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空中,一架黑白相間,充滿血族華麗奢靡風格的飛機正在無聲飛行。
飛機上層是一間空闊奢華的大廳,一群血族正聚在大廳中,端著紅酒,三三兩兩地攀談著。
從機窗向外望去,已經可以隱約看到下方一片普通又不普通的陸地。
一名姿容完美無暇的年輕少女站在機窗前,靜靜地凝視著遠方的大陸。
這時另一名血族頗有身份的少女走來,“墨甘娜,不要一個人在這里發呆了,過來跟我們講講探索魔君寶藏的經歷,好不好?”
站在窗前的正是墨甘娜,聽到邀請,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舒展了那一對黑白雙翼,搖了搖頭說:“不,我很累,想一個人靜靜。”
血族少女點了點頭,就回到那群年輕血族中間,重新加入大家的話題。
近期大事,無非就是開啟霍格寶藏,以及魔君之羽丟失,這些東西都是令年輕血族們熱血沸騰的焦點,他們說著說著,話題很自然的就轉到了這上面來。
“聽說精鬼搶著要去開啟大門,結果失敗了,還受到重創,差點死掉呢!”
“是啊,她怎么能夠和墨甘娜殿下相比,畢竟墨甘娜殿下可是真正的墮落天使,那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
“但魔君之羽不是突然飛走了嗎?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血脈比墨甘娜殿下更加接近霍格魔君?”
這批年輕血族議論紛紛,他們全都出身高貴,血脈強大,實力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所以擁有不少特權,從而得到許多不為外界所知的消息。
在提到墨甘娜時,他們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
畢竟,這對墨甘娜而言其實不是好事,至少意味著在霍格魔君眼中,墨甘娜并不算是最合格的繼承人。
一名血族少女不解地問:“墨甘娜殿下可是墮落天使,難道還有人的血脈比殿下更為純正?”
這句問話一出,大廳內頓時安靜了。
許多人其實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沒有人蠢到會說出來而已。
如此一來,墨甘娜就不再是惟一,價值也由此有了微妙的變化。
墨甘娜雖然站在窗前,但是已經把身后年輕血族們的議論都收在耳中。
聽到這里,她本該憂心忡忡或者考慮下自己的未來,但不知道為什么,墨甘娜疲累的心中卻出現了肖辰的身影。
她苦笑了一下,把額頭抵上機窗冰涼的金屬邊緣,戰火已經平息,肖辰所在的區域好像最后也沒有被納入攻擊目標,那么他應該沒事吧?
飛機跨越虛空,墨甘娜看著已經占據了整個機窗的大陸,心情慢慢平復,把那個身影沉入了心底。
最后一段旅程格外平靜,肖辰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順利抵達興安市。
這是一座鋼鐵風格的堅城,城墻高達二十米,墻面上竟然錯落鑲嵌著一塊塊厚重鋼板。
雖然這個時代鋼鐵在金屬中并不值錢,可是筑一座鋼鐵之城也算是大手筆了。
遠遠望去最醒目的還是人類城市的心臟,連通塔。
興安市擁有整整六座連通塔,其中五座環城而建,共同拱衛著高聳入云的中央動力塔。
在城市上空,飄浮著一艘龐大的飛艇,頭尾足有近百米長,遠遠望去恍若一座小型浮空堡壘。
這艘飛機并沒有在飛行,它的下方垂著數道手臂粗的鐵索,借此固定位置。
肖辰放眼望去,飛機上僅目力可見之處就有兩門航炮,數挺高射機槍,以及幾架指著不同方向的長距望遠鏡,
即使肖辰見慣狼族特戰隊總部的尖端軍械,也不由感嘆興安市的魄力,居然固定了一艘飛機當作了望塔和火力點。
興安市的城門是太陽能驅動的軌道金屬門,現在是開門時間,兩邊城門各有一半沒入城墻,即使如此,中間供車馬行人進出的通道寬度,就已經超過了普通城市的城門大小。
當肖辰經過城門時才發現,那門居然不是一層,而是由足足五層金屬門重疊而成。
興安市內人口眾多,又是位于邊境之地,可是城內卻沒有什么戰火痕跡,街道寬闊干凈,許多建筑的廊檐修飾都頗為精致,時時會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華美之作出現。
肖辰沿著街道向城市中心走去,入眼的建筑漸漸變得更為高大宏麗,其中復古風格的樓宇也多起來,澆筑出雕紋的金屬梁柱混合著石磚墻體,顯現出一種奇特的美感。
他看到了足有七層的酒樓,上百米高的公司總部,以及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宏大廣場。
進入中心區后,就出現了許多店招上帶著張氏徽記的店鋪。
不管是酒樓還是槍械店,都有一個共同點,外觀雕梁畫棟,內飾極盡華美,即使在這繁華的街道上也是鶴立雞群。
在中心城區走動的人,衣飾服色已經明顯不同,象肖辰這樣風塵仆仆的旅行者頗為少見,有些扎眼。
肖辰在街區里繞了一圈,在中心城邊緣地帶找了一家中等旅店入住。
房價比華夏最大的城市首府市還要高上數倍,讓他不由暗暗咋舌。
這家旅店雖然在興安市只能算是中等,但服務員們倒是一個個都頗為清秀。
肖辰找到房間,放好東西,痛快地洗個澡,然后就把自己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經過漫長的逃亡和戰斗,這里簡直就是溫柔鄉。
肖辰閉上眼睛,小睡片刻,就從床上躍起,然后看看房間內的設施,拉了拉床頭垂著流蘇的一根吊索,在旅店另一頭的銅鈴歡快地響起。
片刻之后,房門敲響,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您有什么吩咐?”
