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誰？！”林昊再次喝問。
“您是……裁決大人。”
“裁決？”
林昊愕然，旋即追問：“裁決什么？”
“裁決，既是毀滅。”
“毀滅什么？”
“宇宙。”
林昊下意識連退幾步，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
裁決……
毀滅……
毀滅的是整個宇宙！
怎么會這樣？
最離譜的是，怎么還牽扯到前世今生了？
他是林天樞和程靈素的兒子，他今年確實只有三十多歲，他真切擁有這些年的記憶，那么……就不存在失憶一說，只能用前世來解釋。
他深信，這世間沒有天堂和地獄，更沒有所謂的六道輪回。
既然如此又何來前世今生？
不會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些年來，他經歷了說不清的險境，就是為了守護地球文明，讓那數十億人活下來。
再后來，從九族帝君口中得知天大隱秘，并通過一系列數據和安鴻遠研究，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這個宇宙，已經步入毀滅階段。
于是，他又讓自己走上征程，準備挽救這個宇宙的危機。
這么多年他做所的一切都是守護。
可現在……
突然有個家伙告訴他，他的前世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名叫裁決的神，目的是為了毀滅宇宙。
“你騙我！”林昊突然對器靈爆喝。
“主人，我已經跟你認主融合，并得知你所有的秘密，難道……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么？！”
“天欲珠確實起到輔助效果，可是您覺得走到今天，真是全靠天欲珠幫助嗎？”
“這……”
“天欲珠來自武神殿，如果它真有那么無所不能，為什么武神殿會被九族毀滅？而你僅憑一人之力，就能抗衡整個九族？”
器靈苦笑，旋即又說道：“天欲珠只能提升常規境界，那一次又一次的臨場突破，遠超常人的領悟速度……您以為，僅僅是因為面臨生死危機？這世間，隨時隨地都有無數人，面臨生死一線的危機，怎么沒看他們領悟？”
林昊愕然。
“還有！不僅是這小小的九州，你還去過整個銀河文明，那里有無數大帝吧？你見過有任何一個大帝，擁有的空間奧義是黑洞嗎？你的奧義，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些，都跟那些人類不同。”
“這能說明什么？！”
事實上，器靈此前的那番話，已經讓林昊動搖了。
是啊！
天欲珠是武神殿的鎮殿之寶，這么多年來有無數強者持有過。
可是……
那些人有他提升的這么快嗎？
他已經不知多少次，在生死危機關頭突破。
那樣的領悟力……
遠遠超出人類的極致！
然而，他依然不愿意承認，怒聲呵斥道：“每個人的空間奧義，本來就不完全一樣——出現特殊奧義有什么奇怪的？！”
“黑洞，不是空間奧義。”器靈嘆息。
“怎么會……”
“主人，您不是已經看到了？那些所謂大帝，他們的奧義都跟空間有關，可你的黑洞……跟空間有關嗎？”
“這……”
“黑洞，代表的就是吞噬，是毀滅！”
器靈緊握拳頭，一字一頓說道：“這跟您的本源正好一樣。造化大人執掌白洞，負責創造一個新的宇宙，而您……您的本源，執掌的就是黑洞啊！”
撲通！
林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在白洞中聽到的那個聲音……
沒錯！
那個擁有著，天神般強大能力的存在，執掌的不就是白洞嗎？
白洞噴發物質，正如那個人的名字。
造化——負責創造。
他呢？
他很不愿意相信這一切。
但是器靈所說的這些，讓他根本沒辦法反駁！
誰見過空間奧義是黑洞的大帝？
還有！
那個奇異的黑珠子，釋放出的黑氣能熔融鴻蒙圣器，而那跟他的黑洞非常相似——那，正是他前世留下的本元，是那個名叫裁決的男人，最精華、強大的能量源泉！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沒辦法否認。
“不對！”
突然間，林昊一骨碌爬起來，逼視著器靈說道：“如果我不是人類，如果我能夠毀滅宇宙，那么……那樣的存在會死亡嗎？”
“不會，您和造化大人都是永恒的，縱然宇宙毀滅也不會死。”
“那我為什么重生了？我是怎么死的？”
器靈突然陷入沉默。
“我在問你！”
器靈搖頭。
“告訴我！既然你認我為主，就該對我知無不言！”
“既然您是我的主人，我就應該以您的安全，以您的利益為中心。”
“我問你我是怎么死的，你跟我說這些？”
“主人。”
器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現在的您還不夠強大，只要循序漸進的修煉，總有一天會跟當初一樣——其他的，您根本不需要在意。”
“不用在意什么？”
“比如，這個宇宙的存亡。”
“是么？”
“您是不死不滅的啊！”
看到林昊冷笑，器靈急忙解釋道：“宇宙毀于與否，跟您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會損害您分毫。”
“我的家人呢？朋友呢？他們……”
“主人，您還不明白嗎？！”
器靈大急，說道：“他們不是您的家人和朋友！您是裁決，您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隕落，才重生成如今的模樣。那些人類，在您面前只是螻蟻罷了，他們活幾十年跟活幾萬年，又有什么不一樣？您是永恒的，您已經存在了億萬萬年，他們的生命在您眼里，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不值一提！”
“也就是說……我可以不死不滅，而這個宇宙一旦毀滅，他們都會死？”
“是！”器靈點頭。
“他們不是螻蟻！”林昊冷聲喝道。
“主人，您聽我說……”
“不用說了！”
林昊毫不客氣打斷，擺手喝道：“不管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哪怕我曾經確實負責毀滅，但如今……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死去！”
“您改變不了！”器靈急道。
“曾經，我以為大破滅無法阻止，我以為地球文明會毀滅，面對強大無比的九族，我也以為我改變不了——但是沒有去做，怎么知道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