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林昊眸子里寒光一閃。
天武四品又如何？
他又不是沒跟天武四品交過手！
德川綱元就是天武四品，而且還擁有絕世靈體，不也一樣拿他沒轍？
鏘！
軟劍出鞘。
林昊一劍朝曹權斬去，六色劍氣撕裂虛空，勢不可擋！
“說了不聽……”
駝背老頭嘆了口氣，身形從原地消失。
是的！
不僅普通人看不到身影，連林昊都看得不真切。
下一刻，他出現在六色劍氣前面，竟然直接伸手抓過去。
沒有巨響。
沒有碰撞。
在林昊呆滯的目光中，那道無堅不摧的劍氣，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老頭一把抓住后，消失不見了！
尼瑪……
林昊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這世上，能擋住他劍氣的人并不少，諸如寧傾城、德川綱元等，即便是在龍魂之中，也有數人跟他實力相當。
但是！
這些人要想擋他的劍氣，必然也要全力以赴迎擊，必然形成巨大的沖擊波，必然有雷霆萬鈞的碰撞。
無聲無息！
老頭不僅擋住劍氣，更讓那威力驚人地劍氣，如同不存在般消失，沒激起哪怕一丁點波瀾，沒有絲毫能量散逸。
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意味著什么？
答案就是，雙方實力差距非常大，才能如此舉重若輕！
“還不快滾蛋？”老頭擺手。
不可能！
林昊心驚肉跳。
在他的認知中，即便全球最強守護組織中，最頂尖的那些曠世高手，也決然不可能強大如斯，可問題是……
這老頭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誰？！”林昊急聲喝問。
“管你什么事？到底滾不滾蛋？是不是要讓我把你丟出去？”老頭很不耐煩。
“前輩護住曹權就因為，他給你買酒喝？”
“要不然呢？”
“如果我的錢比曹權多，我能給前輩買更多好酒，前輩當如何？”
“真的？！”
“真的。”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絕不騙人，只要這邊事情處理完，我立刻帶前輩去喝酒。”
“哈哈……”
老頭頓時開心起來，大笑著往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一會帶我去喝酒。”
噗！
林昊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吐血。
什么情況？
敢情徒弟在他心里，連一丁點價值都沒有。
曹權的意義就是給他買酒，如果有其他人給他買酒，曹權的死活他就不管了？簡直莫名其妙！
若非親身經歷，林昊打死都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么怪的事。
“師父……師父……”曹權驚慌失措呼喊。
可惜，老頭壓根不打理他，轉眼間跑沒了影子。
“問你幾個問題，如果回答讓我滿意，或許會放過你。”林昊笑呵呵說道。
“我說……我全都說……”曹權嚇壞了。
他可是親眼見到，林昊先前斬出的劍氣，那遠超出他的認知。
在那種超然力量面前，一旦失去師父的庇護，只能被一劍秒殺！
“他是你師父？”林昊問道。
“這……是我喊他師父，他其實不承認……”
“他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的？”
“不知道……”
曹權趕忙搖頭，無奈說道：“兩年前，我在街上無意中遇到，他就跟叫花子一樣，而且什么都不懂……”
總而言之，當時的老頭就好像是，失去了記憶的乞丐。
當時曹權碰到他時，他不知從哪搶了一瓶酒，結果被人家追著打。
你猜怎么著？
對方拿鋼管砸在他腦袋上，結果他腦袋沒有任何傷。
老頭任憑別人打不還手，只知道抱著酒瓶不放。
曹權看的心驚不已，立馬把老頭帶到酒店，奉上最好的美味佳肴款待，誰知老頭只是喝酒，一點食物都不吃。
“從那之后，他就教了我一點武學，條件是我給他酒喝……”曹權吶吶道。
“就這些？”林昊不由皺眉。
“我……”
曹權一臉驚慌，急聲道：“他說我修為很低，別隨便使用武學，省得惹來其他武者，還說不管有什么事，都不準找他幫忙，就這些……”
給予不足武道五品的修為，換來曹權一直提供美酒……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說他失憶了？”林昊追問。
“他一開始都不會說話，過了個把月才開口。”
“哦……”
林昊朝尹靈萱擺擺手，笑道：“靈萱，你可以動手了。”
“不！”
曹權大駭，尖叫道：“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說了，你就放過……”
“對啊，我言而無信。”林昊微笑點頭。
“我們的帳該算了！”尹靈萱一步步朝他走去。
“我跟你拼了！”
曹權嘶吼的同時，掏出了那支手槍。
嘭！
槍聲響起。
突然間，在子彈發射之前的剎那，尹靈萱仿佛憑空消失，以遠超普通人的反應速度，出現在另一個方位。
遠處，林昊微笑道：“你可以更直接點。”
“該死！”
曹權大驚失色，發現尹靈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另一個方向，隨即調轉槍口開槍。
