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也似的朝那邊跑去,只見上官云朵正走過來。
“怎么回事?”上官云朵皺眉。
“表妹!快幫我殺了那個混蛋!他竟敢打我……”穆青指著林昊,對上官云朵哭訴。
“他怎么打你的?”
“他打我耳光,我可是……”
啪!
穆青的話沒來及說完,只因那纖細白皙的手掌,在他臉上印出清晰指印:“這樣打你的么?”
“表妹,你……你……”穆青直接傻掉了。
啪!
又是一個耳光抽去,上官云朵淡淡問道:“還是打的這邊?”
“你……”
“這里是什么地方?”
下一刻,上官云朵語氣冰冷起來,寒聲道:“這里是上官家,我是上官家家主。你只是天英盟二長老的兒子,縱然你父親在我面前,也要給出七分禮貌,你竟敢在這大呼小叫?簡直放肆!”
親戚?
在上官云朵的眼里,跟天英盟之間就是利益關系,親戚不過是聯姻的產物。
如果雙方產生利益沖突,她必定會為上官家考慮,穆青也會站在天英盟那邊,因此在這種關系驅使下,親戚關系就是個擺設——至少她心里并不認可。
平時哪怕心里不認可,至少場面上還會迎合,可是……
事情關系到林昊,那就不一樣了!
于私,她和林昊是什么關系?
于公。
連祖爺爺都說了,要跟林昊綁在一輛戰車上,這表示林昊將成為上官家,真正意義上的戰略盟友,相比天英盟的盟友地位,可就差得遠了。
更何況,區區一個穆青在天英盟里,哪能談得上什么身份?
“你……”
穆青半晌才回過神,怒聲喝道:“上官云朵!你……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把他給我丟出去。”上官云朵冷然。
“是!”隨從立刻一擁而上。
“對了。”
林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我不喜歡別人搶我東西,車位是我最先看中的,所以……車位上的東西也是我的,比如車位上停的車。”
嘎!
這分明就是巧取豪奪啊!
沒錯,林昊就是看中那輛布加迪了,穆青又能怎么樣呢?
被上官云朵下令往外拖的穆青,怒聲喝道:“你們給我等著,這事不算完……等著……”
來自各方勢力的賓客,心思紛紛轉了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
即便拋開親戚關系不說,大家都知道天英盟和上官家是盟友,上官云朵對穆青的態度意味著什么?
兩種可能。
要么,上官家和天英盟的盟友關系,很可能出現了微妙變化。
要么,林昊的重要性更在天英盟之上。
其實上官云朵這么做,除了跟林昊的私人關系,更因為不久前在涼亭里,林昊跟上官鼎說過的話。
各方遵循遠交近攻,卻都沒得到實質利益,為什么不反其道行之?
今天。
林昊正式在各方勢力面前,以無比強悍的姿態和實力,閃亮登場!
某五星級酒店。
總統套房。
林月彤坐在沙發上,對桌上的泡面發呆。
突然!
手機鈴聲大作。
她回過神,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當看清上面的號碼,嘴角挑起一抹輕笑。
按下接聽鍵,她笑嘻嘻開口了:“老頭,讓我猜猜……在釣魚?”
“前兩天我抓了只野兔。”電話那頭說道。
“打獵啊?”
“那只野兔帶著一群小兔子,我又把它放了……”
“哦……”林月彤不明就里。
“月彤。”
電話那頭,傳來無可奈何的嘆息,苦笑道:“我跟那只母兔子是不是很像?”
林月彤愣了愣,嬉笑道:“你是男人好吧?”
“有一點都是一樣的,我和它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里,只不過它比我幸運,我把它放了,它能繼續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我……不行。”聲音黯然之至。
“爸……”
突然間,林月彤的眼眶濕潤了:“我從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你盡了全力,我也知道……雖然你是家主,可是在那個該死的家里,你……什么都做不了。”
“彤彤,要不……你走吧,離開古華國。”電話里的聲音很沉重。
“您知道的,我根本走不了。”
“……”
電話兩邊都陷入了沉默。
那是無助。
那是無奈。
那是深入骨髓的絕望。
電話掛斷之后,林月彤已經淚如雨下,但她只是默默流淚,沒有絲毫哭泣聲。
哆!
哆!
哆!
突然間,敲門聲傳來。
隨后房門從外打開,馬陵快步走進來——他有房卡。
“大小姐,你……”
看到她臉上還有淚痕,馬陵愣了愣:“怎么了?”
“沒什么……馬叔,有事么?”
“查到了。”
“什么?”
“蘇百川的一些情況。”
馬陵快步走過來,把一份幾頁紙的資料遞過來,低聲道:“很多年前,蘇北川并不是跟著林天朗的,那時太老爺還沒有退居幕后,蘇北川是他的貼身侍從……喏!更詳細的都在上面。”
林月彤仔細閱覽資料,在看到第二頁的時候,她陡然間神情一凝。
“十九年前,蘇北川去過歐洲?”她問道。
“是的。”馬陵點頭。
“他去歐洲干什么?”
“不清楚。”
“再查!”
林月彤眸子里,閃爍著睿智的神光,沉聲道:“我能感覺到,問題可能就出在這——他一個林家的侍從,無緣無故去歐洲做什么?”
