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
五年之后的再次遇見,讓賀庭鈞和陳欣怡破鏡重圓,兩個人無疑是開心的,而任曉惠尚未萌生的情感,卻隨著林昊一句話夭折,心情明顯失落。
當(dāng)然,也僅僅只是失落。
說白了,一來林昊本身太優(yōu)秀,二來林昊出手幫了她,兩者疊加讓她產(chǎn)生好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但畢竟是剛萌芽的好感,并不是很深厚的愛情,失去了固然覺得失落,卻不至于傷心欲絕。
任曉惠反過來一想,心里很快就釋然了。
像他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身邊會有多少優(yōu)秀女人?她只是個普通空姐,跟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想法未免太不切實際。
“這樣吧!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林昊看看手表笑道:“庭鈞,我晚上可能要跟主辦方,談?wù)劽魈熨愂碌那闆r。另外明天比賽就開始了,我也不可能有時間陪你,正好讓陳小姐給你當(dāng)向?qū),怎么樣??
賀庭鈞看著他,眼神里寫滿感激:“林昊,謝謝!
以前出于對林昊敬畏,他的稱呼始終是‘林先生’,這次卻變成直呼其名。
不過……
這反而讓林昊很開心。
他知道,這次賀庭鈞是真心感激他,稱呼轉(zhuǎn)變并非不尊重,反倒說明在賀庭鈞心里,把他當(dāng)成了真正的朋友。
“我喜歡這個稱呼,‘林先生’讓人覺得生分!绷株恍Φ。
“我們是朋友!”賀庭鈞一字一頓道。
“對,是朋友!
林昊點點頭,笑道:“既然是朋友,就不用動不動說謝。行吧!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酒店!
突然間!
這邊他剛剛起身,外面?zhèn)鱽沓畴s聲。
換成普通人,只能聽到比較吵雜,但是林昊卻能夠聽清,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他聽到,成群的腳步?jīng)_進(jìn)餐廳,有人喊了一句‘清場’,餐廳里的客人慌亂離開,接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奔他所在的包房。
嘭!
包房門被一腳踹開。
下一刻,成群結(jié)隊的人沖進(jìn)來,為首的男人赫然是……
沒錯!
正是下午在飛機上,被林昊抽耳光的家伙,最巧合的是沖突三方,竟然在一天之內(nèi)再次相聚——沖突起因是任曉惠,阻止對方打電話。
賀庭鈞臉色生寒要起身,卻被林昊一把拉。骸按笙髮鲜笮枰獎优?”
聽到這句話,賀庭鈞突然笑了。
對啊!
有什么好生氣呢?
別說林昊,即便在他賀大少的眼里,眼前這幫人也是下九流,有什么值得動怒?
“老鼠?”
中年男人雙眸中,閃爍著陰冷殺機,不眨不眨盯著林昊:“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你難道不是老鼠?”林昊笑問。
“林先生……”任曉惠嚇得俏臉蒼白,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你們是什么人?!”
陳欣怡明顯鎮(zhèn)定得多,她用寶島話沉聲道:“這里是西門町,敢在這種地方亂來,你們想造反么?!”
“死八婆,想死是不是?知不知道跟誰說話?!”一個馬仔跳出來叫囂。
“你是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陳欣怡很強硬。
“如果我不離開呢?”中年男人陰測測問道。
“那就不用走了!”
陳欣怡起身,突然掏出一個證件,打開后亮出來:“既然你們那么想坐牢,我不介意送你們進(jìn)去!”
那是她的身份證件。
司法院!
寶島最高行政機關(guān)為五院八部,其中司法院隸屬五院之一,主管民事、刑事、行政訴訟的審判——陳欣怡在這個部門工作。
盡管由于年齡緣故,她目前只是個低級職員,然而這個身份的威懾力,卻不容小覷!
“哈哈哈……”
出乎意料,在她拿出證件之后,一群馬仔放肆大笑。
“知道我是誰么?”中年男人冷笑。
“你……”陳欣怡意識到不對勁。
“一個司法部低級辦事員,也敢在我面前張揚,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或許你聽過我的名字,我叫黃岳全!
刷地一下。
陳欣怡頓時駭然大變,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沒聽過。”林昊笑著搖頭。
“黃岳全?”
賀庭鈞略微皺眉,轉(zhuǎn)而說道:“寶島最大黑幫之一,天道盟下的四號人物。跟大陸情況不同,寶島的幾個大型黑幫,不少都已經(jīng)表面洗白,幫會內(nèi)部的部分高層,甚至有些擔(dān)任官方要職!
“大陸仔,還有些見識!
對于賀庭鈞的解說,黃岳全有些驚訝,轉(zhuǎn)而又盯著林昊:“天道盟講規(guī)矩,其他人可以離開了——你,留下!
一來,寶島那些頂級黑幫洗白,其中不少人甚至進(jìn)入政界,盡管暗中還會干些不好的勾當(dāng),卻不會把事情鬧太大。
二來,這里地處最繁華的西門町,陳欣怡還是司法部公職人員。
總而言之,跟黃岳全有沖突的是林昊,沒必要對付其他人,更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黃岳全怒不可遏。
作為寶島頂級黑幫的四號人物,他有著何等超然的身份地位?
可是……
在飛機上,他竟然連續(xù)兩次,被林昊抽耳光!
這個仇能不報嗎?
