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知道這個過程不能受到打擾,于是悄悄出了房間,將房門關好,自己就坐在門口。
天罰劍橫放膝前,肖辰閉目養神,靜靜等待墨甘娜修煉完成。
或許一次服用三只吞夢精有些過量,整整過了兩天兩夜,墨甘娜才從房間里走出。
肖辰守在門口,墨甘娜眼神略有波動,旋即平復。
“感覺如何?”肖辰問。
“很好,非常好。只是想要完全修補靈魂,恐怕需要的吞夢精是天量。”
“只要有效就好,吞夢精既然有渠道弄到,你放心,我總會有辦法的。”
墨甘娜搖頭,說:“吞夢精服得越多,反而效果就越差,所以想要完全修補我的靈魂,恐怕這個數字會非常驚人。”
“而且,我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當修補到一定程度時,吞夢精就會失效。”
“不管那么多,現在有用就好,只有它還有效,哪怕是一百只,我也給你弄來。”
墨甘娜嘆了口氣,說:“傻瓜,恐怕需要不只一百只,你到哪里去弄?蘇四林手里也不過有幾只。”
肖辰微微一笑,說:“這你不用管,我總有辦法。”
墨甘娜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一口氣。
“哼,如果不是那家伙,你又何需受這種苦?他不過是臺前的人物,后面肯定有軍部大佬,這件事還沒有結束!”想起往事,肖辰依然恨得咬牙。
墨甘娜又是輕嘆,說:“肖辰,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其實只有在中立之地,我們才能好好的在一起。”
“若不把姬無蹤一系人馬連根拔起,如何消得了心頭這口惡氣?只是一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墨甘娜露出倦色,說:“隨你吧,我有些累,想休息會。”
肖辰送墨甘娜回房,安頓她睡下,就出了小院,準備在城里轉轉,另外探聽一下踞海城之戰的消息。
逐鹿城內到處彌漫著緊張氣息,時時可見全副武裝的戰士調遣來去。
在給一隊戰士讓路時,肖辰向一個路人問道:“為何如此緊張?”
“這還用問嗎?蟹族王和冰冷魔鬼屯集了大軍在踞海城,離這里可只有幾天的路。萬一他們打過來呢?”
“鬼王不是和他們聯手了嗎?”
路人“哼”了一聲,說:“這你都不知道?我們逐鹿城只是名義上在依附鬼王,實際上什么都得靠自己。”
“再者說,把踞海城的蘇四林打跑后,那聯盟還能維系多久?”
肖辰聽后,深以為然,沒想到隨便一個路人,居然有這等見識,當下又多請教了幾句。
逐鹿城地處交通要道,許多來自東海之濱的物產要途經此地,因此商路就是此城的命脈,是以盡管形勢緊張,逐鹿城依舊城門大開,接納四方商客。
逐鹿城主距離王之力第三層還有一步之遙,是以不能象蘇四林一樣令逐鹿城真正自立。
這位城主長袖善舞,在各方勢力中周旋,能有今日的地位,也算不易。
肖辰正欲向路人道謝,就此別過,忽見路口又轉出一隊戰士,匆匆向著城門而去。
這隊戰士大約五十余人,身上是鬼王軍團服色,他們并未出城,而是合力抬著一門城防炮,安放在城墻上新修的炮位內。
肖辰心中一動,隨口問道:“不是說逐鹿城只是名義上依附鬼王嗎?怎么這里有鬼王的軍隊?”
“鬼王在城里有支小部隊,只有幾百人,不過他們代表的是鬼王。”
“在這里如果沒有鬼王的人,那就得有蟹族王的人,還不是一樣?鬼王怎么說也是我們人類自己的勢力。”路人有些自嘲地道。
肖辰點頭,鬼王是張天雄的屬下,說起來也算是為人類效力。
這時,不遠處突然起了一陣喧鬧,哭喊聲和喝罵聲交織在一起。
肖辰望過去,見兩撥人正在當街爭執,其中兩個蟹族人格外顯眼。
“撞壞了我們的車,哪有這么輕易了事?”一頭蟹族人揮動著手臂,居高臨下地吼著,兇相畢露。
在蟹族人對面,是個中年男人,此刻也是滿面怒意,大聲道:“明明是你們占了整條街道,我們躲都沒有地方躲!難道要我們撞墻嗎?”
蟹族人獰笑,“那你就應該去撞墻!”
中年人氣得不輕,放聲大笑,道:“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現在車也撞了,你說吧,想要怎樣?”
