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狼人的話,蒙面臉上的面具嘴角居然向上一彎,露出冷笑,緩緩地說:“老螃蟹損失了一頭戰爭巍峨大獸,我的死尸戰士也損失巨大。”
“你們死點戰士又算什么?反正那些人類又不值錢,死了還可以拿來作肥料。”
狼人將軍嘴唇動了動,還想要爭取一下。
這時蒙面轉過頭,目光透過面具落在了他身上,冷冷地道:“你們現在出動,我還可以不計較上的是人類還是狼人。”
“要是你們一定要按原計劃行動,那么第二狼人軍團就不要閑著了,也給我進城去吧!”
狼人將軍要說的話全被堵回到肚子里,只得俯身行禮,說:“我這就去安排攻城。”
作為鬼王手下不多的精銳之一,狼人軍團里面主要軍官都是由狼人擔任,可以視為部落的兩大私軍之一。
其余軍團死多少人,鬼王都不心疼,惟有第一第二兩個狼人軍團一旦出現大的戰損,死傷的可都是鬼王的族人。
狼人軍團再怎么精銳,畢竟還是血肉之軀,一旦靠近了冰冷魔鬼的死尸戰士,照樣會死傷慘重。
所以,盡管不情愿,那名狼人將軍還是走出指揮艙,下達了號令。
一直在踞海城外圍的重載高速飛機開始不斷降落,將數以萬計的戰士投放在戰場上。
這些戰士如同潮水,一起涌入踞海城。
城中肖辰突然感覺壓力增大,周圍不斷出現敵方戰士,源源不斷。
好在周圍一帶的城衛軍以及武裝平民都被他聚集起來,形成可觀戰力,借助復雜地型形成了穩固防線。
然而,敵人的數量太多了,殺光一批還有一批,肖辰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防線漸漸變得搖搖欲墜。
在好幾次肖辰都是親自出手,斬殺了對面領軍的軍官,這才穩住防線。
就在肖辰猶豫著要不要對這些普通戰士大開殺戒時,側方忽然一陣猛烈爆炸,樓房紛紛倒塌,一身動力戰甲的古月宛若殺神,從廢墟中沖出。
肖辰眼睛一亮,在這種戰場上,這些盔甲戰士就是不折不扣的殺戮機器,對付大量炮灰再合適不過。
“這邊!”肖辰叫道。
古月也看到了肖辰,以及他身后的防線,于是轉身沖了過來,叫道:“我后邊有麻煩,交給你了!”
肖辰一眼就看到了緊隨古月而來的十幾名盔甲戰士。
成群的盔甲戰士如同黑色潮水,向肖辰涌來,頗有吞天的氣勢。
然而,肖辰此刻戰技已近大成,步伐忽快忽慢,輕輕巧巧就從前排盔甲戰士的縫隙中鉆了過去,站到了盔甲戰士的中央。
所有盔甲戰士動作忽然停滯了短短一瞬,但在肖辰古月這等強者眼中,這一瞬時間已可做很多事了。
肖辰手中天罰劍忽如失了重量,飛舞不定,轉眼間已斬下周圍七八條象腿。
肖辰斬腿斬得十分考究,每個武士都只斬下一條腿,如此一來,這些盔甲戰士雖然仍能戰斗,戰力卻是大跌,連原本的一半都不到。
即使是城衛軍,也能依靠人多勢眾,慢慢泡制他們。
在戰場另一側,古月中一凜,她旋即調整炮口,對著敵人陣線開始掃射。
古月這一側攻過來的都是蟹族王和鬼王麾下的軍隊,雖然數量眾多,可大多是二三層的普通戰士。
對付他們來說,古月手中的多管加特林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大殺器。
隨著炮管達到預定轉速,在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道道金屬射流匯聚成火龍,橫掃敵人的整個進攻面。
火流之前,所有阻路的東西,無論是房屋還是血肉之軀,全都被蕩平粉碎。
轉眼之間,加特林的炮管就變得通紅,古月雖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停止射擊。
在古月面前,原本小半個混亂無章的棚戶區已經變成了平地,斷木殘磚和肢體血肉混在一起,鋪就了新的地面,化為特殊的墳場。
古月手中這門加特林是特制的型號,比機載型還要厲害,普通低階戰士只要挨上一發炮彈,整個身軀都會被打得粉碎,根本沒有全尸這一說。
此刻,對方的進攻陣線已經被挖空了一大塊,僅僅一輪掃射,就在幾百名戰士死在加特林下。
這固然有加特林威力巨大的因素,但是古月的高超射術才是主因。
瞬間敵人的士氣就降到了最低點,幸存者或是呆呆站著,或是轉頭就跑,這一輪的攻勢就此止步。
頃刻瀉怒火之后,古月略有得意,轉頭向肖辰那邊望去,卻只夜遠去的背影。
在肖辰原本所站之處,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的盔甲戰士,全都少了一條腿,行動艱難,他們彼此碰撞,結果反而人仰馬翻。
在古月眼中,這些就是活靶,特別適合用加特林屠戮。
然而古月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把她逼得退避的眾多盔甲戰士,在肖辰手下竟是不堪一擊,連他的真正實力都沒有逼出來。
另外,殺戮這些半殘的對手,也實在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該死的家伙,在你眼中,難道我就只能對付這些殘廢嗎?要不是在這見鬼的地方,怎能讓你如此!”古月咬牙切齒。
這時,古月身邊響起蘇越遠的聲音:“古月姑娘,我來助你!”
