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生氣……”莎薇紅著臉低頭小聲說。

“啊？！”林昊愣住了。

“不準再提這件事！”

莎薇實在羞的不行了，趕忙轉移話題：“我有正事跟你說。”

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其實林昊心知莎薇轉移話題，是為了彼此不再尷尬，隨即一本正經問道：“說吧，什么事？”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另外還查了不少資料，你說……人類有語言能力，是什么原因？”莎薇正色道。

“這個……”

稍微思索了一下，林昊說道：“我個人覺得，說話跟兩方面有關，一個是智慧，一個是身體構造。其實，人類不是唯一能說話的，比如鸚鵡、鷯哥都會說話，但它們不懂那些話的意思，鸚鵡學舌就是這個道理——它們僅僅只是，利用能說話的身體構造，模仿人類發音而已。”

聽到他這么說，莎薇立刻點頭：“沒錯！我查了很多資料，跟你的解釋類似，那么你想過沒有？會說話跟兩方面有關，大圣已經滿足了一條。”

“什么意思？”林昊一愣。

“大圣的智慧足夠了，但是限于身體構造，不能像人類一樣說話，換言之如果不受身體限制，它不僅能說話，而且不像鸚鵡人云亦云。”

沒錯！

鸚鵡和鷯哥只是模仿發音，并不具備跟人類等同的智慧，注定了無法通過語言，表達自我的某種意思。

但是大圣不一樣！

它的智慧跟人類相差無幾，如果身體構造能讓它發音，就能通過語言表達意愿，甚至做到跟人類一樣，很流暢的正常對話，只可惜……

“你說……有沒有可能，通過手術對身體進行改造，比如把大圣的聲帶，改造成跟人類一樣的，那樣的話……它不就具備語言功能了？”

說完這句，在林昊驚訝地眼神中，莎薇繼續說道：“毫無疑問，語言對交流和學習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像現在這樣，雖然大圣能通過手語，表達大部分自我意思，但是如果要學習一種知識，同等情況下通過手語交流學習，跟用語言交流學習，學習速度絕對存在很大差距！”

林昊已經目瞪口呆了。

莎薇說得沒錯！

最簡單一個例子：兩個智商相同的學生，由同一個老師傳授某個知識，但這兩人智商雖然相同，卻一個是正常人，可以通過聽、讀、說話等，多種多樣的溝通方式學習，另一個學生是啞巴，只能通過手語交流，那么……學習速度能一樣嗎？

換言之，如果大圣學會了人類語言，通過語言溝通交流學習知識，學習速度必然大幅提高！

兩人對話時，不遠處的臥室打開一條縫，大圣那張毛臉透過門縫，顯然是打算望風的，卻恰好聽到這番話。

“吱吱吱……”

它也不怕被林昊罵了，飛也似的跑過來。

“大圣，你想不想能說話？”林昊忽略了剛才的事，看向它問道。

“吱吱……”大圣拼命點頭。

哪怕它是一只猴子，沒有人類那么豐富的表情，然而那對紫黑色大眼睛里，卻難以掩飾激動興奮。

它想說話！

隨著智慧大幅提高，它能像人類一樣思考：它跟林昊、蘇慧、莎薇住在一塊，而他們都可以歡聲笑語，唯獨它只懂得比劃手勢，只能發出單調的吱吱聲。

它不想這樣，它希望能跟大家一樣說話，希望用語言表達內心想法。

“大圣，別激動，你先聽我說。”

林昊神情有些凝重，他不想讓大圣承受那種，從希望跌落到谷底的黯然，必須先打好預防針，轉而道：“大圣，你是我們大家的朋友，但你畢竟跟我們不太一樣，這個你知道的對吧？”

“吱吱……”大圣點頭。

“莎薇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這種事以前從來沒人做過，誰都不能保證一定成功，你明白嗎？”

“吱吱吱……”大圣再次點頭。

“我最近會抽空先了解清楚，然后通過手術嘗試行不行，但我不能給出任何保證，所以你要有思想準備，知道嗎？”

“吱吱……”

大圣眼神里依然寫滿期待，但是有了林昊這一劑預防針，情緒比之前平靜很多。

它明白林昊的意思，它知道不一定能成功，然而它還是要嘗試。

“這樣。”

林昊想了想之后，對莎薇說道：“這段時間拉下很多工作，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得找一些專業資料，把大圣咽喉部位以及聲帶情況，跟人類做一個詳細對比，再找這方面的專家咨詢，有了底才能去嘗試。”

商定了這件事之后，林昊直奔2號別墅。

干嘛？

當然是去看看馬陵。

開門的是姬如雪，這個點何不凡在玩游戲，聽到林昊過來才下樓。

“馬陵呢？”林昊問道。

“那邊房間。”姬如雪努努嘴。

何不凡和姬如雪住二樓，莫離則單獨住在三樓，畢竟住著女眷有所不便，所以馬陵住在一樓。

“情況怎么樣？”林昊一邊走一邊問。

“傷勢很重要，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以我的能力，也就是暫時吊著。”姬如雪應道。

苗疆擅長蠱毒，毒蠱一開始是為了救人，因此苗疆的醫術很高明，可是……她的醫術畢竟不是萬能的，如果傷勢過重也無能為力。

哆！

哆！

哆！

林昊敲了一下門，里面傳來馬陵的聲音：“進來。”

