機,這么惡心的話都往外說。
累的想睡覺的林小夕被他著叨嘮露骨的話說的也坐起來了,一雙朦朧的美目怒視著他低聲的警告道:“再說話,我就”
“就什么啊?抽我嗎?”
男人把俊臉伸過去,湊近了她笑道:“抽吧,你好久沒有打我了吧應該,這一失憶啊,我都忘記了被你抽是什么感覺的了,聽程巖說,抽我這種事情,你經常做呢。”
“啊”
林小夕都抓狂了,“你到底要怎樣啊?”
“坐過來,我抱著你。”
“噗”忍笑忍了一路的小趙已經忍不下去了。
要不你這段時間親眼所見,真的不知道這位商場上金字塔端的男人居然會對自家小姐低微到這樣的地步,簡直可以用不要臉來形容了,但是他又深深的佩服這個男人能夠屈尊的態度,為了心愛的女人真的是做到什么程度都在所不惜,只為能夠把心愛的人摟在懷中。
回程的路上,林小夕在男人溫暖的懷里睡得香甜,回到久違的家中,看著貼滿了大紅福字的自家小洋樓,她才體會到了回家過年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歲月的沉淀,還是因為跟爸爸解開了心里的心結,再次回來,她的心里從未有過的滿足感縈繞心頭。
“老爺,夫人,大小姐跟姑爺回來了。”
司機小趙從后備箱里拿出行李來,對著門口里的人大聲的喊道。
早就等著他們的林正言夫婦聽到外面的聲音笑著走出來,沐沐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爸爸媽媽了,一下子丟掉了手中的玩具沖了出去。
“爸爸,媽媽。”
“沐沐”林小夕看到沐沐沒有穿外套就跑出來擔憂的喊道:“快進去,穿衣服啊。”
媽媽看到爸爸媽媽,哪里還顧得穿衣服啊,一下子就小跑著撲過來了。
“媽媽。媽媽,沐沐好想媽媽。”沐沐撲到林小夕的懷里摟著林小夕的脖子蹭啊蹭啊的,撒著嬌的樣子,讓林小夕的心都軟化了。
“寶寶,媽媽也好想你啊。”林小夕在沐沐白嫩的小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抱著孩子往里面走。
一下子被這對母子你儂我儂的遺忘在了身后的男人,有些哀怨的看著那對旁若無人親昵無比的母子,心想今晚一定再在這個女人身上刷一下存在感。
林正言夫婦跟林婕他們都已經走到了門口,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心里開心的不得了,尤其是她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臉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好幾分。
“爸媽,小婕,春節好,我回來了。”
“好,好,大家都好,快進來坐吧。”許夢笑著把林小夕叫進來,看到了她身后緊跟著的封熠。
“爸媽,小婕,過年好,我也來了。”封熠笑著說了跟林小夕差不多的喜慶話。
林正言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點點頭,“嗯,好。”
“都快進來吧,別站著說話了,早上吃了早餐沒有?家里做了紅雞蛋,還有湯圓跟年糕。沒有吃就去吃一點兒,喝點熱粥,中午我們就開始做年夜飯,一邊吃一邊做”許夢招呼他們先去餐廳里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好。”
“咦?”沐沐乖巧的幫媽媽把她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明顯的紅痕,指著那些小點點,就疑惑的發出了一個疑問。
聽到沐沐口中發出了疑問的林小夕,問他,“寶貝?怎么了?”
“媽媽,你的脖子上好多小紅點,這么冷的天也有蚊子嗎?”
沐沐稚嫩的聲音一出來,整個房間安靜了。
林小夕的臉唰的一下子爆紅了,身為過來人的林正言跟許夢一下子就明白了沐沐口中的蚊子是怎么回事,林正言看著滿面春風的男人,只覺得心中發堵,再看看女兒那紅透了的臉,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擔憂。
許夢則是欣慰的笑了。看來夕夕已經被這個男人吃的死死得了,她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這些糾葛啊,隨著時間也是會滿滿的淡化的,更看出來了封熠對夕夕的真心,從進來到現在,這個男人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夕夕,這樣對于他們一家三口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看著林小夕那窘迫的小臉,許夢笑笑說:“嗯,應該是有的,家里暖和的話,蚊子也是會有的,這個臭蚊子真是可惡是不是?沐沐等回家去的時候一定要把咬了媽媽的蚊子拍死好不好?”