蘇越遠落在古月身邊,向戰場掃了一眼,頓時一驚。
以蘇越遠實力,當然不會對雜兵死傷多少而感到震驚,真正震動的正是那群還在掙扎著爬起來的盔甲戰士。
“那是何人所為?”
蘇越遠臉現凝重,他觀戰至今,自然知道盔甲戰士的難纏,縱然是他,也無法一下子放倒這么多的盔甲戰士。
“不知道!”古月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手中加特林再度轟鳴,狠狠掃在半殘的盔甲戰士身上。
蘇越遠倒也識趣,不再多問,提槍而上,將倒地不起的盔甲戰士一個一個地戳死,等殺完這一地的盔甲戰士,他也微微喘息。
這些大家伙防御和生命力都極為驚人,就是倒在那里讓人殺,都殺得十分困難。
蘇越遠不清楚盔甲戰士的要害所在,往往要兩三槍才能徹底戳死一頭盔甲戰士,連殺十幾只,對他來說也是個負擔。
那邊古月已經打光了炮彈,后面跟隨的眾人立刻為加特林更換炮管炮彈。
借著這難得的空隙,蘇越遠地盔甲戰士尸體,又是一聲輕嘆,“真不知是何人如此厲害,居然能夠將這么多的盔甲戰士打到半殘。”
“不知道。”古月再次丟出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
此時此刻,蒙面人用力一拍扶手,蟹族王的寶座頓時化為飛灰,就連腳下的地板也被震成了碎片。
蒙面人當然不會受影響,懸浮空中,依然保持著端然正坐的姿勢。
噗通,噗通……
指揮艙內一眾蟹族人魔族之類的倒了一片,都被他的怒意殺機壓懾在地,只有實力最強的寥寥數人才能站立。
“死尸戰士怎么會損失那么多?”
伏在地上的魔族戰戰兢兢地道:“大人息怒,我,我也不知,只是失去聯絡的,確實已有七百了。”
“難道是蘇四林那家伙暗中出手?”
蒙面人哼了一聲,冷道:“不是他,他若是出手,瞞不過我。”
“那就是王龍申了,這老家伙一向狡猾,說不定藏著什么厲害手段。”
蒙面人默然不語,片刻后方道:“即是如此,讓各家的強者都殺進去吧!”
此刻,并不是強者出擊的最佳時機,城內局勢混亂,蘇四林一方熟悉地形,又有王之力第三層座鎮本城。
別的不說,光是能夠遮掩氣息這一條,就足以讓踞海城一方的強者占去不少便宜,所以一些身份特殊的強者,還沒到出動的時候。
此刻進城的,都是些炮灰和亡命徒之流。
然而,鐵甲死尸的慘重損失顯然讓蒙面人失去了耐心,一口氣將所有將要出戰的強者全都趕上了戰場。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冒著觸怒蒙面人的危險進行勸阻。
片刻之后,指揮艙內的人就少了大半。那只狂化螃蟹眼中又有了光芒,蟹族王的意識跨空而來,說:“老面具,別沖動。”
蒙面人哼了一聲,冷道:“我想去踞海城走一走。”
“現在不是攤牌的時候,恰恰相反,不能逼得蘇四林和我們攤牌,我們要讓他相信,占據踞海城只是暫時的,他日后還有機會搶回來。”
“如果現在就把他的下屬子女殺光,只會逼出一個瘋狂的王之力第三層,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可是鐵甲死尸戰士的損失…….”
蟹族王意味深長地說:“再大的損失也是有限,就算它們全都毀掉了,又比得上我們的大計嗎?”
“別忘了,這件事可是事關你我的晉階,這一步跨過去,就是海闊天空。”
蒙面人似是意動,“哼”了一聲,緩緩坐下,他身下的椅子地板都已破碎,但是寒氣涌動,凝聚成片片深色寒冰,化成寒冰王座,讓他端然坐定。
蟹族王也松了口氣,說:“這樣吧,我的戰爭巍峨大獸也出動,多給他一點壓力,免得夜長夢多。”
蒙面人只得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