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知道這是栽贓好吧?
可問題在于……
這里是九州不是地球,酒樓里沒有監控設備。
誰能證明那人是故意撞明銳的?
人們看到的結果,就是那人撞到了明銳之后,臉色蒼白隨后吐血昏倒。
安防司負責皇城內治安問題,出了這種事他們出動抓人,道理上確實沒有錯。
但是!
明銳站在那一動不動,這分明是被人栽贓的,那么……
既然林昊跟他是一起的,在明知他是被冤枉之下,能讓他被安防司帶走嗎?
讓安防司帶走明銳,外人會說他連跟自己,同行的同伴都保不住。
不讓安防司帶走明銳……
勢必會起沖突!
關鍵安防司是執行公務,一旦林昊直接介入這件事,無異于公然違抗律法——顯然,這是個兩難的抉擇。
“帶走!”將領揮手喝道。
“敢!”明彥大怒。
“怎么?”
將領朝衛兵使眼色,冷笑道:“還真有人敢違背律法?一起抓了!”
嗖!
嗖!
嗖!
轉眼間,明彥也被團團包圍,無數感知鎖定了他。
林昊眉頭緊皺。
他注意到,降臨在下令抓明彥的時候,故意往他這邊瞄了幾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嘲諷的笑,好像是在跟他說——你到底要不要插手?
不插手?
明彥和明銳全都會被抓走。
插手?
林昊也會被抓走。
這里不是三天王府,即便林昊身為半步大帝,一旦公然違背律法……也一樣無法脫身。
你說明銳是被人栽贓的?
沒用!
現在情況是,撞到明銳的人受傷了:不管真受傷還是假裝的,總之安防司利用這個由頭,至少可以把明銳帶回去,進行‘詳細調查’不是?
至于調查過程是怎樣的,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
到底是誰要對付自己?
明秩?
或者二天王明天裂?
不!
他在城門口,確實讓明秩倒了血霉,把明天裂氣了個半死,對方出手報復很正常,然而……
要知道,林昊長期修煉傀儡術,感知和精神力非常強大,縱然是半步大帝監視,他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問題來了!
林昊跟明彥、明銳離開三天王府,明天裂那邊的人怎么會知道?
如果在府外監視,他不可能沒發現。
反之……
如果沒有派人監視,難不成明天裂會算命,猜到他們會來這家酒樓,并趁機布局?
誰知道他們離開王府這件事?
難道是……
明崇!
明海坤!
明天峰!
沒錯,他立刻想到這三個人,很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但這里面還有一個問題。
這幫安防司的人隸屬哪個派系?
如果隸屬三天王派系,即便有明天峰等人運作,也絕不敢動自家府里的人,畢竟……明淺鄞都親口說了,以后誰再欺負明銳,就要給他好看。
而如果安防司隸屬其他派系的話……
可就有樂子看了!
一念及此,林昊立刻釋放感知。
暗中有不止一雙眼睛,正在旁觀事發現場。
這是……
關注現場的目光來自不同方向,這就意味著暗中的人不止一撥!
另一邊,察覺到林昊以感知鎖定,其中一撥人按兵不動,另一撥人竟然直接走出。
為首是個錦服青年。
林昊哪會認識?
明彥眼神不由一凝,指著對方怒喝道:“明仲秋?是你!”
“大人。”
無論安防司的將領還是衛兵,紛紛躬身朝錦服青年行禮。
“什么是我?”
明仲秋淡淡一笑,手中折扇瀟灑展開,淡淡笑道:“犯了法就得伏法,這是天公地道的事,有什么問題?這位……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最后一句話分明是問林昊。
“確實是這個理。”林昊點頭。
“……”明仲秋一愣。
他的目標哪是明銳和明彥這種小嘍啰?
他要對付的是林昊!
是剛被三天王招攬的客卿!
那么……
如果林昊不介入此事,縱然把明銳和明彥抓走,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不過……”
就在這時,林昊笑呵呵走出來:“犯法總得有證據吧?既然說明銳傷了人,可是……我沒看到受傷的人在哪,總不能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要不,我請三天王過來看看?”
嘎!
這話等于逼著明仲秋,必須現場拿出證據來,否則……可就沒法收場了。
你說人傷了就傷了?
傷者在哪?
“所有人都看到……”明仲秋冷喝。
“我沒看到。”
不等對方說完,林昊撇嘴道:“要抓三天王府的人,總得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我只能請三天王親自過來,看看沒證據能不能抓得了。”
如果抓的是平民百姓,沒憑沒據也沒人敢說,可是……
明彥和明銳是三天王府的人,沒有證據是絕對不能動的。
明仲秋氣得半死。
傷者是確實存在的,這家伙還要讓傷者過來,又能改變什么呢?
“帶傷者過來!”明仲秋咬牙吩咐道。
“是!”
將領心里暗暗叫苦。
那個傷者……
受的傷是真的沒錯,但卻是自己把自己弄傷的,此前在證實受傷后已經離開,并且服下丹藥傷勢痊愈了,現在又要過來……豈不是得重新打傷?
不多時,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被兩名衛兵帶了過來。
他哭喪著臉幾乎要崩潰。
早先,他收了好處演這場戲,事后服下丹藥已經痊愈,可就在剛才……
肋骨重新被打斷,差點沒把他痛死。
“這就是被明銳打傷的人。”明仲秋沉聲道。
“是嗎?”
林昊笑瞇瞇走過來,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問道:“明銳是怎么打傷你的?”
“他……”
中年男人演戲是一把好手。
接下來,他添油加醋把預演的戲,當著林昊的面復述一遍。
“聽到了么?”
明仲秋冷冷盯著林昊,一字一頓說道:“閣下不會還想說,他只是一面之詞吧?這酒樓里,多得是人親眼看到,想要證人……多得是!”
“你也說了,有那么多人親眼看到,我要說他是一面之詞,自然是說不過去的。”林昊笑瞇瞇說道。
“既然如此……閣下打算怎么做?”明仲秋咄咄逼人。
沒錯!
他就是要逼林昊出手!
甚至于,他已經準備好一大堆,用來激將的難聽話——總之,林昊必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