肖辰打開房門,對服務員說:“給我拿一份興安市地圖,然后再送三份飯菜進來。”
服務員看清肖辰的面容,雙眼一亮,露出嫵媚的笑容,“立刻為您準備,另外您如果想到城里逛逛的話,我可以充當向導。”
肖辰沒有做多余的回應,服務員也不失望,拋過一個依然柔媚的眼色,就退了出去。
片刻后,地圖和飯菜都送到房間里,肖辰吃飽喝足,研究了一會地圖后,終于找到此行的目標——張氏賭場。
此刻還是下午,肖辰索性又睡了一覺,養足精神,把所有狀態都調整到最佳,這才帶齊裝備,離開旅店。
夜色已經降臨興安市,街道燈火通明,行人絲毫沒有比白天減少。
肖辰匆匆朝著張氏賭場的方向走去,那座賭場緊臨中央區,是三層建筑,外表雖然金碧輝煌,但是已經有些陳舊痕跡,霓虹燈上也有幾段不亮的地方。
賭場門口照例站著幾名黑衣的壯漢,挺胸凸肚,散發出不弱的內力氣息,面無表情地掃視著進進出出的人。
肖辰隨著人流走進賭場大門,立刻有一名年輕少女迎上來,微笑著招呼道:“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少女清秀可人,不過比之兩條街外另一座大賭場的迎賓就要差了一個檔次,這也是兩座賭場的差距,而那座賭場幕后可是張氏。
肖辰拿出十根華夏金條,放在少女手里,說:“換成籌碼,然后帶我去玩炸金花的地方。”
少女露出甜美笑容,片刻就把籌碼換了回來,然后引著肖辰上了二樓,進入一間中等大小的賭廳。
這里有十余名賭客,環境幽雅寧靜,數名服務員穿梭來去,為賭客服務。
十根金條剛好讓肖辰夠資格進入這間賭廳,也換來了少女甜美微笑。
不過如果想要換得她更加嫵媚的姿容,以及帶著小曖昧的態度,十根金條卻還不夠,至少要二十根才行。
而若是換足了五十金條的籌碼,就可以上到三樓,并且把這個少女帶進房間。
肖辰對這些游樂根本沒什么興趣,到這里來,他環視四周,然后走向一處牌桌。
炸金花是種紙牌游戲,簡單易上手。
肖辰坐到賭桌邊,要了手牌,隨意玩了幾把,有輸有贏。
到第七把的時候,他隨手把自己的牌橫了過來。
這是個小動作,并不起眼,很多賭客都有屬于自己的小動作,莊家也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轉眼間又是數輪牌局,到了第八把時,肖辰又似是不經意地把手牌橫了過來。
莊家的目光再次從肖辰身上掠過,繼續照常收牌發牌,吃進或者推出籌碼。
第九把的時候,肖辰又放橫手牌,然后輸掉了這局。
到這個時候,十根金條換來的籌碼已經輸掉了大半。
肖辰貌似懊惱地推牌起身,他剛一離座,就有迫不及待的賭客過來接了他的位置。
肖辰在賭廳里轉了一圈,看起來對其它賭戲都沒什么興致,于是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縷幽香傳來,隨后是一個輕軟的聲音,離肖辰耳畔很近:“我們還有些特別的游戲,您是否感興趣?”
肖辰早就感到有人接近,此時才轉過頭去,看到說話的是一名黑衣女人。
女人的容貌只算得上秀氣,不過肌膚如雪,尤其是此刻微低著頭,盤起的長發下露出一截凝脂般的頸肩,在黑衣襯托下甚至有耀眼的感覺。
肖辰心頭一動,說:“我只玩炸金花。”
年輕女人笑得十分誘惑,還伸手搭上了肖辰的手臂,口中卻低低地道:“我們有很特別的炸金花。”
這是約定的暗號,肖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好,帶我去看看。”
黑衣女人當下帶著肖辰穿過另一間賭廳,然后踏入一道幽靜的長廊。
忽然停步,女人手按在墻壁上,平整的墻面居然出現一扇暗門。
黑衣女人拉著肖辰迅速閃了進去,暗門后是一道旋轉樓梯,向下一層后,她又在一段空無一物的墻面上推開了一扇暗門。
此時,肖辰發現自己站在賭場后面的一條暗巷里。
小巷沒有路燈,兩邊都是高墻,或許這里本來就不是通道,而是兩座龐大建筑之間的夾縫。
在這個時候,暗巷中寂靜幽暗,只有從賭場窗戶里透出的燈光,給這里增添了幾分光亮。
“跟我來。”黑衣女人向肖辰打了個手勢,就當先向小巷盡頭走去。
肖辰跟著她走了大約十幾分鐘,一路上經過的都是狹窄街道和暗巷,越走越偏僻,最后來到了一座看上去荒廢已久的二層舊樓房前。
這座舊樓所有的窗戶都殘破不堪,沒有幾扇完好,不過里面應該還有住戶,個別窗子里還是隱約透出了暗淡的光。
樓底的大門虛掩著,原本應該很厚實的金屬門上爬滿鐵銹。
黑衣女人退了一步,站到肖辰身側,輕聲說:“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