“嗯,我現在就去給張奶奶打電話拍蚊子,抓不到的話用殺蟲劑,一噴保證蚊子都死光光,再也不敢咬媽媽。”
“哈哈,小沐沐啊,你們家的蚊子啊,你用殺蟲劑也是殺不光的哦。”林婕笑著看了眼自己那個羞窘不已的傻姐姐,只覺得封熠這個男人太陰險了,這一招一定是做給小舅看的,現在她們一家三口時和睦了,小舅那心里得多難受啊?哎,可憐的小舅。
“啊?”沐沐想了想小姨的話也是有道理的,蚊子太多了真的是打不死的。
封熠弄看到嬌羞不已的女人,只覺得心情大好,如果許承逸也在這里的話就更好了,只是剛才他兒子說了什么?要用殺蟲劑,呵呵,這個小東西啊,還是很護著他媽媽的。
“好了,先去吃飯吧,等一下就得開始準備東西了,吃完飯有的忙乎了。”林正言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讓自己的女兒害羞。
中午就開始張羅年夜飯,他們這邊是有這樣的習俗的,從中午開始準備一直吃一直做知道夜里包餃子,其中的寓意便是細水長流,來年有余。
年糕是林小夕的最愛,但是因為她的胃之前不是很好,所以后來極少吃,現在看到被裝點的跟神誕樹一樣漂亮的年糕,原本就又累又餓的林小夕,拿起一個就塞進嘴里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讓她滿足的米了眼睛,酸酸的山楂肉跟甜甜的葡萄干還有紅棗赤豆與糯米面混合在一起,別提多好吃了。
“真好吃,媽媽還是您做的年糕味道最好。”林小夕嘴里塞得滿滿的也不忘對許夢的手藝連連稱贊。
“小點口吃,別噎著了,喝點玉米汁,暖暖胃,嘻嘻你別吃太多啊,吃一個就好了。”許夢擔心她的胃,不肯讓她多吃。
沐沐坐在林小夕身邊也小口的啃著一個圓滾滾的年糕,小家伙吃的滿嘴都是,小手上粘糊糊的。
封熠看著吃的香甜的母子倆,也覺得有些饑腸轆轆,似乎這一早上只顧著吃老婆了,然后匆匆的趕過來,都沒有好好吃早點,這時候聞著香甜的味道,也餓了。
“封熠你也下來吃啊,吃完了別想閑著,跟這我們去準備年夜飯。”許夢笑著遞給他一個跟林小夕一樣的年糕跟紅雞蛋。
封熠弄接過許夢手中的東西,笑著點頭,“哎,謝謝媽。”
許夢的話已經算是承認了他是這家人的這個事實,這個老丈母娘都認可了,那么那個許承逸也該是真的out了吧。封熠,這么想著,嘴角咧的有點大。
林小夕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憋什么壞水兒了。
吃過了東西之后一家人就開始分工準備年夜飯了,連沐沐都有任務呢,這樣一家人全都一起動手的年夜飯還沒有開始就讓人期待起來,一家人圍在一起說著笑著,沐沐不時的跑出去跟封熠放上一兩個炮竹,節日的味道更濃重了。
這樣溫馨的畫面時封熠這些年來不曾想,不敢想過的,從他懂事起,就沒有度過過一個安定祥和的春節。
從未有過的溫暖,讓他更想靠近這個家更像靠近自己的女人跟兒子,他覺得這樣快樂而又樸實的生活才是人生最美好的追求。
親情的那一道閥門冰封了二十九年,在這一刻,瞬間打開,林家人的不拘小節跟真實質樸,讓他的那被冰封過的地方漸漸融化,心愛的女人在身邊,可愛的兒子也在身邊,他的心里這一刻春暖花開。
準備環節已經都差不多的時候,忙完了自己手上被分配的工作,男人拿著手機出了門。
林小夕見他出去,不由得向他離去的方向張望過去
“怎么了?他怎么出去了?”許夢走過來看著封熠出去的方向問林小夕。
林小夕搖搖頭,“不知道,管他呢,我們去做炸丸子吧,好想吃啊。”林小夕漠不關心的樣子,拉著許夢往廚房里面走。
餐廳里只剩下了之前封熠安排在這里保護沐沐他們的雪兒還有麗莎跟林家的傭人,在收拾,男人們都在客廳里休息喝茶,林婕陪著沐沐。
廚房里許夢站在林小夕的身旁看著她炸丸子,她一邊炸一邊吃,林小夕一低頭,那脖子傷的痕跡就十分明顯的露出來了。
許夢看著貪吃的樣子眉頭微微擰起來問道:“夕夕,你這么貪吃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