天道盟勢力龐大耳目眾多,他還沒下飛機就打電話,讓人通過航班號調(diào)查林昊,并且按圖索驥找到對方。
誠然,天道盟內(nèi)部有一些高層,已經(jīng)進(jìn)入到寶島政體,但是這種事通過法律,很難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結(jié)果,所以他動用了幫會力量。
“庭鈞……”在知道對方的身份后,陳欣怡徹底沒了底氣。
“沒事!辟R庭鈞搖頭微笑。
天道盟很牛嗎?
那得看跟誰比好不好?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
林昊依然坐在椅子上,神色沒有絲毫動容,甚至帶著笑意:“要么,每人抽自己十個耳光,從這里滾出去,要么……我?guī)湍銈兂!?
嘎!
這句話,讓現(xiàn)場陷入一片死寂。
陳欣怡和任曉惠表姐妹驚呆了,以黃岳全為首的人也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一致認(rèn)為,林昊的腦子有毛病。
別說黃岳全的特殊身份,即便沒有天道盟高層身份……
眼下一邊只有四個人,還包括兩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另一邊卻有二十多人,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好不好?
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下,林昊竟然說出這種,優(yōu)勢方才有資格說的話,不是腦子壞了是什么?
“這是笑話?”黃岳全在笑。
“我偶爾會開玩笑,但不會跟你開玩笑,你不配。”
這是更大的羞澀!
等于說,對方?jīng)]有讓他開玩笑的資格,其中的輕蔑不言而喻!
“跺了他的手腳!秉S岳全淡淡說道。
“是!”
四個馬仔拿著砍刀,飛速朝林昊撲過來。
啊!
表姐妹發(fā)出驚恐尖叫。
啊!
在姐妹倆的尖叫之后,是凄厲無比的慘叫聲,只見那四個馬仔來得快,去得更快。
拳頭左右開弓。
四條身影接連不斷飛出,還在半空就口吐鮮血。
嘭然巨響。
四個馬仔要么落地,要么倒飛撞在墻壁上,幾乎沒有先后之分,吐了一口血暈過去。
現(xiàn)場再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傻傻看著面帶笑容的林昊。
黃岳全終于意識到,對方哪來的底氣了。
“上!一起上!”黃岳全大吼。
“找死!
林昊腳尖一踩地面,身形陡然間突進(jìn)。
好吧。
事實就是,為了不太過于驚世駭俗,他不僅沒使用分毫內(nèi)氣,力量都只用了小部分,否則以不用內(nèi)氣的四品修為,一拳能把普通人打死。
這里是寶島不是大陸,打死人就不太好了。
突進(jìn)!
騰空而起!
凌空連踢!
僅僅只是一招騰空連踢,就有三個馬仔吐血倒飛,而對方總共不過二十多人,這種攻擊能承受幾次?
即便林昊把戰(zhàn)斗力,壓制了不知道多少倍,馬仔們依然堅持不了多久,短短十秒就沒有站著的了。
全部吐血倒地不起,輕則慘叫連連,重則昏迷不醒。
“站住!”
就在最后一個馬仔倒下時,厲吼聲傳來:“果然有狂傲的資本,只可惜……你,快得過槍嗎?!”
此時此刻,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林昊,槍柄握在黃岳全手里。
槍!
看到黃岳全竟然用槍,表姐妹倆再次尖叫。
她們是普通女孩,哪遇過這種陣仗?
倒是賀庭鈞一臉波瀾不驚。
“沒事。”
這是他第二次,輕描淡寫的聲稱‘沒事’,試圖安撫驚恐的陳欣怡,轉(zhuǎn)而瞄了一眼黃岳全:“你不該掏槍的,唉……”
“你特么再敢嘰嘰歪歪,老子一槍打死你!”黃岳全把槍口移向賀庭鈞,一臉激怒地吼道。
“這樣吧!
林昊笑了笑,說道:“之前我的話依然有效,現(xiàn)在你抽自己十個耳光,從這里滾出去的話,我不追究!
嘎!
黃岳全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又或者對方腦子真有問題?
確實,這小子身手極強,難怪之前那么囂張,可現(xiàn)在的……都被槍指著了,他哪來的底氣?!
不過黃岳全有點擔(dān)心。
西門町是最繁華的地段,如果正在這里開槍的話,可能會帶來大麻煩。
林昊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只玻璃酒杯。
隨后,他動了。
這次他的速度并不快,也就跟平時走路一樣。
“你……你別過來!”黃岳全手指扣住扳機。
“哪怕寶島的情況特殊,哪怕黑幫也能從政,可是……在市中心開槍,恐怕沒那么好交代吧?至少,那些政體上的對手,不會放過攻擊機會。”
“你……”
“天道盟四號人物又如何?一旦政體上的敵人,以此為理由攻擊……天道盟為了自身利益,犧牲你很正常!绷株灰贿呑咭贿呎f,手里依然端著酒杯。
“你別過來!”黃岳全明顯心虛了,忍不住后退。
“要不你開槍試試?”林昊繼續(xù)逼近。
“操!”
承受巨大精神壓力的黃岳全,腦子一熱徹底顧不上那些,右手食指用力扣動扳機。
千鈞一發(fā)!
就在扣動扳機之前轉(zhuǎn)瞬,林昊右手稍微一用力,酒杯當(dāng)即被生生捏碎,他拿著其中一片碎玻璃,右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一閃而過。
其實,他有無數(shù)種方法應(yīng)對,根本不用跟黃岳全浪費口舌,比如動用強大的修為,在對方來不及開槍時,直接斬下對方的腦袋。
可是……
還是那句話,這里不是汴州。
在這里,他不具備任何的特權(quán),更不能暴露武者身份。
他可以使用技擊格斗,但限于普通人能接受的范圍,否則一旦引起軒然大波,很可能帶來巨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