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不甘心？”

林昊聳聳肩，撇嘴道：“明明能查出幕后黑手，卻不能再繼續查下去，即便查出來也沒用……這種感覺確實很難受——不過，這就是規則。”

九州的規則是什么？

叢林法則！

強者為尊！

律法？

律法是用來束縛弱者的，強者是制訂律法的人，又怎么會受律法限制？

“除非你比幕后黑手更強，否則查下去毫無意義，甚至會帶來更多危險。”

林昊苦笑，旋即話鋒一轉：“當然，如果你比幕后黑手強大，恐怕……他就不敢對付你了。”

嗯？！

就在三人邊走邊聊時，一直沒吭聲的明銳錯愕，急道：“前輩，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是去哪的？”

沒錯！

林昊既沒有回酒樓，也不是走回三天王府的路，而是從大路走了一段之后，拐進一條無人小巷。

“沒走錯。”

臉上帶著玩味的怪笑，林昊陰惻惻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么？以我的修為，哪怕半步大帝在暗處跟蹤，也不可能瞞過我的感知——幕后黑手也清楚這一點。”

除非是真正的大帝，才能避開他的感知。

可是……

明氏真正的大帝屈指可數，不可能有那閑工夫對付他，即便是四大天王也都只是，半步大帝巔峰境界而已。

因為，對付他的人心里很清楚，派人盯梢是不現實的事。

“如果在暗中盯梢，我一定會提前發現，而如果沒盯梢……他怎么知道，我們什么時候離開王府，又如何知道我們去哪，并借機布局？”林昊看向兩人。

“您是說……”

明彥臉色大變，吶吶道：“三天王府有內線？！”

林昊點點頭。

一邊走，一邊冷笑道：“幕后黑手那邊，是不能再繼續查下去了，查出來也沒任何意義，但是……某些吃里扒外的東西，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是的。

當他以傀儡術控制‘受害人’，說出被明仲秋收買的真相時，暗中窺視現場的另一撥人，就已經悄悄跑路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林昊有氣息探測能力。

溜？

如何能溜得掉？

他以為，只要現場溜掉就沒事，豈不知借助氣息探測，林昊正暗中一路尾隨。

林昊一臉平靜走在前面，明彥和明銳神小心跟著。

是誰？

當得知三天王府有內線通風報信，無論林昊還是明彥、明銳二人，心里都已經有了相同的猜測。

誰跟他們有矛盾？

沒錯！

要么是明天峰。

要么是明海坤和明崇父子。

總之，肯定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

不多時，三人跟蹤到靠皇城外圍，普通民眾居住的平民區，而氣息消失在一棟，平平無奇的小院外面。

“走！”

明彥雙眸中寒光如電，語氣也格外陰冷：“我倒要看看是誰！”

怎么能不憤怒？

無論王府內怎么斗，畢竟都是隸屬于三天王府，真正要跟外人發生沖突時，必須義無反顧站在一起，可是……那個混蛋竟然里通外敵。

這分明就是叛徒行徑！

若非林昊出面，不僅明銳要被安防司抓捕，恐怕他也不可能幸免吧？

“等一下。”林昊擺手。

“怎么……”明彥不由一愣。

“強闖民宅是違反律法的，我們可不能被抓住把柄——在外面等也一樣。”

剛剛才被安防司栽贓，以后行事必須小心翼翼，而強闖民宅就等于是給，某些人提供了違法證據。

很快。

林昊在周圍看了一圈，帶著兩人走進小院對面，一間普普通通的茶肆里。

坐在茶肆二樓，正好能看到街對面，視野沒有絲毫阻礙。

五分鐘……

十分鐘……

突然！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一個年輕人走出來。

“明銳，低頭。”林昊吩咐。

明銳只有神武三品，對方修為反而更高一些，只要明銳把目光投過去，對方就會察覺到被監視。

反觀林昊和明彥……

他們倆修為比年輕人高得多，即便監視對方也不會察覺。

“他是……”明彥大驚。

“……”

林昊眉頭緊皺。

盡管剛來到三天王府，府內生活著數以萬計的人，他認識的不足千分之一，不過……從那個年輕人的發色和瞳色，能看出他并非明氏子孫。

“怎么了？”發現明彥神情驚愕，林昊意識到不對勁。

“他叫壑風。”

“然后呢？”

“他既不是明海坤的人，也不是明天峰那邊的，而是……”

明彥臉色無比凝重，吶吶道：“他是壑武的嫡曾孫！”

壑武是誰？

三天王府有五位半步大帝，除去三天王明淺鄞之外，另外四人林昊也都見過，分別是三男一女——這四人出身不同。

其中有兩人姓明，是明淺鄞的血親。

另外兩人則是從外招攬的。

沒錯！

從外招攬的兩位客卿，其中一人正是壑武！

林昊眉頭緊皺。

怎么會……

另一邊。

就在壑風離開后不久，一條身影從小院后門離開，由于茶肆二樓對面是小院正門，從后面出去的人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背影很快消失。

“在這等我。”

林昊丟下這句話，閃身從茶肆縱下，身影很快不見了。

前后不過一兩分鐘，他又重新回到茶肆。

“前輩，你……不是追過去了？”明彥吶吶問道。

“對方是半步大帝，如果我在背后跟蹤，對方立刻就會發現。”

“那你是……”

“沒什么。”

林昊深吸一口氣，輕笑道：“走了，回王府。”

他去干嘛了？

沒錯！

他并沒有跟蹤那個人，而是跑到小院后面那邊，探查對方留下的氣息。

那么……

接下來，只要他再次見到這個人，就能通過氣息進行比對，確定對方是誰——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只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會是壑武。

他跟壑武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對方有什么理由給明天裂報信，試圖置他于死地？

至于為什么不現場指證……

三天王明淺鄞麾下，總共就只有四個半步大帝，這四人是他的左膀右臂，每一個都非常重要。

他呢？

他才剛剛投靠明淺鄞好吧？

通過氣息探測，他自己知道壑武有問題，但卻拿不出切實證據——空口無憑，明淺鄞會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