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掌門!”
當其他人后心發寒時,姜易乾卻單膝跪了下去,噙著眼淚跪拜。
很長一段時間,師門一直在他讓隱忍,他也一直遵守師門之命,可是……
烈陽閣威逼的手段越來越歹毒!
今日,更是虐殺兩名歌姬,讓他如何還能忍住?
現在呢?
無需再忍!
新掌門親自出手,斬殺英少帶來的所有人馬,更是把英少毀得不成人樣,替死去的歌姬抱了殺身之仇,也讓他心里淤積的怒火,徹徹底底發泄出來。
“我說了。”
傲天伸手把他攙扶起來,放聲喝道:“摘星劍派已被本座拿下,如今本門名為鐵劍門,跟摘星劍派再無瓜葛。如果有人,還像以前對摘星劍派那樣,用惡毒手段找本門的麻煩,那么……傳本座命令,但凡遇到這種下三濫,無須上報直接斃殺!”
“是!”
所有長老和護法紛紛拱手聽命。
太好了!
太好了!
這幾年來,摘星劍派一直在忍氣吞聲,一直委曲求全步步退讓,每個摘星劍派弟子的心里,早已經憋屈的快要瘋掉。
現在,無需再忍!
同行的那些中下層弟子,突然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韓傲天控制大量長老和護法,竟然謀逆造反篡奪掌門之位,這讓門中很多弟子心存憤怒,卻又敢怒不敢言。
特別是,最近韓傲天跟他那個哥哥一起,在師門駐地到處惹是生非,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別看在他造反時,大多數弟子都站在他那邊,事實上那是因為他控制了,師門中大多數長老和護法——那些弟子,聽命于眾多長老和護法。
在他們心里,對這個新掌門毫無尊敬,只有無盡的怒火乃至鄙夷。
現在呢?
大家突然間發現,新掌門也沒有那么不堪,反而讓他們淤積的隱忍,在這一刻徹底發泄出來。
武者修煉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變強,不再受人欺凌嗎?
可是……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不得不拼命忍受,受到烈陽閣壓迫只能退步,這種忍受早已經讓他們,快要心理崩潰了。
“本門的弟子,只有本座可以欺負,其他人……想都別想!”
傲天身形一閃,從二樓走廊飄然落下,喝道:“對了!那些廢物的首級,也一并送去烈陽閣——告訴東門嘯,再來我鐵劍門惹事,這些人就是榜樣!”
“是!”
一眾弟子激動到不能自已。
何止這些弟子激動?
旁觀全程的那些客人們,也都露出激動的神情。
他們激動,倒不是因為什么解氣,而是……他們意識到,被取而代之的摘星劍派,如今更名為鐵劍門之后,對烈陽門不再容忍,這意味著什么?
大戰,一觸即發!
這下子有熱鬧可看了!
隨后,以林昊和傲天為首的一眾人等,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采蓮閣。
霓裳全程沉默。
她親眼看到,傲天撕下英少的胳膊。
她親耳聽到,林昊下令殺死烈陽閣弟子。
那一刻……
沒錯!
她跟其他弟子一樣,久久淤積在胸口的郁氣,一瞬間全部發泄出來了。
摘星劍派……
不!
現在叫鐵劍門!
跟摘星劍派最大的不同,不是改了個名字那么簡單,而是對壓迫者的反抗態度——不再隱忍,而是剛硬!
突然!
她想起此前在別院里,林昊接到消息時說的話。
他……
稱呼被廢的前掌門為‘厲兄’?
她冰雪聰明,聯系第一次見到林昊,以及他后來種種巨大變化,再有他跟她說的那句——你是不是認定,我是你以為的那種人?
如果……
如果他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人呢?
該如何解釋?
明白了!
這一刻她徹徹底底明白了!
只要摘星劍派還是摘星劍派,面對來自烈陽閣的種種壓迫,鑒于不可改變的依附關系,就只能隱忍不能反擊。
同時,傲天一直都在對外強調,鐵劍門不是摘星劍派。
那么……
依附關系哪還存在?
這一刻,她那雙曾因林昊的巨大變化,而充滿失望和難過的雙眼,突然間變得明亮透徹起來。
“是我錯怪你了。”她的聲音很低。
“……”
林昊扭頭看過來。
看到她美眸中的笑意,他忍不住皺眉低喝道:“別胡說!”
嘎!
霓裳心里一凝。
對啊!
如果真如推測中一樣,就說明這是個重大機密,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否則……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半個小時后。
烈陽閣。
駐地外的一片空地上,一字排開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還有一個……
人?
那還算是人嗎?
沒胳膊沒腿,只剩下身體軀干,也已經很不完整。
沒有鼻子。
沒有耳朵。
沒有眼睛。
腹部有個血窟窿,對應的正是丹田。
盡管傷口已進行止血處理,但全身依然被血漿浸透,奄奄一息。
呼啦!
一大群人從駐地跑出來,為首的是閣主東門嘯,還有長老護法等高層。
刷地一下。
其中一個長老,臉色劇變飛快跑上前來,蹲在奄奄一息的英少旁邊,霎時間老淚縱橫。
“英兒……我的英兒……”武玄陵痛苦流涕。
早年前,他唯一的兒子死了,留下唯一的孫子。
這個孫子是他的希望。
身為烈陽閣大長老,他身份尊貴權勢滔天,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這個孫子寵愛到極點,可是萬萬沒想到……
胳膊腿沒了。
六感被毀。
修為更是徹底被抹去。
比廢人還要廢人,而且是生不如死。
“怎么會……”
眾人大驚失色。
他們一如既往讓人去,摘星劍派名下的產業鬧事,其實也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摘星劍派改名鐵劍門,當遭到烈陽閣的打壓時,又會有什么反應?
然而……
他們想到了所有可能,唯獨沒想到這一種。
“他們竟敢……找死!”另一位長老厲聲喝道。
“……”
東門嘯眉頭緊皺,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卻一直都默不作聲,沒人知道他想什么。
“閣主!”
這時,一個護法湊過來,恭聲說道:“既然他們敢動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您不是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