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蕊狠狠吸了一口氣,忍著眼淚,用力在紙頁上,劃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名字的瞬間,姜舒蕊就扔了鋼筆,握緊了手指。
“我簽字了。”她背對著季少擎,狠聲說,“從今以后,我跟你,再沒了瓜葛!”
她閉了閉眼睛,壓下眼淚,逼迫自己重新鎮(zhèn)定,對著季少擎說:“我祝福你,一輩子都被姜依夢那個可怕的女人欺騙!一輩子,都活在虛偽的騙局里,永遠都看不清真相!”
她說完了便走。
季少擎的身體沒有動,他盯著桌子那份簽好字的協(xié)議書,眸光陰沉。
姜舒蕊拉開門,跑了出去,等躲進了電梯,她才用力的咬住手背,嗚咽著哭了起來。
她愛了季少擎整整十年,用盡了手段,好不容易,終于在三年嫁給他了,受盡了委屈之后,卻還是沒能改變被丟棄的結局。
她不甘心。
不甘心十年的真心,就這樣被人踩碎成粉末,隨風而散,一點回報都沒有留下。
可她又沒有辦法,她抗爭不了季少擎的鐵血手腕,不管到底有多委屈,多難受,她都只能一個人咬牙忍著。
不過,幸好的是,她現(xiàn)在還有孩子。
大樓下還圍滿了記者,姜舒蕊沒辦法走正門,她從后門偷偷溜走,直奔市人民醫(yī)院。季少擎現(xiàn)在肯定要處理記者的問題,去不了醫(yī)院,這是她唯一的,找姜依夢算賬的機會。
醫(yī)院那邊,也一樣圍了不少記者,但全都被季少擎的黑衣保鏢給攔住了。
姜舒蕊趁著混亂,偷偷溜進了醫(yī)院里,或許是門口的混亂吸引了太多的人,醫(yī)院走廊竟然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她順利的抵達了姜依夢的病房,聽見了里面的聲音。
“那個賤人,竟然敢這樣詆毀我的名聲!我一定要弄死她!”姜依夢在跟人打電話,嗓音狠辣,“她不是有個野種,身體不好,在醫(yī)院嗎?你們?nèi)ソo我偷出來,我要把那個賤東西剁碎了,拿去喂狗!”
姜舒蕊憤怒的一把推開病房門:“姜依夢,你敢傷害我兒子,我就殺了你!”
姜依夢冷笑著收起手機:“賤人,我沒去找你,你還主動送上門來了!”
姜舒蕊看見床頭柜上有個玻璃花瓶,想也不想的拿在手里,指著姜依夢威脅道:“把我母親留給我房子還給我!”
姜依夢嘲諷道:“那房子是少擎送我的,有本事,你去問他要啊。你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事情,被少擎知曉,他會怎么對你嗎?”
姜舒蕊捏緊手指:“我跟他已經(jīng)離婚了,姜依夢,我成全你們,我退出,我只要那套房子!你還給我,我馬上就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再也不來打擾你們!”
姜依夢慢慢的從床上撐起身,貼近姜舒蕊的面前:“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姜舒蕊,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滾下樓梯,半死不活的在醫(yī)院躺了三年!這個仇,我要加千倍的要回來!”
“那天明明是你自己對我動手的時候沒站穩(wěn)!是你自己報應!”
“這世上,根本沒有報應!就是你害的我!”姜依夢表情扭曲,“你就跟你那個賤貨母親一樣該死!你知道我推她下樓的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嗎?”
姜舒蕊滿臉仇恨的瞪著姜依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這個殺母仇人!
“我要你母親給我下跪,磕頭,還給我舔鞋,求我饒過她!我本來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你母親為了活下去,還真的做了,真賤啊,像一條茍延殘喘的老母狗!賤得讓人惡心!”
姜依夢欣賞的看著姜舒蕊憤怒又震驚的表情,得意萬分的繼續(xù)說:“我實在是太看不順眼她了,就抓著她的頭發(fā),把她推下了高樓!然后,親眼看著她摔成一攤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