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脫困在即,灰色影子向肖辰發(fā)出尖細嘶吼,充滿威脅意味。
不過肖辰毫不在意,天罰劍一震,劍鋒上頓時燃起淡淡的血色能量火焰。
看到由內(nèi)力化成的烈火火,灰色影子如同看到天敵,不斷尖叫。
看灰色影子的樣子,肖辰就知道內(nèi)力正好克制他。
不過就算內(nèi)力沒有效果,肖辰還有暗金血氣可以試,無論人類還是異族,總有一樣東西克制他。
如果兩樣都克制不了灰色影子,那怎么看都是王之力第三層以上,又怎么會混成這個模樣呢?
灰色影子發(fā)出痛苦之極的嚎叫,一陣猛烈扭曲,最外一層灰色影子猛地炸開,借此機會,里面一個小得多的灰色影子如電撲出,脫出了肖辰領域,迅速遠遁。
肖辰?jīng)]想到他還有這種招數(shù),一時追之不及。
如灰色影子這樣的詭異敵人,如果被他逃了,日后還是個不小的麻煩。
看著灰色影子遠去的身影,肖辰眼中寒光一閃,就欲使用空間跳躍,凌空截殺。
虛空中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血線浮現(xiàn),將灰色影子與肖辰連在一起。
在空間跳躍即將發(fā)動時,空中忽然響起奇異的清越嘯音,一顆鈦金子彈劃破夜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命中灰色影子。
原本灰色影子并不懼怕實體攻擊,但這顆鈦金子彈對他來說仿若劇毒,射進體內(nèi)就消失不見,然而那團影子卻猛烈扭曲,同時發(fā)出凄厲之極的尖叫。
“轟”地一聲,灰色影子身上燃燒起淡淡血色火焰。
以肖辰眼力感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火焰,只感覺隱約有些血氣氣息。
但是,血色火焰卻把灰色影子整個點燃,烈火從內(nèi)而外地噴發(fā)著,讓他變成了一個人形火炬。
烈火燒了整整一分鐘,灰色影子才停止了嚎叫,倒地不起。
現(xiàn)在這家伙終于現(xiàn)出了實體,可是從里到外都被燒成焦炭,只能隱約看出是個人形,再也看不出本來面貌。
灰色影子一死,劍士自然不是肖辰的對手,狂奔百米后依然被肖辰追上,一劍腰斬。
斬殺劍士后,肖辰才有余暇向狙擊彈飛來的方向望去,那里自然空無一人。
可是不知為什么,肖辰有種感覺,這次出手的,還是那個神秘的女人。
激戰(zhàn)至今,戰(zhàn)局已接近完全崩壞。
城內(nèi)處處都在燃燒著熊熊烈火,許多強者打出了火氣,都飛上了天空,在空中激斗。
再看地面,則是普通戰(zhàn)士在生死搏殺。
兩頭戰(zhàn)爭巍峨大獸已經(jīng)到了城下,被王龍申死死拖住。
可是誰都能看出,在兩頭攻城巍峨大獸面前,王龍申也支持不了多久。
斬殺騎士三人組,再消滅數(shù)以百計的鐵甲傀儡,肖辰可說為戰(zhàn)局貢獻了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否則以騎士三人的實力,完全可以正面抗衡侯爵級的強者。
但是,肖辰畢竟沒有一已回天之力,無法對抗對面如潮水一般的軍隊,以及密密麻麻如蝗蟲般的強者。
肖辰果斷改變方向,向貴族區(qū)奔去。
那里有蘇四林座鎮(zhèn),戰(zhàn)火一直沒有延燒到那里。不過眼下戰(zhàn)局,打到貴族區(qū)是遲早的事,蘇四林受對面王之力第三層牽制,實是難以出手。
在這種情況下,肖辰要回到墨甘娜和蟹王童身邊,不可能把她們的安危交到別人手里。
但在小院外,肖辰忽然感覺到院內(nèi)似有一道陌生氣息。
在這個戰(zhàn)火紛燃的時候,有誰會來造訪?難道有了意外?
“砰”的一聲,肖辰直接撞開院門,沖到院子里。
小院中,墨甘娜安靜坐著,借著燈光,正在看書。
槍炮聲轟鳴不斷的環(huán)境下,也難為她還靜得下去,看得進去。
看到墨甘娜無恙,肖辰心中一安,旋即四下張望,想要找出陌生氣息的來源。
這倒不是肖辰多疑,而是那縷氣息雖然若隱若現(xiàn),但卻讓肖辰心生凜然,體內(nèi)心臟都在微微震動,似是遇到了大敵。
肖辰現(xiàn)在已是古老魔族的血脈力量,能夠被暗金血氣視為敵人,哪敢輕視?
“你在找什么?”墨甘娜放下書,問道。
“我感覺,這里似乎有另外一道氣息,剛才有什么人來過嗎?”
