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的黑白,一屋子的冰冷和不近人情的味兒,夾雜著純男性的氣息。
長那么大,她第一次進男人的臥室,難道她今晚要和這位帥得人神共憤,情緒間歇性神經,危險至極的賤四叔同床共枕?
心,又開始撲騰了,她感覺自己就像這男人砧板上的那條魚。
冷靜,冷靜!
顯然,她想多了。
男人壓根兒對她沒有任何不純良的想法。
看透她的心思,戰少尊勾了唇角,晲向她,笑了:“腦袋瓜想什么?去,趕緊去洗澡,瞧你這副丑不拉幾的模樣兒,你以為會有男人對你有興趣?”
語氣很嫌棄,表情很不屑。
不過,喬寶貝也沒生氣,反正她也不是真丑,不是么?
她現在要擔心的是,怎么在這位人精一樣的四叔眼皮底下,度過這一晚。
把書包放在沙發上,喬寶貝慢吞吞地脫下了鞋襪,進了浴室。
弒天拿睡衣進來的時候,戰少尊正坐在書房里的那張精雕細琢的青龍木大椅上,臥室和書房連通,中間只隔了一道旋轉玻璃門。
弒天將手里的一個檔案袋放到了桌上,“老大,這是喬小姐的資料,另外,假扮白素的那個女人張小柳,查無此人。”
戰少尊冷冷坐在青龍木大椅上,眸底的氣息沉冽冰冷,神情七分冰冷三分深邃。
他擺了擺手,弒天出去了。
打開桌上的檔案袋,抽出,檔案照片上的喬寶貝,厚重齊劉海,黑框大眼睛,一身牛仔褲T恤衫,外加一雙陳舊的運動鞋,老土又寒磣。
其余幾張生活照,幾乎都是牛仔褲T恤衫的打扮,鄉土氣息十足,窮酸味兒很濃。
按理來說,以喬展振在他爸媽心目中的地位,不可能讓她穿得這么窮酸。
翻過一張張照片,戰少尊迅速瀏覽下面的文字資料……
文學系一年級學生,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京城大學,并且拿到了最高獎學金,京城大學超優模范生……
他眼尾挑了挑,臉上淡淡浮笑,乖乖學霸女?
雖然容貌平平,總算還有可取之處。
一雙黑眸繼續往下閱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戰少尊雙眼微微一瞇,眸光轉冷了。
又盯了十來分鐘,一個煙頭被狠狠地摁滅了。
“四叔……”煙霧繚繞間,浴室的方向傳來低低的叫喚聲。
戰少尊抬頭,浴室的門縫里探出一顆頭來,架著眼鏡的喬寶貝往臥室里悄悄環顧一圈兒,最后目光落在書房里椅子上的男人。
“四叔,我穿什么?”
“睡衣和內衣褲就在你前面的柜子上,自己拿。”
浴室邊兒上的柜子離她還有兩米的距離,光著身體出去拿?
男人擺明了戲謔。
這位賤四叔又鬧哪樣兒?
今兒整整一天,她的五臟六腑都在冒火氣兒,在喬寶貝的眼里,這家伙已經成了她天字第一號的賤人加仇人。
“要我拿給你,也可以。”
男人忽然起身,朝她這邊兒不緩不慢地走過來,嚇得她將門稍稍收攏,只露出一厘米的縫兒。
站在她面前,戰少尊冷斂了面部表情,一雙冷眸盯著門縫兒里的人,渾身上下充斥著上位者才有的威嚴和壓迫感。
“喬寶貝,你賬戶上的錢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