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還坐了好幾個人,戰家爺爺奶奶,大房二房的人,就連那個對她心懷不軌的戰子俊,以及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二房兒子戰亦塵也在。
今晚兒上,真的是齊聚一堂,除了死去的二叔和三叔,戰家所有人都到場了。
大概都沒有料到戰少尊會以這種親密的方式把人扛進來,大伙兒都愣了愣,尤其是戰家兩老口子,臉色都變了。
王素雅起身,驚疑不定:“少尊,你……”
男人一個字兒都沒吭,在所有人疑惑不明的目光里,扛著人直接上了樓。
樓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覷,樓上,戰少尊一腳踹開了喬寶貝房間的門,一個甩手,將她扔到了大床上。
看著床上驚慌失措爬起來的小丫頭,他陰鷙著臉,唇角涼涼地勾了勾,“喬寶貝,在戰家四年,除了學會談戀愛晚歸,還學會了什么?”
“四叔,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家教……”喬寶貝戴上掉在床上的眼鏡,邊說邊眨眼,改走悲情路線,“你不是別讓我再做家教嗎?所以,我留在雇主家里吃最后的晚餐,他們家的人對我真的很好,我只是……”
“舍不得?”
打斷她的話,戰少尊眸子微微一瞇,似笑非笑,眉間的陰鷙之氣,讓他鬼斧神工般精雕細琢的五官,顯得更加邪戾莫測,陰沉難辨。
空氣,凝滯了。
這男人,莫名其妙!
喬寶貝覺得,此時此刻,她還是別吭聲比較好。
數秒之后……
戰少尊眸色森冷,陰氣沉沉,一副強權主義的姿態晲她:“沒我的允許,以后不準再見那男人!”
丫!什么態度!
實在是忍無可忍,沒法再忍了!
喬寶貝終于奮起了,直接跳下了床,朝他瞪!可勁兒瞪眼兒!
瞪了良久……
結果,抿緊了唇兒,她慫了氣勢。
沖動是魔鬼,她深知這個道理。
所以,裝乖是王道。
“知道了,四叔,我以后再也不會見他了!
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誰不會?說不見就不見?
去他個大頭鬼!
“喬寶貝!
戰少尊盯著她走近了幾步,輕捏起她的下巴,那逼人的氣勢,那霸權主義的吊樣兒,像野獸盯著獵物。
“乖乖聽話,四叔不會讓你受委屈!
那詭異莫測的眼神兒,盯得她心頭寒磣,再這么下去,她非被逼成和他一樣,間歇性神經病。
喬寶貝迫不得已地乖乖點頭。
男人很滿意她的態度,看著她,不知為什么,腦中忽然閃過今晚上在酒店里那個挑釁他的女人。
一皺眉,戰少尊倏地摘了她的黑框眼鏡,和她對視數秒。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喬寶貝頓時警惕了,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面對人精一樣的戰少尊,她不得不防,畢竟今晚上才和他見過面,她現在最怕的不是他耍流氓,而是被識破身份。
“四叔?”
瀲滟的美眸,琥珀色的光芒流轉著小鹿一樣驚怕的眼色,兔子一般的神情,令男人的心內涌上了幾分惡劣的獸性。
小丫頭這種表情,他被迷惑了一秒。
戰少尊忽然抓了她的手腕,卻在手觸到她腕上空無一物的時候,眸光冷到了萬丈深淵。
“玉珠呢?”
敏感地覺察到了某種危險,喬寶貝低聲囁嚅:“我怕弄丟,所以沒戴……”
“戴上!
見她沒反應,戰少尊眉目涼氣入骨,帶著一股子不容商量和拒絕的凌厲,“老子讓你戴上!”
那炸毛的樣子像是吃了一膛子槍藥,這態度,神經!
這是她爸的遺物,她戴不戴和他沒關系吧?
奇怪!
可男人的眼神冷得仿佛要吃人似的,心里滲了滲。
在他強權強勢的二世祖氣勢下,喬寶貝不得不屈服,從書包里拿出玉珠套上。
“喬寶貝,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摘下來……”大手觸上了她的唇,指腹間的粗糲讓她身體抖了抖,抬頭,凝視著他。
男人半瞇著一雙狐貍眼兒,也盯著她,“再摘下來,老子饒不了你!”
黑漆漆的雙眼里,冷傲尊貴、霸道陰鷙……除了這些,卻竟然有淡淡的恐慌。
恐慌?
然而,只是一秒,那雙黑眸已然變得深邃莫測。
眼花了!
這個男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時候!
喬寶貝摸上了冰涼的玉珠,心底很疑惑,總覺得這位爺對于她沒戴玉珠的反應有點奇怪。
難道這玉珠還有其他來歷?
“四叔,這玉珠真的是我爸的遺物嗎?”
“嗯。”戰少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聲音略沉,“好好記著我說過的每一個字,聽到沒?”
“聽到了!彼怨渣c頭。
砰一聲兒!
可憐的門,成了賤四叔的出氣筒。
他終于離開了,如同落下一顆大石頭,喬寶貝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氣兒。
對付這個男人,真真兒心焦力瘁,搞得她都神經病間隙性發作了。
再度抬起玉珠,細細地瞧著。
她抿唇深思,思來想去,對于賤四叔莫名其妙的反應,沒半點兒頭緒。
吁!
算了,剪不斷理還亂,想那么多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