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雕刻的栩栩如生,看上去這頭兇獸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
“劍獸?這里居然還有這種兇獸?看見了劍獸,還能活著回來,這人也不簡單啊!”錢狂一邊把玩著木雕,一邊自語。
山丘也不記得這個木雕是從哪來的,于是拉過攤上的老板,悄悄問了幾句。
“就是新來的那個人送來的,應該是他自己雕的,我看著刀工好,木料也不錯,就買了下來,準備送到內地去賣。”攤位老板老老實實地答道。
錢狂細細撫摸著木雕上的紋理,臉色漸漸就變了。
聽到攤位老板的話,他一聲冷笑,道“這刀功豈止是好?刻出這個木雕的人,武技恐怕不比我差多少,要是給他一把刀,能把鎮(zhèn)上的人全殺了!”
山丘臉色微變,他沒看出木雕刀功好壞,不過卻是知道肖辰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以錢狂的性格,恐怕要有麻煩了。
果然,錢狂說“你說他是新來的?那他現(xiàn)在在哪?這是個有趣的家伙,值得去看看。”
山丘道“他住得比較遠,現(xiàn)在天黑了,您知道恐怕路上有些不方便。”
錢狂冷笑道“一些原生種族而已,我還怕它們?”
山丘心念一動,當即道“那好,我立刻安排車輛,到那邊路比較遠,還需要穿過一片迷霧森林。”
“迷霧森林?”錢狂臉色微變,明顯對迷霧森林有些忌憚。
“只是從邊緣地帶過去。”山丘道。
“哦,那就好。”錢狂安心了不少。
在準備車輛時,小金悄悄拉了拉山丘,悄聲問道“你真要帶他們過去?新來的那人可不好惹。”
山丘陰沉地道“我當然知道他不好惹,所以才把這家伙帶過去。”
“我們對付不了他,錢狂還收拾不了他?就算錢狂也不行,得罪了鬼王的干兒子,他也別想在東海這地方混下去。”
小金一驚,忙道“這樣不妥吧?那家伙可不是善茬。”
山丘哼了一聲,說:“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上不需要任何比我強的人存在。”
小金想要勸,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片刻之后,車隊就在夜色中出發(fā),向著東海之濱駛去。
車隊的速度并不快,穿過迷霧森林時尤其小心。即使山丘已經在這一帶生活了數(shù)年,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不過,此行倒是有些意外之喜,迷霧森林的范圍大幅縮小,山丘記得自己上次過來時,迷霧森林的邊界可是遠遠超出現(xiàn)在的。
雖然不知道迷霧森林因為什么突然收縮,但是這總應該是件好事,可是不知為什么,山丘心里卻升起隱約的不安。
沒過多久,車隊就穿過迷霧森林。
錢狂松了口氣,說“就這么點路,讓你們怕成這樣?”
“以前迷霧森林范圍比現(xiàn)在大得多。”
聽了解釋,錢狂點了點頭。
過了迷霧森林,就是一馬平川,車隊加快速度,很快就看到了肖辰修筑的小院。
錢狂從車上跳下,正要向小院走去,忽然看到海邊有個人影。
錢狂眼力不差,隔著很遠,也能看出那人正用一把近兩米長的長劍在切削著木料,似是在雕刻著什么。
“就是他?”錢狂問。
“就是他!”山丘道。
錢狂把手一按,讓鬼衛(wèi)士留在原地,自己向海邊走去,轉眼間就來到肖辰身后。
肖辰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一劍劍切削木料,對錢狂視而不見。
錢狂捏著拳頭,冷笑道:“就這么瞧不上我?”
“忙著呢!”肖辰頭也不抬,他和海中神秘存在正斗到激烈處,誰會多看一眼這滿身浮夸的家伙?
在錢狂繞著肖辰走來走去的時候,神秘存在絲毫沒有放緩調動大海能量的速度,只是所有的能量都避開了錢狂,有時甚至干脆以錢狂作為掩護,在他身后出現(xiàn),和天罰劍共鳴。
肖辰則是以不變應萬變,繼續(xù)雕刻。那神秘存在此刻似也接近極限,眼見肖辰木雕逐漸完成,也未見它能調動更多大海能量來阻止。
雙方都已經出了全部實力,就如兩頭相互角力的兇獸,哪里顧得上旁邊一只嗡嗡亂叫的蒼蠅?
