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

是的。

就在剛剛那一刻，林昊領悟到水的真諦，完成一個小品階突破。

可惜……

無論是凝汐釋放愛之情緒，還是突如其來的修為突破，都改變不了眼前的死局。

四品中期到后期的提升，在大帝眼里不值一提。

“那就去死吧。”男人揮手。

“……”

林昊僅存的一點意識徹底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

失去的意識重新回歸。

死了嗎？

還活著？

可是……

感官和感知全部被封住，意識被完全限制在體內，看不見、聽不見、聞不到，只有思維可以運行，根本不知道身處何地，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樣子。

就這樣，他覺得差不多過了幾個時辰，身體好像被人移動到另一處。

感官的知覺恢復了！

能看見。

能聽見。

尼瑪！

他整個人瞬間陷入懵逼狀態。

這是什么情況？

巍峨宏偉的大殿里張燈結彩，大量紅色物件點綴在周遭，完全就是古華國千年以前，王侯將相大婚典禮時的場景，而林昊此時此刻……

他正站在大殿中央！

兩側擠滿了數以千百的人魚一族高層。

中堂之上坐著的，赫然正是此前虐殺他的男人，那是來自人魚一族的大帝。

大婚？

那么……

大婚對象是誰？

他傻呆呆扭頭看向身旁，看到穿著一身紅色喜服，頭頂紅色蓋頭的人——因為腦袋被遮住，他也不知道是誰。

“怎么回事？”他仿佛自言自語。

“你通過了。”坐在中堂上的大帝笑道。

“通過？”他依然不解。

“原因很簡單……”

他耳邊響起對方的聲音，通過一番傳音解釋之后，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男人名叫凝浙。

海族大帝。

海族權力架構跟林昊認知中不一樣。

比如凝沼是海族親王，他之上則是海族的帝君，但這位帝君并不是凝浙。

帝君二字有兩重意思。

一是指權力層面的帝王。

海族帝王名為凝澤，是一位半步大帝級強者，跟黑風屬于一個層次，但海族最強則絕非凝澤，而是帝君對應的另一個意思——大帝凝浙。

第二種意思是指修為上的大帝。

大帝，至高無上！

只不過……

但凡達到大帝層次的強者，絕大多數都不會留在這里，而是去尋求更強的力量。

林昊在行動之前，就找凝汐的父親問過，海族大帝在不在皇城，對方給出否定的答案。

沒錯！

凝浙當時確實不在皇城。

可問題是……

即便三皇子凝瀘，也不清楚大帝的真實能力，事實上當林昊開始行動時，凝浙就已經知道有變故，因此以最快速度趕回來，后來的事就不用說了。

凝浙當時真的要虐殺林昊嗎？

不！

身為大帝，他才沒那個閑工夫，慢慢折磨一只螻蟻。

那是一種試探！

一開始，林昊之所以暗中跟凝汐來往，卻不敢把前帝君凝濯的遺命，直接跟海族攤開來說的原因，就是他不確定海族現任高層，是否接受跟人類合作。

接受了固然是好事，可如果不接受的話……他就死定了！

人心難測。

林昊哪敢冒那種危險？

“我，接受你。”凝浙沉聲道。

“為什么？”林昊不解。

為什么他擔心海族不接受凝濯遺命？

很簡單。

他的敵人是九族。

九族何其強大？

單單一個風氏，海族自然是不畏懼的，可九族聯手的情況下……要知道，當年九族聯手差點滅了海族，若非夏族及時出面制止，海族早已經不存在了。

因此，現在海族能安然生活在海域，沒理由跟他一起冒那個險，去招惹足以毀滅海族的九族。

可是……

凝浙竟然接受他！

“你應該很清楚，當年九族能毀滅海族，以后一樣有這種可能。”凝浙解釋道。

沒錯！

這就是凝浙接受前帝君遺命的關鍵！

當年九族差點滅了海族，海族之所以最終沒被滅掉，是因為有夏族出面制止。

現在呢？

夏族已經不復存在。

如果九族再聯手對海族動手，還有誰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誠然，如今九族內部關系不和諧，各族之間不像以前那么團結，甚至暗中勾心斗角，看起來不太可能像當年，聯起手里對付海族，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他們聯手對付海族，海族根本沒有能力抵抗。

這種感覺……

對凝浙來說，就像有一柄劍懸在頭頂，整個海族隨時都有危險——所謂的安穩只是暫時的。

解決的辦法不是委曲求全，讓那柄要命的劍不要落下來，而是徹底讓那柄劍消失！

“您認為……我可以？”林昊又問。

“反正我只提供資源，只作為你的后方力量，你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對我海族并無影響。”凝浙笑著傳音道。

好吧！

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

只提供后勤力量，不直接參與跟九族的對抗：林昊成功了，海族自然是居功至偉，懸在頭上的劍也消失了，而如果林昊失敗了……海族從頭到尾沒參與，九族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又有什么負面影響呢？

“您不擔心我成功之后，會成為海族頭上的劍？”林昊反問。

“實不相瞞，我看過你的記憶。”

“你……”林昊激怒。

窺視記憶是對敵人的手段，這讓他一時之間很難接受。

“別生氣。”

凝浙嘆了口氣，轉而沉聲道：“我要把海族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人類身上，難道你認為……我不需要一些保障？你覺得這樣一個盟約，我海族當真沒有付出？”

沒錯！

除了不跟九族正面對抗，其他方面海族要付出很多。

有什么理由無緣無故的付出？

如果林昊失敗了，不都打水漂了嗎？

因為窺視他的記憶，凝浙才有一定把握判斷，林昊是能成為大帝的人，未來有可能抗衡九族，同時也通過林昊的記憶，斷定他對海族沒有壞心。

說白了，即便林昊將來能滅九族，能讓夏族重新振興起來，也不會替代九族的力量，成為海族頭上那柄劍。

“那……”

林昊眉頭，吶吶道：“既然你已經得到保證，現在這是要干什么？”

“我需要更多保障。”凝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