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緊緊的攥著,額角的青筋直冒,這讓奚明歌下意識的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入目的都是情侶,她一時間居然不知道顧清繁在看著哪里。
“清繁?”
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顧清繁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突然深吸一口氣,強行平定下自己失控的情緒,朝著奚明歌笑笑:“沒事,我們走吧。”
奚明歌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也不敢多問,便安撫和他十指相扣:“不想笑就不要笑,不想說也沒關系的。”
奚明歌指尖有些微涼的溫度讓顧清繁倒是冷靜了下來,這下他的笑意真實了幾分,他說道:“我們走吧,這里沒什么好看的。”
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順利。
兩人抬腳正準備走,就見不遠處兩個親親我我的身影視線恰好望過來,和奚明歌和顧清繁四目相對。奚明歌還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那兩個人反應迅速的直接跳開,一臉的尷尬。
奚明歌下意識的看向了顧清繁,果然見顧清繁臉色越發的難看,因為兩人相握的手指被他慢慢收緊,她都感覺到了發疼,但是顧清繁卻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
那兩個人磨磨蹭蹭的走過來,走近來奚明歌才發現男人長得和顧清繁有三分的相似,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年紀了,眉宇間其實有一種年老人的穩重感,而女人看起來卻只有20多歲。
男人似乎格外的不自在,女人則是想要往男人身上貼,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推開。
男人走到顧清繁面前:“清繁啊你不是還在養病嗎?怎么出來了?”隨即看到被顧清繁緊緊拉著的女人,他似乎找到了開口點:“這位是?”
顧清繁卻冷笑一聲:“這么害怕我出來?恐怕是做賊心虛吧?”
被顧清繁毫不留情的諷刺,男人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忍不住說道:“亂說什么?我這是在談生意!”
但是說到最后,他自己都有點心虛。
果然顧清繁直接笑出聲來:“談生意?那我們的顧總裁可真會找地方,談生意的方式也是格外的別具一格,你能告訴我是什么樣的談生意方式需要嘴貼著嘴,胳膊貼著胳膊!”
顧清繁并不是個剛出生社會的小伙子,他獨立了很多年,身上帶著成功人士特有的威嚴感,此時毫不留情的釋放,讓顧總裁身旁的女人臉色一陣發白,也不敢貼著顧總裁站,看起來倒是格外的可憐。
奚明歌這才弄清楚,這個應該是顧清繁的父親,難怪顧清繁的情緒這么激動,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能保持好臉色了吧。
被顧清繁毫不留情的諷刺,顧總裁的臉色也一下子沉了起來:“顧清繁,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敢和爸爸這樣說話了?”
“呵?爸爸?”顧清繁冷呵了一聲,玩味的重復了一遍稱呼:“這個時候你想起來你是個爸爸,那么你剛剛帶著這個女人瀟灑快活的時候你怎么沒想起來你是個爸爸呢?你還有兩個兒子呢?!”
顧清繁指了指他身邊的女人,眼神恨不得直接把兩人凌遲了。
顧總裁掛不住臉,特別是旁邊還有外人的時候,他抹了一把臉,然后說道:“有什么事情我們回家說,這里說不方便。”
但是股情感卻冷笑了一聲:“你不必和我解釋,我向來只相信我所看到的,至于你,你可以回去和我媽解釋解釋,看她信不信!”說著拉著奚明歌的手轉身就走:“我們走吧!”
奚明歌沒想到自己這次來會無意中見到了家長,還是以這種尷尬的方式,所以奚明歌也沒有提出要和顧總裁好好打招呼的要求,對于顧清繁沒有介紹自己的行為也是絲毫不在意,這個時候介紹才會比較尷尬。
被顧清繁拉著走出很遠,奚明歌才感覺到他的氣息一點點平穩了下來,他突然松開奚明歌的手,將奚明歌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看著手背上那幾個清晰的指印,有些愧疚,輕輕的揉捏著她的手,問道:“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奚明歌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她試探性的看向顧清繁,從他那雙絲毫不顯示情緒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出來,頓時有些遲疑。
倒是顧清繁看了看奚明歌,問道:“很好奇?”
奚明歌被看穿了情緒,頓時有些尷尬,連忙擺擺手:“啊!也沒有多好奇。”
顧清繁突然輕笑了一下,兩人走到一個礁石邊坐下,奚明歌跟著坐下,感覺到河邊的風吹拂過臉頰。
顧清繁沉默了兩秒鐘才說道:“我爸是上門女婿,我媽是個女強人,我爸在我媽面前從來直不起腰的那種,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我早就知道,可是看到他和可以當他女兒的女人牽扯不清,我還是感覺到惡心不已。”
“那你傷心嗎?”奚明歌探頭看他,在河邊那些昏黃的小燈下看不清顧清繁的神色,但是莫名的覺得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顧清繁輕笑了一聲,這一聲說不出的諷刺:“傷心?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又不是第一次了,傷心的話,早就不知道傷心過多少次了。”
奚明歌不說話了,她隱隱覺得顧清繁的病可能和自己的父母有關,想了想,她問道:“那你媽媽不管嗎?”
“在她心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當年看重他,不過是看中他的樣貌,這些年,他不經看了,我媽早就對她不冷不淡了。”
奚明歌沒想到顧清繁是在這樣的生活家庭下長大,頓時覺得他怪可憐的。
奚明歌站起身來,轉移了話題:“我明天就走了,我們今天晚點回去吧,我陪你去玩玩怎么樣?”
聽到奚明歌要走,顧清繁的神色也是越發得不悅,但是在奚明歌看過來的時候,確實及時的變了自己的臉色,兩個人難得就這樣純潔的出去瘋玩了一圈,回去的時候已經累極,擁抱在一起也顧不得害羞什么,就這樣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