說話之際,中年人猛地放開氣息,戰將的修為盡數展現。
蟹族人一聲獰笑,周身黑霧繚繞,竟也是名子爵,其境界是中年人略勝一籌。
但是蟹族人天生身體強橫,這頭蟹族人身側掛的重斧亦非凡品,品級遠在中年人的佩劍之上,是以若是一戰,倒還結果難說。
能夠身佩如此高級的重斧,說明蟹族人子爵身份不低。
所以,中年人雖然驚怒,卻還有所克制,希望對方能夠知難而退,行事不要太過分。
但是,蟹族人子爵卻沒有息事寧人的打算,伸手向中年人腰間的佩劍一指,道:“撞壞了我的車,就拿這把劍來賠吧!”
中年男人這下氣得不輕,怒極反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徽章,在蟹族人面前一亮,道:“看清楚了,我是荒漠屠夫軍團的人,我勸你一句,最好提點合理的要求。”
“荒漠屠夫,那是什么東西?”蟹族人子爵顯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在他身邊的一個人,輕聲說道:“荒漠屠夫算是逐鹿城的外圍軍團。看這人的修為,弄不好是個副統領什么的。”
蟹族人子爵冷哼一聲,說:“原來是城衛軍的人”
見他似有顧忌,中年男人心情一松,正要說些什么,蟹族人子爵忽然提起重斧,一斧當頭斬下。
這一斧勢挾風雷,竟是出了全力。
中年男人大驚,萬萬沒想到蟹族人竟然突施偷襲,倉促下拔劍格擋,根本用不上全力。
在劍斧相交,竟是一聲轟鳴,長劍劍刃立刻彎折,中年男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后退,差點站立不穩。
一擊之下,他就受了不輕的傷。
蟹族人子爵也退了一步,臉上閃過忌憚,他全力出手,又是偷襲在先,居然沒能將中年人劈死,還被震得退了一步,全身能量震蕩,也受了點小傷。
若是公平決戰,恐怕中年人的勝面還要大些。
中年人的同伴驚怒交加,紛紛拔出兵器,就欲沖上去拼命。
中年人勉強提一口氣,喝道:“都住手!”
喝住眾人后,中年人對蟹族人子爵道:“在下荒漠屠夫軍團副統領謝彪,這次算我認栽,不知道您怎么稱呼,今日之事,當日自當回報。”
蟹族人子爵冷笑,道:“弱小的人類,也配問我的名字?”
逐鹿城畢竟是人類為主的城市,聽蟹族人這樣一說,周圍頓時群情聳動,眾人紛紛鼓噪。
蟹族人子爵傲然掃視周圍,道:“你們都他媽的叫什么叫?你們這些卑賤的家伙,只剩下這點本事了嗎?”
當下有人就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就要挑戰。
但是,旁邊同伴一把拉住,小聲說:“別沖動,這家伙身份不簡單!”
這時,數輛軍車沖了過來,猛烈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音。
從車上跳下一個狼人,一道橫亙了大半張臉的刀疤格外醒目,他掃視全場,道:“謝彪,這是怎么回事?”
從軍車上下來的都是鬼王軍團的戰士,在這個時候,頓時讓人們感覺有了主心骨。
謝彪的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講述了經過,最后道:“大人,您可要主持公道!”
在逐鹿城的鬼王戰士雖然不多,卻代表了鬼王的臉面。
這名狼人也是子爵實力,正是逐鹿城鬼王戰士的統領。
他向蟹族人子爵望了一眼,微露冷笑,說:“撒猛,你越來越囂張了,看來上次的傷已經好了?”
蟹族人子爵大笑,道:“你傷得可比我重,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怎么?你打算繼續和我作對嗎?”
“你別忘了,這里可是張先生的地盤,就算你身份特殊,也不能太過份。”
蟹族人繼續大笑,“張天雄?誰知道他是活著還是死了?已經多久沒他的消息了?你與其拿他來嚇我,還不如拿鬼王來說事管用。”
狼人子爵也不見惱怒,道:“好吧,不說這個,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決?”
蟹族人獰笑,向謝彪一指,道:“把他交給我,這件事就算了。”
謝彪的人又驚又怒,都知道謝彪落在蟹族人手里,必定有死無生,大聲鼓噪。
狼人子爵皺眉,說:“這事有些不太好辦啊!”
“我是蟹族王的特使,不把人交給我也行,我立刻就走,你們就等著大軍到來吧!”
狼人眉頭皺得更深,對謝彪說:“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跟撒猛子爵好好道歉!”
謝彪臉色大變,肖辰也看得大感意外。
蟹族人撒猛囂張之極,明顯不占理,狼人居然是讓謝彪道歉賠償?
肖辰忍不住想深了一層,難道蟹族王近來有突破,所以鬼王決定服軟?
謝彪顫聲道:“大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