不過,這只蒼蠅始終徘徊不去,卻也著實令人討厭,尤其是它還躍躍欲試,一副想要出手的樣子。
當錢狂繞到第七個圈子的時候,肖辰實在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錢狂望了一眼,稍稍釋放出一點氣機,然后又開始雕刻,天罰劍一動,就削下薄如蟬翼的一張木片。
在肖辰心中,這就像是揮了下手,雖然沒有把蒼蠅一把拍死,但也足以把它趕開了,聰明點的蒼蠅,這時就該有多遠滾多遠。
然而,結果卻出乎意料,錢狂感知到肖辰的氣息后,怔了一刻,忽然哈哈大笑,到后來笑得都有些直不起腰來。
錢狂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肖辰,斷斷續(xù)續(xù)地道:“兩,兩個能量漩渦?你是打算嚇我的嗎?哈哈,哈哈……”
肖辰也是一怔,才想起這里是中立之地,而非戰(zhàn)場之類的所在。
未離開華夏時,肖辰自血戰(zhàn)中揚名,在永固之地中名聲鵲起。
異族一方許多強者都知道肖辰的厲害,戰(zhàn)場上一旦相遇,許多等級未到伯爵的對手就會悄然退走。
在肖辰一個才十二層巔峰的人類,就算沒到一巴掌拍死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肖辰已經放出氣息,讓對方己實力,那他就應該知難而退,老實滾蛋,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可是,肖辰卻忘了,在中立之地他可沒什么名氣,對普通強者而言,相差兩級能量,就沒什么可打的了,難怪錢狂會笑得如此失態(tài)。
這時一眾鬼衛(wèi)士閑極無聊,就有人一腳踹開了院門,他這一腳還算有點分寸,沒用太大的力。
院門應腳而開,不過木門完好無損,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多出一個大洞。
那名鬼衛(wèi)士看了看自己的腳,又敲了敲院門,一臉的茫然,在他一生中,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結實的木頭。
鬼衛(wèi)士抬起腳,對著院門比了比,猶豫著要不要再踹一腳試試。
“砰”的一聲,他一腳踹在另一扇門上,這次勉強有了點成果,木門被踹歪了一點,可是門板上依然連個裂縫都沒有。
就在此時,這名鬼衛(wèi)士被木門搞得開始懷疑人生時,另一名鬼衛(wèi)士在他肩上一拍,輕聲道:“喂,快美女啊!”
那名鬼衛(wèi)士一抬頭,這才中的莫甘娜和蟹王童。
莫甘娜按著一條大魚,正在悠悠然然的去鱗,而蟹王童則扒在桌邊,眼睜睜地魚,不時咽著口水。
院門被踹開時,莫甘娜只是抬頭望了一眼,就沒作理會,繼續(xù)收拾大魚。
蟹王童被打擾到了心情,眉毛豎立,忽然向門口撲去,這一撲迅若閃電,庭院中竟起了一陣狂風。
一眾鬼衛(wèi)士只覺眼前一花,已失去了蟹王童的身影,緊接著狂風撲面,吹得他們東倒西歪,實力最弱的兩個直接被吹翻在地。
一眾鬼衛(wèi)士大驚失色,不過預想中的恐怖打擊并沒有來臨。
當蟹王童再度出現(xiàn)時,又回到了原本的地方,只不過后頸被莫甘娜提著,明顯不是自愿回去的。
“乖乖的!”莫甘娜伸手在蟹王童頭上拍了一記。
蟹王童點了點頭,很有些委屈,狠狠地向鬼衛(wèi)士們盯了一眼,心里盤算著一會怎么收拾這群人。
而鬼衛(wèi)士們好不容易從天旋地轉中恢復,忍不住面面相覷,一時弄不清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蟹王童究竟是動了還是沒動?
不過,他們自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當下一名鬼衛(wèi)士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少爺,這有個大美女啊!”
那邊錢狂還沒有笑夠,不耐煩地道:“就這破地方,還什么大美女?都沒見過女人啊!”
“真沒見過這樣的!”鬼衛(wèi)士叫道。
錢狂一擺手,不屑地喝道:“管他什么樣的,先放一邊!等小爺收拾了這傻小子,再過來鑒定。”
鬼衛(wèi)士們留下兩個守在院門,以防莫甘娜逃跑,余下的就趕了過來,給錢狂吶喊助威。
“小子,再問你一次,就這么瞧不起我?”
錢狂伸手想去拍肖辰的肩,可是手落到半空,忽有莫名心悸,怎么都落不下去,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轉為尷尬。
這時,天罰劍發(fā)出一聲清脆鳴叫,劍鋒一震,將快要成形的木雕震成木屑。
這一局,肖辰終是輸了,算上此局,今晚肖辰四負一勝,大好局面就此葬送。
這一下,肖辰望向蒼蠅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錢狂一驚,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一步退出,他才發(fā)現(xiàn)失了氣勢,頓時又羞又惱,大喝一聲“試試我的風擊!”。
錢狂身周忽然出現(xiàn)青色旋風,將周圍數(shù)十米范圍都席卷在內,然后一拳向肖辰擊出,在他拳鋒上,有數(shù)道淡青色能量纏繞飛旋,顯然威力非凡。
肖辰左手一張,握向錢狂拳頭。
兩人拳掌尚未碰到一起,錢狂拳鋒上幾道青色能量就飛射而出,圍繞著肖辰手掌高速飛旋,如同鏈鋸般切割著肌體。
這些青色能量威力相當驚人,極為鋒銳,即使鋼鐵也能切成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