“沒有啊,就我和蟹王童,小家伙在里面睡覺。”
肖辰也有些無語,這種情況下蟹王童居然還睡得著。
外面戰(zhàn)火已經(jīng)燒到了天,院里兩個女人卻一個看書一個睡覺,日子過得輕松寫意。
雖然墨甘娜說過沒有人,不過肖辰還是把小院里里外外找了個遍,最終一無所獲。
那縷氣息更是消散得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怕我藏男人?”墨甘娜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會?”肖辰連忙把感覺到陌生氣息的事情說了。
墨甘娜思索著,道:“按照族內(nèi)典藉記載,每個魔族血脈在圣血銀河中都有其位置,越是靠近源頭的第一滴血,威能就越是強大,也越會對下級血脈形成壓制。”
“你的血脈力量,應該不在我之下,同樣是始祖級別,能夠讓你的血脈感到威脅,對方至少也得身具始祖血脈才行。”
“不過整個魔族的原生種就那么幾個,扣掉那幾個覺醒程度不夠的廢物,其實也就是我和愛德華了。”
“會不會有其它的原生種存在?”
墨甘娜搖頭道:“不可能,每個原生種的出現(xiàn),對整個魔族來說都是大事。要穩(wěn)固原生種的血脈,需要舉行好幾個儀式。”
“其中就有呼喚圣血銀河的一項,只要這項儀式舉行,所有的原生種,以及公爵以上的大人物都會有所感應,所以不可能有不為人知的原生種。”
這個解釋十分合理,只是這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絕對,肖辰依舊對那縷陌生的氣息難以釋懷。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他向遠方看了一眼,說:“收拾東西,把蟹王童叫醒,我們準備撤退了。”
“仗還沒打完吧?”
“已經(jīng)快了,結(jié)果無可更改,很快蘇四林就會下令撤退了。”肖辰道。
話音剛落,踞海城上空就響起蘇四林的聲音:“敵人勢大,今日我等暫時撤退。”
“城衛(wèi)軍開道,各位客卿隨行,本座親自斷后!龍申,那兩頭畜生交給本座即可。”
王龍申已陷入苦戰(zhàn),聞言連攻數(shù)招,隨即飛入踞海城,有他加入戰(zhàn)局,踞海城內(nèi)的敵人立刻被各個擊潰,城衛(wèi)軍們漸漸又聚在一起,向西面突圍。
各個自由強者也匯入進來,共同突圍。肖辰和墨甘娜也在其列,小蟹王童伏在墨甘娜背上,眼睛半睜半閉,時刻都可能睡過去。
血戰(zhàn)一夜,攻城三方勢力也是損失慘重,此刻見守衛(wèi)退避,也不愿窮追,出城幾里,就收兵返回。
蘇四林凝立空中,徐徐后退,單人只劍,為大軍斷后。
見了這個陣勢,對方王之力第三層又未出面,自然沒有人會來送死。
這一退就退了一天一夜,一直走到兩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小城,才暫歇息休整。
此次,跟隨蘇四林一同撤離的,只剩下千余名城衛(wèi)軍戰(zhàn)士,至少都是三四層的戰(zhàn)士,否則跟不上退伍的步伐。
至于上萬的平民,則只能留在踞海城,等候接下來的命運。
一般而言,無論是誰占據(jù)了踞海城,都會把這些平民收為已用,不會隨意屠戮。
想要收集地龜出產(chǎn),都是瑣碎苦活,還要依靠大量的平民。
休整之際,蘇四林將所有自由強者和將領都召集到一起。
等諸人到齊,蘇四林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踞海城一戰(zhàn),敵人勢大,我們暫時撤退只是權(quán)宜之計,一時一地一城一池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有城衛(wèi)軍效命,有各位相助,有我蘇某人在,奪回踞海城不過是早晚之事。”
眾人聽得精神一振。肖辰心中也暗自佩服,蘇四林能屈能伸,踞海城一戰(zhàn)失敗,正是要收攬人心的時候,他立刻把自己的位置放到最后,自稱也從主人變成了蘇某人。
哪個自由強者不是桀驁不馴之輩,見蘇四林以王之力第三層之尊,姿態(tài)卻放得如此之低,立刻感覺面上大有光彩。
蘇四林又道:“敵人外強中干,看似兵勢浩大,實則矛盾重重。他們?nèi)衣?lián)手,豈能長久?”
“別的不說,蟹族王和鬼王就是對頭,暗地沖突不斷,至于冰冷魔鬼,各位都知道他們名聲如何,又有誰敢和他們真心合作?”
“所以,蘇某人料定,用不了多久,他們必定分崩離析!”
這分析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這時,有個壯漢問道:“蘇城主,他們拼著這么大的損失也要拿下踞海城,究竟是為了什么?以在下看來,這得不償失啊!”
這話就問得有些誅心了,肖辰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以此戰(zhàn)損失,就是把踞海城占上三五年,以彌補不回來。
那些鐵甲傀儡,一看就知道培養(yǎng)不易,卻折損了近千頭,說不定踞海城內(nèi)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不然他們何以如此瘋狂?
蘇四林坦然道:“還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為了地龜?”
那人再道:“這地龜年年都有出現(xiàn),這樣的損失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