砰！
砰！
砰！
尹靈萱聽到林昊的話，在首次躲開子彈之后，自信明顯增強很多。
這次，她沒躲。
林昊說可以更直接點。
如何直接？
她迅速抬起右手，一片漆黑如墨毫不反光，由密集黑色氣流組成的幕，憑空出現在她前面。
槍響。
幾顆子彈擊中了黑幕，隨后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只見彈頭懸浮在黑幕前，仿佛被無形力量擋住。
同時，伴隨著黑色氣流涌動，彈頭竟然紛紛腐朽，化為齏粉！
槍，根本沒用！
或者說，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人類？
總之，對于武道三品的曹權來說，尹靈萱展露出的這些能力，完全超越了他的認知。
是神？
是鬼？
這已經不重要了。
子彈轉眼間全部打完，卻傷不到尹靈萱半分，曹權突然身形電射而起，朝遠處落地窗沖去。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那點修為不夠看，逃跑或許有一線生機。
“這是我表姑的。”尹靈萱嘶聲咆哮。
噗……
黑氣一閃。
正往落地窗跑的曹權，一條胳膊憑空從肩上脫離，伴隨皮肉骨骼撕裂的聲音，鮮血噴到好幾尺外。
“啊……”曹權發出撕心裂肺慘叫。
“這是我表姑父的。”
噗……
黑氣再次閃過，左臂齊肩斷去。
“這是我表弟的。”
噗……
黑氣第三次一閃而過，曹權胸口多出一個，足有橄欖球大小的窟窿，仿佛斷線風箏般飛去，撞在墻壁上當場氣絕，氣息全無。
“喂……可兒，我現在在通州這邊，出了點小狀況……嗯，你讓這邊的警方過來，地址是……”林昊一手攙扶著，被封住昏睡穴的許陽，一邊打電話。
另一邊，尹靈萱差點癱軟下去，她看著尸身不全的曹權，突然彎下腰拼命狂嘔。
先前，憤怒讓她不顧一切。
此刻……
當曹權被殺死，當內心的怒火平息，她意識到一件事——殺人了！
林昊攙著失去意識的許陽，走過來輕拍她的后背，柔聲道：“好了，沒事了。”
哇地一聲。
她突然撲進他懷里，失控的放聲大哭……
良久。
看她情緒總算恢復一些，林昊低聲說道：“一會警方就來了，走吧。”
果不其然！
林昊攙扶著昏迷的許陽，跟尹靈萱一起搭乘電梯，剛從一樓電梯出來往外走，就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一陣風似的沖進去。
站在這棟大廈門口，林昊順手點開許陽穴位，對尹靈萱說道：“你帶他回去吧。”
“你呢？”尹靈萱一愣。
“我得去請人喝酒。”林昊微笑。
尹靈萱從殺人的恐慌中，已經逐漸清醒過來了，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
曹權在武者世界中，屬于墊底的那個級別，卻有一個實力強大到，連林昊都無法抗衡的師父。
關鍵那老頭無論外形，又或者處事方式、言行舉止，都透著難以捉摸的怪異。
“姐……”
許陽醒了過來，當他看到尹靈萱時，整個人當場就傻了：“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我……”
他清楚記得，自己身在曹權的辦公室，被人毆打到神志不清，可現在身上的傷勢，竟然好像消失不見了，如同夢境。
“小陽，回去再說。”尹靈萱看了林昊一眼，拉著許陽就走。
林昊一個人站在大廈前，那片人來人往的小廣場。
舉目四顧。
人呢？
老頭并沒有在外面等他。
甚至于，當他嘗試用氣息探測尋找時，驚訝地發現這種能力失效了——根本沒有老頭的氣息！
難道他從其他地方離開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實力差距達到某種程度，氣息探測無法奏效。
怎么辦？
眼看老頭沒了蹤跡，索性先把尹靈萱那邊安頓好，再通過其他途徑找人。
由于過來通州時，開的是尹靈萱的車，她已經開車帶許陽走了，林昊只能站在路邊攔出租。
嘎！
一輛出租車停下來。
突然間，就在林昊準備進去時，憤怒地聲音響起：“我就知道，你小子言而無信，竟然撇下我偷偷跑了——不想請我喝酒吧？！”
林昊差點嚇個半死，轉身一看才發現那老頭，就站在背后一米外。
一米啊！
靠近到如此距離，自己都沒有半點察覺，這意味著什么？
只能說明雙方修為差距，已經達到了天壤之別！
“我沒找到前輩，還以為……”林昊訕笑。
“我就是故意躲在暗處，看你會不會言而無信！”老頭惱怒的瞪著他。
真味海鮮酒樓。
通州最頂級的中餐廳之一。
當林昊走到門口時，穿著旗袍身材窈窕的迎賓小姐，臉上盈滿職業笑容：“先生，請問幾位？”
“兩位，給我一個包房。”林昊微笑。
兩位？
嘎！
迎賓小姐立刻注意到，跟在后面的那個老頭。
身高不到一米六。
駝背。
頭發亂糟糟的不知多久沒洗過，一片雜亂跟雞窩沒區別，那一身衣服又臟又破——就這外形，比多數叫花子都不如，實在太離譜了。
狗眼看人低？
事實就是，絕大多數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心態吧？
何況，就這外形來高檔餐廳吃飯，先不說到底能不能付得起錢，而且會對其他客人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