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無常,無常是我的名,云是公子賜予我的姓,是我的榮耀。”云無常這才告知凌宇四人,“這座宮殿就是無痕公子所有,他也是我的主人。”
凌宇面不改色,毫不在意。
上官羽靈和沈雪兒微皺眉頭,目光不由變得有些凝重。
而位于主座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無痕公子。
無痕公子看上去很年輕,氣質出眾超然,此刻面帶微笑,卻又透著冰冷的威嚴,劍眉星目,凌厲如刀,光是坐在那里就散發(fā)出一股壓迫感。
與無痕公子同坐一桌的,和人類的外貌極為相似,有一些細微的差別,氣息不凡,目光倨傲,都是一些久居高位的大佬,比起當日被凌宇干掉的異族高層更具有震懾力。
凌宇一進場,他們的目光就紛紛投了過去,猶如刀劍,像是要要活活把凌宇千刀萬剮一樣。
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顫顫巍巍,哪里還能像凌宇這般,若無其事,直接入座。
桌子上并沒有太過豐盛的佳肴,相較于才入宮殿時的極盡奢華,這里顯得古樸而富有韻味。
菜不多,一份清湯、三個小菜還有一盤香味撲鼻的肉食,每個座位前,都擺放著一碗粥,潔白如雪的稀粥上又點綴了一些青蔥。
“請。”無痕公子輕輕一笑,似是已經忘了曾經的恩怨。
凌宇二話不說,端起稀粥,輕輕品嘗,時而夾一些菜入口。
沈雪兒三人都沒有動筷子,不是怕菜里有毒,而是在諸多目光交匯之下,身軀緊繃,下意識地警惕。
這是心理上的交鋒!
不多時,凌宇放下碗筷,又舀了一勺湯喝下去,擦了擦嘴,評價了一番。
“香甜可口,還算可以,多謝款待。”
整個過程,他的表情一塵不變,從容平靜,好似就在進行一番稀松平常的品菜。
但事實又豈是表象那么簡單,殺機重重,除了云無痕之外,那幾位異族大佬皆是難掩心中震驚,震驚于凌宇心境的可怕。
云無痕目光微動,轉瞬間恢復如常,表示道:“不用客氣,你們是客人,我當盡地主之誼。”
“話說開了吧,丁振在哪?”上官羽靈開門見山。
云無痕也不拖沓,直接拍手,“帶進來。”
很快,一個輪椅被推了進來,輪椅上坐著一個穿著病服的人,正是丁振。
他臉色蒼白,身上插著很多管子,輸入著透明點滴,目光黯然而麻木,便是見到凌宇幾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怎么了!”
上官羽靈霍然起身,殺氣騰騰。
“放肆!”
幾位異族大佬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隱約間似有電花激蕩,氣氛壓抑,空氣發(fā)出細微的爆鳴之聲。
云無痕抬手,說道:“諸位稍安勿躁,都坐下來。”
幾名異族大佬聞言稱是坐下,上官羽靈冷冷地看著他。
云無痕解釋道:“他傷得很重,正在接受最頂級的治療。”
沈雪兒說道:“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云無痕看向凌宇,面色肅然,認真地說道:“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戰(zhàn)爭,我們也暫時不會挑起,只需要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凌宇干脆道:“我不答應。”
眾人:“……”
云無痕置若罔聞,還是說道:“十年,只需要你為我們效力十年,十年對吾輩而言并不算長,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個條件并不高。”
凌宇搖頭,“看在這頓飯的的份兒上,我陪你們玩鬧了這么久,可以結束了。”
云無痕眉頭一皺,一股浩瀚的威嚴擴散開來,整座宮殿都開始顫動,聲勢恐怖,幾位異族大佬皆是恭敬低頭。
“當初你擊敗的不過是我的一縷投影,就以為站在我頭上了?我給你機會,是因為欣賞你,不要不識好歹,自尋死路!”
沉悶的聲音猶如雷鳴,外面一道道恐怖雄渾的氣息升騰,數量眾多,似乎已經將此地包圍。
沈雪兒拿出通訊器,沉聲道:“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實時監(jiān)控么?”云無常笑道,不知何時出現在沈雪兒跟前,鬼魅般出手,將通訊器奪入手中。
“你想毀了它?”沈雪兒毫不慌亂。
云無常笑而不語,隨手將通訊器一甩,尾巴末端的火焰轟然升騰,將之燃燒。
“看來你們戰(zhàn)意已決。”沈雪兒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告訴你們,那個東西不斷地向地球發(fā)送信號,此刻被毀,信號中斷,地球高層就會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雷霆般的攻勢即將到來。”
云無常淡然笑道:“這就是你的底氣么?”
沈雪兒臉色微變,“你……”
“你看這是什么?”云無常手上又出現了個一模一樣的通訊器,“剛才那只是障眼法,是我逗你玩的,你們到這里的那一刻,無時無刻不在我們的監(jiān)控之下,任何小動作都一覽無遺。”
沈雪兒氣勢攀升,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云無常冷哼一聲,不屑道:“在老夫面前玩手段,你還嫩著呢!你們確實有些本事,公子給你們機會,你們不珍惜,愚蠢!既然如此,那么這個家伙也沒有繼續(xù)活下去的必要了。”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他像是瞬移一般,竟又是出現在了丁振身邊,一拳對著他的腦袋轟了下去。
“哥!”
上官羽靈大驚失色,全速爆發(fā),可惜還是來不及。
凌宇卻連頭也不回,漠不關心。
云無痕對此詫異,本來他都做好趁機出手,給予凌宇雷霆一擊的準備。
轟!
伴隨著一聲沉悶巨響,狂暴的氣浪激蕩開來,掀翻桌椅,撕裂地面,這間古樸小木屋上騰起密密麻麻的符號,防御陣法都被動綻放出來。
眾人目光顫動,或激動,或驚駭。
鮮血滴落,云無常的胸口被拳頭洞穿,轟向丁振的拳頭破碎不堪,面孔因為痛苦猙獰扭曲,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不敢置信。
“怎,怎么可能!”
丁振緩緩地拔下身上的一根根管子,平靜道:“沒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