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夏琳琳臉色鐵青。
“你知道我的意思。”莫離冷笑。
“莫離！”
發現莫離不止無理取鬧，而是到了黑白不分的程度，林昊勃然大怒。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可是不等林昊說什么，夏琳琳已經做出決定。
打吧！
打吧！
林昊心里暗惱：夏琳琳是個懂事的女孩，她已經不止一次退讓，可是莫離卻不斷得寸進尺。
他明白，總不能讓夏琳琳一直退讓，何況現在她無路可退——不如打一場。
更何況……
莫離能打得過夏琳琳嗎？
找虐罷了！
學校門口不適合動手，林昊和何不凡交換眼神，分別開車帶著兩個女孩，朝郊區飛馳而去。
想找個適合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難事。
黃土坡。
曾經，隱世林家和林昊所在陣營，有過一場規模很大的廝殺，戰場就在這片地方。
兩個女孩相隔十余米，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
旁邊不遠處，林昊和何不凡作壁上觀。
何不凡遞了支煙給林昊，給自己點著后猛吸一口，吶吶道：“現在的孩子太難管了，你說……這樣有意思么？還決斗……”
夏琳琳今年17歲。
莫離今天14歲。
然后……
兩個黃毛丫頭，竟然一本正經的決斗，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這次莫離太過分了，確實該挫挫銳氣。”林昊皺眉。
“這孩子……”
何不凡輕輕搖頭，無奈苦笑道：“你也別生氣，畢竟莫離生活的環境，跟一般孩子不一樣——容不得別人逆她的意，心性也高傲了些。”
怎么可能不生氣？
不過當時生氣歸生氣，林昊卻不會一直計較，在他心里莫離是個孩子，更是自己家里的小輩。
突然！
鏘！
伴隨著悅耳清鳴，莫離已然抽出苗刀，內氣勃發沖向對方，聲勢非凡。
可惜……
莫離以前是天武九品初階，盡管在汴州待了一年多，又得到林昊給的頂尖心法，但是天武階的突破不僅僅，只靠天賦和心法就夠了。
還需要時間累積和沉淀。
是的，她目前是武道九品巔峰，但是并未晉級天武境界，可想而知……
當初連林昊武道九品時，都無法抗衡天武階強者，無法跨越那道天塹鴻溝，何況是莫離呢？
沒有達到天武境，就無法內氣外放，只能近身交戰。
嗡……
另一邊，莫離正持刀沖殺而去時，雙方距離還沒來及縮短，一道雪亮光弦憑空出現，懸浮在夏琳琳面前。
只見她青蔥似的食指，在光弦上隨手撥動。
隨后，雪亮流光撕裂虛空。
天武境界！
音殺之術！
這是何等的天壤之別？
哪怕同階下戰力無敵的林昊，在武道九品時都無法跨越，武道和天武之間的鴻溝，何況……
其一，同階下莫離的戰斗力，顯然是不及林昊的。
其二，夏琳琳同階之下的戰力，超過絕大多數天武高手！
幸好。
無論林昊還是何不凡都知道，夏琳琳不可能會痛下殺手，頂多只是教訓一下莫離，而這一招已經得到證實——夏琳琳只用了一成多戰力。
嘭！
莫離拼盡全力舉刀迎上。
伴隨著一聲巨響，她瘦小纖弱的身板兒，仿佛斷線風箏倒飛。
噔！
噔！
噔！
倒飛十余米，落地后沖擊力也沒完全消失，她腳下失控又連退好幾步，小臉兒明顯有些蒼白。
關鍵在于，讓她一招敗退的攻擊，夏琳琳所用的力道只有，區區一成半！
說白了，剛才的音殺只用了她，全部戰力的六分之一。
可見兩個女孩之間，實力差距何等驚人！