單從聲音就能聽出來，他現在中氣完全沒有，說明身體虛弱到極點。

馬陵躺在床上。

臉色呈虛弱的蒼白，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身上多處都纏著繃帶，說明既有內傷也有外傷。

只要沒死就行了！

姬如雪無法治愈的重傷，在林昊面前是小菜一碟。

當然了，由于馬陵傷勢比較重，還是花了一個多小時。

對于林昊的療傷能力，在場三人一點都不驚訝，何不凡、姬如雪以及馬陵，都見過這種神奇能力。

“前輩，感覺怎么樣？”林昊問道。

“全好了！”

馬陵精氣神全部恢復，直接從床上跳下來，舒展一下身體之后……

突然！

他鄭重地朝林昊，彎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

要知道，以前他和林昊是對頭。

誠然，他和林昊不止一次交手，都是因為林月彤授意，馬陵不過是聽命行事，但雙方為敵卻是不爭事實，現在……林昊出手救了他。

“不用這樣。”

林昊趕忙攙扶，轉而皺眉問道：“林月彤……會不會怎么樣？”

馬陵一愣。

盡管林昊直呼林月彤全名，但語氣中隱約還是能聽出，那么一絲擔心的。

“大小姐不會有危險，也不大可能受什么罪，只不過……”馬陵的聲音打住，瞄了何不凡和姬如雪一眼。

“你們聊，我們先出去。”姬如雪趕忙說道。

“沒事。”林昊搖頭。

“只不過恐怕……出不來了。”

既然林昊說沒事，馬陵就沒什么顧慮了，當著兩口子的面說道：“明年元旦之前，可能一直都被軟禁著，直到那一天……你懂的。”

明年元旦之前？

林昊明顯一愣，吶吶道：“你是說……按公歷算？”

“是的。”馬陵說道。

公歷！

林月彤當初聲稱，在她22歲時會被當做籌碼，為林家換取某些天大利益，今年她已經21歲了，也就是說今年結束，那個交易就會實施。

公歷和農歷有什么不同？

當然不一樣！

本來就只剩今年一年了，多一天少一天都不一樣，而以公歷計算意味著，比農歷提前一個月！

今天是公歷3月1日，農歷是1月26號，能一樣嗎？

明年元旦……

剛好剩下十個月。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拋開十個月之后的煩心事，林昊轉而問道：“前輩，今后有什么打算？”

馬陵愣了愣，隨即黯然下去。

能有什么打算？

他是林家的客卿武者，同時負責保護林月彤。

以前林月彤胡作非為，惹得林家那幫宿老怒不可遏，那跟他是沒什么關系的，又不是他干的。

可是這次完全不同！

哪怕這次依然是林月彤授意，但他幫林昊抗衡林天朗是事實，這意味著他已經背叛了林家！

幸好這里是汴州，否則就算前些天他能逃掉，林家已經再一次針對他，派來大隊人馬追殺吧？

林月彤對林家有特殊價值，所以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也不能殺，然而他馬陵只是個普通客卿——背叛就必須死！

“我……”馬陵不知該說什么。

“如果前輩不嫌棄，先留在我這邊吧？”林昊笑著說道。

“不行！”

馬陵臉色大變，急忙搖頭：“林昊，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對你而言，現在慢慢積蓄力量，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是鐵劍門長老，又跟上官和宇文兩家結盟，關鍵汴州是神武派的地盤，林家要對付你必然有顧忌，絕不敢光明堂皇派大隊人馬，可是……如果你收留了我，情況就不一樣了。”

是的！

林昊是鐵劍門的人，鐵劍門隸屬神武派轄地，林家對付他必然有顧忌。

然而，一旦林昊收留了馬陵，林家就可以名正言順，堂而皇之派人對付他，完全不需要有顧忌。

林家可以給出，讓人無法辯駁的理由——比如，清理門戶。

所謂的清理門戶，自然是指殺馬陵。

那么……

如果林昊收留馬陵，就是阻止林家清理門戶，進一步就是妨礙林家內務，可以說……即便神武派知情，也沒有插手理由。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汴州外面肯定有林家的人盯著，如果你不留在我這邊，只要出去就是死。”林昊說道。

“可是我不能連累你，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沒有收留林家叛徒。”

林昊露出詭異地笑，對馬陵說道：“我只是以鐵劍門的身份，替師門收了一個弟子，這個弟子不叫馬陵，我也不認識什么馬陵……林家還能阻止鐵劍門收人？”

馬陵一愣。

很快，他露出了笑容……

星輝鉑金會所。

董事長辦公室。

隔間里，不久前還一身華麗禮服，在那些上流社會人物面前，表現雍容華貴的趙董，此刻如同溫柔的小貓，窩在林昊懷里。

當然，不久前她穿著華麗禮服，現在卻什么都有沒穿。

余韻讓那張俏麗臉蛋，染上一層誘人的緋紅。

沒辦法。

她一開始聽說，林昊買下的三棟別墅中，竟然有一套空著沒人住，于是主動提出要搬過去，就想著這樣一來，離他很近有機會相處。

結果呢？

林昊第一天在她那邊住，莎薇就想盡辦法干擾，以至于趙菲兒根本沒機會，跟林昊住在一起。

再然后，莎薇被林昊整了一下，總算不再繼續鬧騰了，可是秦青羽搬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