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車里,滿車廂冷氣壓。
沉默的時間是漫長的……
一支煙的時間之后,戰(zhàn)少尊摁滅了煙頭,嚴肅了英挺的面容,端正了冷厲的架勢。
“追風會去收拾你的東西,以后就住水景山莊。”
喬寶貝轉(zhuǎn)臉瞅著他,猜度著他的意圖:“姓戰(zhàn)的,既然是因為我爸爸才當了我的監(jiān)護人,那這四年里,你為什么不回戰(zhàn)家履行義務?”
男人冷眉冷眼:“叫四叔。”
“……”
暗地里抻掇了他一把,喬寶貝給了他一個白眼:“四叔,現(xiàn)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勾起涼薄的唇笑了笑,戰(zhàn)少尊自得其樂地把玩著煙盒:“我為什么要回答?”
啥?
去他個混蛋!
和這男人說話簡直給自己找罪受,她索性閉嘴了。
悍馬車在弒天嫻熟的車技下,一路開得飛快。
旁邊的賤四叔氣場太強悍,她就算沉默,也坐不下去了。
“四叔,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眸色一暗,一沉,男人瞇眼看她:“和那小白臉約會?”
“你老提他,有勁沒勁?”喬寶貝鄙視地彎唇,明明是她的監(jiān)護人,字里行間卻處處透著妒夫味兒,有意思么?
“寶貝,你是四叔的人。”饒有興趣地俯下身來,男人一雙手臂困住她,涼唇湊到她耳根子,吹著氣黯聲說,“這輩子你就別想著嫁那個小白臉,跟了爺,有肉吃。”
一語雙關的輕佻語言,喬寶貝這會兒氣得大發(fā)了。
無恥!
她粉唇勾起譏誚地笑:“一個老男人褻瀆一個十九歲小姑娘,你要臉不要?”
戰(zhàn)少尊將臉湊近了幾分,邪氣十足的臉上陰戾未退,戲謔之感又多添了幾分。
“很快你就不是小姑娘了。”
“你……”感受到男人在她的臀上捏了一把,喬寶貝整張臉頓時躁紅,“臭流氓!你到底搞哪樣?”
“搞你。”
“……”被氣得心尖都要碎了,她深深呼吸,淺淺微笑,“四叔,有話好好說,別這么親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倆亂倫,你說是吧?”
戰(zhàn)少尊一掀唇,拍拍她的后腦勺,“傻妞兒,爺只是喜歡你。”
有這種喜歡法?
流氓一個,丫呸!
心里淬了毒地罵他,喬寶貝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賤賤地假笑:“我也挺喜歡四叔的。”
面對賤四叔,必要的時候能屈能伸。
可惜,對方不領情。
戰(zhàn)少尊冷哼了一聲,松了手臂,坐回原位,冷聲吩咐:“去基地。”
“是,老大!”弒天一聲應下,車子轉(zhuǎn)彎。
“等等!那是什么?停車!快停車!”喬寶貝忽然指向車窗外某處大喊。
聽到她倉惶急叫,弒天下意識踩了剎車。
車剛停下,她一把拉開車門,跳起來就沖了出去。
戰(zhàn)少尊臉色一沉,緊跟著撲出去抓人,誰知那丫頭反應極快,抬腳就踹,一腳就踹上了車門,他的手差點被夾成香腸手。
喬寶貝極速飛奔,一腳躍過旁邊的垃圾桶,疾如閃電地翻過欄桿,直奔旁邊的公園,一轉(zhuǎn)身,消失了身影。
弒天遙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目瞪口呆,“老大,喬小姐怎么有那么好的身手?”跑得也太快了吧?
戰(zhàn)少尊臉色又陰又冷又沉,一張俊帥的臉黑成了木炭。
“老大,要去追嗎?”
“不用,開車。”
他掏出手機,撥了號碼,嘟嘟幾聲,電話接通了。
那邊兒傳來呼呼的喘氣聲兒,小丫頭的聲音卻清脆如鈴,笑得很高調(diào)。
“四叔,很生氣是不是?千萬別氣出毛病來,老男人經(jīng)常生氣很容易性障礙。水景山莊是吧?放心吧,我會按時回來的,goodbye!”
那邊噼里啪啦一頓講,嘟嘟幾聲,電話被掛了。
戰(zhàn)少尊滿是陰鷙的俊臉,冷得下冰雹,看得弒天直敲警鐘。
性障礙?
陰沉的冷眸瞇了瞇,戰(zhàn)四叔眼神兒涼涼的,心里想罵一個字,靠!
夜色妖嬈,卻黑得像煤炭。
整個水景山莊被包裹在一片神秘的面紗里。
工作室里,時間,滴答,滴答……
整整一個小時,戰(zhàn)少尊就坐在電腦前,手里玩著土豪金的打火機,屏幕上閃動的藍色光線映照在他英挺的臉上,顯得越發(fā)詭譎莫測。
“老大!”追風褪下耳套,從電腦前抬起頭來,“基地那邊反饋過來了,008有消息,三天后晚上七點半,冷鷹會參加白氏企業(yè)舉辦的慈善拍賣會,地點在明光酒店。”
“嗯。”
“008透露,冷鷹為人小心,猜疑心極重,從不讓人進臥室,不讓人看他的臉,不過他有一個弱點。”
“嗯。”
面對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單音節(jié)回應,追風狐疑:“老大?”
“我聽著,繼續(xù)。”
追風一臉賊賊的壞笑,“008潛伏了那么久,才知道的這個秘密,冷鷹對女人過敏。”
對女人過敏?什么鬼毛病?
戰(zhàn)少尊終于有點反應了,朝他看過來,嘴角冷冷一勾:“這不是弱點。”
“好吧,老大,那沒有其他可靠的消息了。”
這時,無命拿著一疊資料風風火火地奔進來,在他面前一放,笑嘻嘻:“老大,你要的資料。我查了,老大說的那女人,張俏麗,張小寧,這兩個女人,不同職業(yè)不同人。張俏麗45歲,專職婦女,張小寧,30歲,XX科技的項目組的經(jīng)理。”
戰(zhàn)少尊早已料到調(diào)查結果,臉上除了一絲陰沉,沒有任何表情。
“至于喬小姐賬戶上的匯款來源,那男人叫靳天司,不過,我查到一點很可疑的消息,關于靳天司所有的資料,都是偽造的,包括他的身份。”無命拍了拍桌上的資料,繼續(xù)匯報,“他名下的車子,房子都是以租賃方式租借。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他以靳天司的名義在京城住了九年,和喬小姐認識的時間是六年零五個月。”
話一頓,無命一臉深思:“喬小姐的父母死了九年,老大,這時間會不會太巧合了?”
戰(zhàn)少尊拿過桌上的資料,一頁頁翻開,目光銳利地快速閱覽,臉上始終波瀾不驚。
“哦,對對對!我差點忘了,四年前喬小姐曾經(jīng)在靳天司的資助下,以他妹妹的身份秘密出國深造了兩年。”無命興致勃勃,渾身上下干勁兒十足,充滿偵探味兒,“老大,喬小姐似乎不簡單?上次查她,我壓根兒就沒查到這點,這次也是順藤摸瓜查到了這個消息。”
合上所有的資料,戰(zhàn)少尊忽然起身,料峭的臉上幾乎結成了冰:“繼續(x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