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中，夏淵微笑著抓住老人魚的手，把對方指尖放向自己眉心：“這樣，就不會懷疑了吧？”
搜魂？
能坦然讓對方搜魂，足以說明他沒問題！
老人魚沒那么做。
滴答……
滴答……
淚水順著老人魚臉頰滾落。
突然！
他直接朝夏淵跪下，滿臉歉疚失聲痛苦：“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們對不起夏族！”
當年，在是否發展科技的問題上，九族和夏族爭執不下多年。
九族死活不答應發展科技，偏偏科技掌握在他們手里，是他們從九英公國帶來的，他們不答應夏族能如何？
事實上，在過去的千萬年之中，九族和夏族之間的矛盾，就是因為這一點。
一萬多年前，九族假意退步。
聲稱，夏族可以先去地球，嘗試著發展科技。
也就是夏淵率領夏族一半精銳，前往地球創建了亞特蘭蒂斯。
結果……
誰曾想到九族的退讓，是為了把夏族一分為二，達到各個擊破的目的？
夏族精銳，一半留在九州，一半回到地球。
最終，被全覆殲滅！
九族最先攻擊的，是留在九州的夏族人馬，當時疾空星海族得到消息，但最終并未出手援助。
反過來，當年風氏聯合其他幾族，差一點毀滅海族的時候，是夏族出面制止的。
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快起來！”
夏淵一把扶住老人魚，苦笑著搖頭說道：“你我都明白。九族對上我夏族，是沒有幾分勝算的，可一旦我方人馬一分為二，縱然加上你們這邊……也根本沒用！”
疾空星海族的實力，也就跟風氏一族相當。
多這一方如何能逆轉乾坤？
事實上，當年海族高層分成兩撥，對是否出手持兩種態度。
一方決意要出手。
另一方……
他們也感念夏族恩情，但他們沒有站在感情立場，而是站在理性角度看問題：海族出手，是沒辦法逆轉局面的，他們可以不怕死，可是整個海族……
難道要跟著一起被覆滅嗎？
凝溢。
也就是眼前這個老人魚，正是主戰派中堅力量。
只可惜，盡管他當時力薦主戰，卻沒辦法說服另一派，而夏族最終徹底覆滅，他也愧疚了萬年！
“大哥，你……你當年不是已經……”凝溢一臉疑惑。
“還留著一口氣，茍延殘喘了萬年之久，是林昊把我給救活了。”夏淵微笑。
“林昊？”
作為海族隱藏強者，凝溢雖然沒有見過林昊，當是從凝浙口中聽說了，這個年輕人不僅是夏族后裔，而且天賦高到不可思議，被寄予厚望。
只是沒想到……
夏淵是何等人物？
連他自己，萬年都無法治愈的傷，竟然被林昊治好了！
“見過前輩。”林昊躬身行禮。
“好！好啊！”
凝溢萬分激動，拍拍他的肩膀：“我聽凝浙說起你，他對你那是贊不絕口，但你當時修為畢竟有限，我還想著……即便把復興夏族的希望，寄托在你這個年輕人身上，哪怕你真能做到——那也得多少年之后。”
沒想到！
在凝溢看來，林昊并非是靠自身能力，一點點發展勢力復興夏族，而是想法設法治好夏淵。
身為夏族最后一任帝君，夏淵是何等的驚才絕艷？
他活著，夏族復興就有希望。
“我夏族已向九族宣戰。”
夏淵看向凝溢，沉聲道：“此次過來，也只是征求一下海族意見。海族若愿意出手，夏某自然感激在心，倘若不愿意冒險，我也完全能理解。”
“宣戰？什么時候的事？！”凝溢愕然。
“前輩！”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中年模樣的女人，急忙上前拱手行禮：“萬萬不可！我海族承夏族大恩，按說自當拼死相助，可是……您重傷剛愈，現如今尚且勢單力孤，就憑什么這點力量，根本不足以對抗九族。晚輩覺得，當下前輩應該先全力，集結散落在九州的后裔，并暗中發展提升實力——待他日力量壯大起來，只要前輩一聲令下，我海族絕不推脫！”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夏淵驚才絕艷？
難道九族就都是庸才不成？
一個人，對抗九族千百億大軍，完全就是螳臂當車！
“遲了。”
夏淵指著林昊，對眾人笑道：“這小子，已經對九族宣戰了。”
嘎！
眾人愕然。
不是夏淵向九族宣戰？
是林昊？！
年輕！
沖動！
自以為是！
“你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皺眉，對林昊呵斥道：“凝浙對你贊不絕口，我等也都對你寄予厚望，傾盡海域資源助你，本以為你能成大事，可你……怎能如此沖動！”
“前輩，晚輩并沒有沖動，若非有把握……”林昊趕忙解釋。
“把握？”
中年女人更加憤怒，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夏族如今只有前輩一人，就算我海族全部搭進去，你覺得能跟九族對抗？你哪來的把握？哪來的自信？簡直荒唐！”
“師父。”
林昊不想再浪費口舌，對夏淵輕笑道：“要不……走吧？有沒有海族，并無不同。”
“你這話什么意思？！”女人大怒。
“我是說，海族既便參戰對我而言，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你……”
女人被氣得半死，指著林昊怒喝道：“事關夏族未來，也關乎我海族的存亡，你如此輕描淡寫……”
“區區二重天大帝，難不成還能指望你，跟九族對抗？”林昊徹底沒耐心了，語氣冰冷。
“就憑你還敢輕視本座……”
嘎！
女人的話剛落音，包括她在內的海族高層，全都神情一凝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凝天冰是二重天大帝？
嗖！
嗖！
嗖！
幾道感知同時投向林昊。
用感知窺視別人，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甚至是有敵意的行為。
有夏淵在場，他們當然不會用感知，探查林昊的修為。
可現在……
實在忍不住了！
“怎么可能！”
凝溢顫抖著手，指著林昊吶吶道：“凝浙說……說他是神武四品……”
當初，凝浙初見林昊假意要殺他，就是為了激發林昊的潛力，可即便他當時突破之后，也只有區區神武四品——到現在，不過才四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