馬陵神情怪異起來。
看到他這種神情,林月彤疑道:“馬叔,怎么了?”
“我覺得,如果再深入查下去,很可能會驚動上面,所以……”
“怕什么?”
林月彤露出譏嘲的笑,眸子里寒光一閃:“雖然我只是他們的棋子,可我這顆棋子那么重要,他們不會傻到對我怎么樣,有什么事我擔著!”
很快,馬陵離開了總統套房。
與此同時,林月彤看著面前的泡面,喃喃自語:“越來越有趣了,真希望能挖出有價值的東西,只要能讓你們不開心,我就特別開心……”
公司正月初七上班。
醫院上班雖然早些,但那是對其他醫務人員,鑒于林昊要為高麗之行備戰,院方給他放假到初七。
好吧!
備戰只是個借口罷了,孟顯平知道他朋友多,特地讓他多休兩天。
即便有長達六天的春節假期,依然被林昊安排得滿滿的,他要去拜年的著實太多。
最重要的是……
在他給別人拜年的同時,難道就沒人給他拜年?
當然有!
古華國講究禮尚往來,盡管林昊對這種風俗比較陌生,但他既然身處于這個國家,就得入鄉隨俗不是?
這幾天來,已經有好幾撥人打電話,說是要登門給他拜年。
怎么辦?
跑這么多家都忙不過來,總不能整天待在家里,等給他拜年的過來吧?
反之,要給他拜年的關系都不錯,他也沒辦法拒絕人家吧?
結果他想到一個法子。
前面幾天,他先把該去的家走一趟,然后把給他拜年的人,全部約到最后一天——正月初六晚上。
初六上午。
林昊一大早就出門了,第一時間直奔商場。
今天要去宋家。
他跟宋可兒的關系且不說,宋家和周家可是早就表態了,以后跟他同生死共命運,就憑這份關系必須得去。
宋家有祖孫三代人,其中比較熟絡的那幾個,都要準備一份禮物。
林昊一邊想著買什么,一邊在商場里面轉悠。
與此同時,商場的某家店鋪里,正在發生一些事……
“喂!別亂摸!真的是……手那么臟,摸臟了賠得起么你?”女店員一臉厭惡。
其實大多數時候,這種明顯狗眼看人低的情況,在服務行業是很少見的,但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
那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
穿著非常破舊的衣服,全身上下臟兮兮的,布滿凍裂的手不太干凈,偏偏他正在一家高檔服裝店,挑選價值不菲的衣服——還用手去摸。
“去去去!”
店員直接過來趕人,呵斥道:“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哪涼快哪待著去!”
“我……我買衣服的……”男人小心翼翼說道。
“你那臟手摸過的衣服,我還要不要賣了?買衣服?買得起么你?!”女店員厭惡的皺眉頭。
“你怎么能這樣?!”
跟男人一起的黑瘦少年,勃然大怒道:“你怎么知道我們買不起?狗眼看人低!”
“你……你罵誰是狗?!”女店員瞪大了眼睛。
“就是你,你……”
少年正在說話的當,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來,他是這家門店的經理。
男經理抖手一耳光抽去,一邊喝罵道:“小要飯的,還敢罵人?找死啊!”
然而,少年的反應異常靈敏,男人的手剛伸過來,他突然側身迅速避開,同時一把抓住對方胳膊,隨手一擰。
“哎呦……”
男人發出凄慘叫聲,整張臉都迅速扭曲了,尖叫道:“放手……你特么快放手……我要宰了你!”
“虎子!快……快放手!”中年男人急忙叫道。
“爸……”
少年聽到父親的話,只能松開中年男人,拉著父親轉身就走:“我們去別家買。”
然而,他和父親剛離開服裝店,女店員就已經拿起電話,撥通商場保安部號碼。
父子倆沒走出多遠,一群保安快速沖來……
“就是他們!”
先前被少年擰胳膊的男經理,指著父子倆對保安叫道:“這小叫花子還打人!快抓住他們——他們來我們店里,肯定想要偷衣服!”
“你……你血口噴人!”
少年有些黑的臉,被氣成了黑紅色。
“我們沒有偷東西,我們是來買衣服的……”父親也極力辯解。
“就你們這樣,能買得起我們店的衣服?肯定是想偷東西!”男經理死咬著不放。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林昊慢騰騰走過來,盯著男經理問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們想要偷東西?有證據么?”
“師父?!”少年一臉驚訝。
沒錯!
瘦黑少年正是羅虎,跟他一起的是父親。
“師父,我沒有偷東西,我是想著……”羅虎急忙說道。
“我知道,我來處理。”林昊點頭示意。
別說是男經理這種下三濫,就算比他有本事百倍千倍的人,在林昊面前也不值一提好吧?
就在這時。
遠遠看到一群人朝這邊走。
這些人西裝革履帶著胸卡,一看就是商場高層管理,然而他們全都拱衛著,最前面居中的一個男人,其中有幾人恭敬無比的,不停匯報著什么。
突然!
為首的男人看到這邊,隨即加快腳步走來。
商場高管紛紛色變。
這邊顯然發生了沖突,要是被大老板看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然而想要避開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