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昊，薇薇安神情明顯愕然。
或許，她沒想到林昊會來吧？
“那個……”林昊起身準備打招呼。
“行！”
張伯濤站起來，微笑道：“你們聊吧，我出去轉轉。”
“張主任。”
薇薇安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朝林昊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轉而對張伯濤正色道：“剛才有個病人送過來，我想……能不能讓我主刀？”
張伯濤明顯一愣。
他還以為，薇薇安得知林昊來了，特地過來找他碰面，沒想到……
回過神之后，他看了看手表，皺眉道：“時間恐怕不允許了。歡送儀式定在十一點半，現在都已經十點了……薇薇安，手術我會安排其他人……”
“對我來說，完成一臺完美的手術，是最好的歡送儀式。”薇薇安抿著嘴唇。
“這……”
張伯濤神情凝滯，轉而問道：“患者具體什么情況？”
“阿佩爾綜合癥。”薇薇安趕緊說道。
“什么？！”張伯濤大驚。
“我只是覺得……那孩子太可憐了。”
“這……”
張伯濤猶豫了。
這時，林昊突然走上前來，低聲道：“我負責協助她。”
張伯濤和薇薇安兩人，雙雙露出驚訝眼神。
“走吧，或許時間來得及。”
林昊朝外面走去，薇薇安隨后回過神，快步追了出去……
阿佩爾綜合癥。
一種罕見的先天性疾病，由于骨骼發育不全導致，癥狀是全身性質的。
患者顱縫早期閉合，因此顱腔太狹小，整個顱骨呈錐型。
另外，手指和腳趾產生黏連，還可能伴有其他癥狀——總之這種病癥，導致全身多處畸形。
其實，這種手術危險度并不高，但由于手術部位遍及多處，所以復雜程度比較高。
事實上，顱骨狹小和指部黏連，這還是最基本的病癥，大多數患者還會伴隨著，其他各種各樣病征。
上午十點半。
兩人并肩走進手術室。
“林醫生？！”
看到林昊走進來，手術室里的醫生護士，紛紛露出驚喜神情。
“好久不見，大家好。”
林昊微微一笑，轉而說道：“這里交給我就行了，大家先出去休息吧。”
好吧！
他們每一個人都希望，有幸跟林昊同臺手術，只不過……
醫院里的人都知道，林昊做手術的時候，從來都不需要助手，不讓其他人在旁邊，這是規矩。
沒辦法，大家只能紛紛離開，手術室只剩兩個人。
“我協助你。”薇薇安低著頭。
“你才是主刀。”林昊微笑。
“我？”
薇薇安愣住了。
她的醫術確實精湛，但是跟林昊比起來，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
她跟其他醫護人員不同。
她知道林昊是武者，還知道他實力非常強大，利用武者能力實施手術，一開始贏在起跑線上，絕非普通醫生能比。
既然他參與這臺手術，理所當然由他主刀。
“做一臺完美的手術，是最好的歡送儀式——這是你說的。”林昊看著她。
“我……”
薇薇安始終沒看他，點頭道：“好！我主刀！”
手術臺上躺著一個孩子……
不！
準確說是個嬰兒！
針對阿佩爾綜合癥，顱骨早閉這個特殊病征，必須在出生六個月之前，就通過手術切開顱骨。
一旦顱骨閉合過早，就會導致顱壓大幅升高，對大腦造成嚴重損傷，輕則腦積水伴智商低下，重則還可能死亡。
嬰兒靜靜躺在手術臺上，看起來正在沉睡之中。
“麻醉！”薇薇安吩咐。
“好。”
林昊取出幾枚銀針，銀光一閃不過數秒，嬰兒從正常沉睡狀態，進入到完全麻醉狀態。
用銀針進行麻醉，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沒有任何副作用。
薇薇安知道他是武者，對他的能力見怪不怪，隨即朝他伸手：“手術刀！先進性顱骨手術……”
阿佩爾綜合癥患者，會出現多種不同的癥狀，但是針對不同癥狀的治療，時間方面完全不同。
針對顱骨早閉，手術必須在六個月前。
針對手指和腳趾黏連，通常在五歲左右手術。
此外。
有些患者會伴有，面部畸形發育不全，要進行面部整形手術，則在年齡更大之后。
“一次性解決吧？”林昊說道。
“啊？！”薇薇安一愣。
“一次性解決，孩子少受罪。”
“可是……”
薇薇安眉頭緊皺，喃喃道：“孩子只有三個月，體質差抵抗能力差，進行全身大范圍手術，容易造成術后感染……”
“有我在，你盡管做。”林昊微笑。
“好！”
得到肯定的答復，薇薇安再也沒有質疑，那是深入骨髓的信任。
嗤……
手術刀劃開頭皮。
“止血鉗！”薇薇安急聲嬌喝。
“……”
林昊沒有開口，但是在薇薇安說話之前，在手術刀剛劃破頭皮時，幾枚銀針已脫手而出。
根本不需要止血鉗！
或者說，銀針封穴止血的效果，比止血鉗還要強得多，真正做到滴血不流！
薇薇安的額頭上，逐漸布滿了汗珠。
每每不等汗流下來，林昊就會及時擦汗。
時間流逝。
終于，封閉的顱骨被切開，留下可供大腦發育空間，第一步手術總算完成。
“進行面部整形吧。”林昊說道。
“你是說……”
薇薇安驚呆了，不可置信說道：“面骨前移也一次做了？”
“把他變得跟普通孩子一樣，找不到哪怕一丁點瑕疵，這才是你想要的結果，才能稱得上是完美，不是嗎？”
“我……”薇薇安緊抿著嘴唇。
“繼續吧，縫合交給我。”
林昊露出溫和的微笑，心里卻忍不住一聲嘆息。
他要給薇薇安，一臺最為完美的手術，要做到沒有絲毫瑕疵，就必須用自然之力。
之前，無論麻醉還是止血，只要用銀針就行了，不需要使用能量。
可是接下來……
如果用西醫方式縫合傷口，必定留下很明顯的疤痕。
但是！
如果使用水之力治療，固然會沒有一丁點疤痕，卻會導致兩個后果。
首先，手術沒留下一丁點傷口，患兒家屬不會懷疑嗎？
其次。
只要他使用能量，定星鏡就會發現！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