“你不是我的對手。”夏琳琳冷聲道。
“我輸了嗎？”
莫離譏嘲冷笑死不認輸，竟然提著苗刀再次沖去。
“莫離！”
盡管知道夏琳琳不會下重手，何不凡還是出聲制止：“你根本不可能贏，繼續打還有什么意義？走吧，回家吃飯。”
這種對決有意義嗎？
就算給螞蟻最強的兵器，也不可能打得過大象，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毅力和堅持無異于笑話——雙方差距實在太大了，絕無可能逆轉乾坤。
“等一下！”
這時候，林昊突然大喝道：“莫離，你只說琳琳輸了會怎樣，你呢？如果你輸了，難道不應該有條件？”
莫離一愣，毫不猶豫叫道：“如果我輸了跟她一樣，以后離你遠遠的——怎么樣？你滿意了吧？！”
說完，她繼續朝夏琳琳沖去。
“不是……”何不凡準備再次制止。
“何大哥，別說話。”林昊暗中使眼色。
“什么意思？”
“莫離是驕縱了點，但還不至于黑白不分，進一步就算黑白不分，你覺得……她智商怎么樣？”林昊問道。
“她非常聰明。”
“那就是了。”
林昊嘴角揚起一抹笑，看著遠處激戰中的女孩，低聲說道：“莫離知道琳琳是天武，你認為她會無端自信到，有實力擊敗琳琳嗎？你也說了她很聰明。明知差距逆天的情況下，還提出跟對方決斗……別說她很聰明，傻子都不會干出這種，毫無理智的蠢事。”
對啊！
明知一丁點希望都沒有，還主動提出跟夏琳琳對決，莫離會蠢到這種程度嗎？
何不凡愣住了，吶吶道：“那是為什么？確實……根本說不通……”
“莫離什么時候達到武道九品巔峰的？”林昊問道。
“她之前已經是天武九品中階，你給了她那部心法之后不久，她就提升到武道九品巔峰了。”
“這么算來……”
林昊粗略盤算一下，點頭道：“差不多有三四個月。”
“到底什么意思啊？”
“很簡單，她今天的蠻不講理，或許有一部分情緒因素，但更重要的是為了給自己，制造足夠的壓力。”
“壓力？”
“有時候壓力會成為動力。”
林昊點點頭，微笑著看向何不凡：“明知比琳琳實力弱，卻看似愚蠢的提出挑戰，她就是要讓琳琳變成，壓在她身上的萬斤巨石，給晉級天武制造壓力，這丫頭……還真是用心良苦。”
聽到這番解釋之后，何不凡總算明白了。
“你輸了！”
遠處傳來夏琳琳的聲音，她的眉頭緊皺成一團。
莫離已經多次被擊退，甚至還受了一點輕傷，可依然不依不饒進攻。
夏琳琳一直都手下留情，要不然莫離已經死十次了，可問題是她的手下留情，換來的是莫離的不知進退，死活不認輸還一直打。
“琳琳，這樣她永遠不會認輸——打到她爬不起來！”林昊大喝道。
“我……”夏琳琳猶豫了。
她是個懂事的姑娘。
她可以鼓起勇氣殺人，那是為了幫助林昊，但她知道莫離不是敵人，而是林昊至交好友的女兒，怎么能下重手呢？
這次何不凡沒任何表態，既然知道了其中的因由，他當然明白林昊這么說，等于在間接幫莫離。
“只要不死就行了，有我在！”林昊喝道。
“我……”
夏琳琳緊抿著嘴唇，盯著再次沖來的莫離，咬牙喝道：“我讓你很多次了，再這樣我不客氣了！”
“誰讓你客氣了？有本事殺了我啊！別把自己沒能耐，說得那么好聽！”莫離根本不領情。
“你……”
夏琳琳真的被氣到了，之前只用一成多的攻擊力，立刻提升到兩成之多。
兩成。
看似增加了沒多少，然而對于遠弱于她的莫離，哪怕只增強了那么一點，也足以讓結果大變。
轟……
伴隨著震天巨響，莫離直呼呼倒飛出去，張嘴噴出一股血箭。
“你輸了。”夏琳琳轉身就走。
“我沒輸，我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