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更加知道自己的責任，他不可能給她任何承諾和未來，所以才會做出這些彌補。
“菲兒，我們……不能繼續下去了……”
林昊把頭別過去，語氣黯然的說道：“你知道，我不能給你承諾，更不能給你未來，所以……”
第一次是情動。
第二次是沖動。
第三次呢？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否則會讓彼此都越陷越深。
“你除了跟她之外，有沒有其他女人？”趙菲兒睜開眼睛柔聲問道。
“有過……可那些不一樣，都是沒感情的……”
“你對我有感情？”
“你知道答案，不是嗎？”
林昊露出無奈苦笑，吶吶道：“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想一次又一次犯錯，因為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但我知道結果，所以不強求。”
“什么意思？”
“你現在不會走，不是嗎？”
她眼睛里充盈著晶瑩，看著他柔柔地說道：“在你沒回到她身邊以前，能不能……給我一點快樂？”
林昊愣住了。
他知道，她說的快樂并非指那種事，而是親密的關系所帶來的，感情層面的上的滿足感。
“我……”
“我不會糾纏你，我也沒有能力和資格糾纏，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所以……當你要走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挽留。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壓力，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不可能天長地久，就……讓我曾經擁有一下，好嗎？”她的眼睛里寫滿了期望。
“可是……”
“到那個時候你隨時可以走，即便是在這段時間……我也不會要求你什么，你可以去找其他女人，如果你還是覺得我會妨礙你，我……如果你帶其他女人回來，我可以搬走的……”
她在哭，默默不發出聲音的哭。
她甚至都無法想象，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卑微！
祈求！
是啊……
當愛情深入到骨髓，她已經不在乎什么尊嚴了：她不是背景深厚的宋可兒，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她沒有那么多的驕傲，當她對這份愛情到了著魔的程度，可以為之放下一切——包括尊嚴。
看著她近乎哀求的眼神，林昊心里突然特別難過。
一個女人為了愛情，可以把尊嚴徹底放下，可以把自身放在塵土中，那么卑微的去祈求……
如果他對一個女人沒感覺，就算對方祈求他也會視而不見，可是他對趙菲兒呢？真沒有感情嗎？
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也已經喜歡上了她？
只是因為責任，因為心里的另一份情感，不能接受她而已。
可如今，她竟然卑微到如此程度的祈求，他突然覺得很心疼，突然覺得自己特別不是東西。
“菲兒，我……你真的不用這樣，你知道我也喜歡你，根本不需要你那么卑微，我只是……”
“我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可我該怎么辦？我……我沒有辦法了……”她哭得泣不成聲。
她不僅愛上這個男人了，而且愛得無法自拔，愛得不留余地，愛得可以放下尊嚴和原則。
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愛情，變得如此低聲下氣去祈求。
林昊再也無法控制內心深處的情感，以及對趙菲兒的憐惜和愧疚，伸手把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愛我……”
她臉頰一片通紅，要求他做出進一步動作，這一刻她心跳如鹿撞，充斥著滿滿的幸福感。
哪怕有一天他會離開。
哪怕他給不了承諾和未來。
至少……
既然求不得天長地久，至少這曾經擁有的幸福，會成為她將來記憶中，最甜蜜最幸福的回憶……
第一次是情動。
第二次是沖動。
沖動過后林昊心里很后悔，跟趙菲兒面對時彼此都很尷尬，甚至想著以后該怎么相處……
好吧！
昨晚她徹底放下尊嚴，同時也敞開心扉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么一個決定，讓林昊的擔心不復存在了。
盡管林昊覺得這對她不公平，可是趙菲兒也說了，她寧愿曾經擁有后失去，也不希望從來不曾擁有過。
她說，這是她的選擇，他不用有壓力。
雖然他心里不可能真的沒壓力，但至少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以后兩個人……他可以為所欲為。
跟趙菲兒的感情糾葛，算是有了個相對好的解決方法，殺手的問題也解決了，就等著接下來的下一步計劃，所以林昊心情格外的好，一大早哼著小曲開著車，從別墅出來直奔市區。
周末結束。
新一周工作正式開始，上午自然是去公司。
也不知這幾天銷售情況怎么樣，只要能維持不虧本，就可以再增設幾個專柜，生意不就是這樣慢慢做大的？
林昊這么想著，車子開進領域時代廣場地下停車場，順便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臉上的淤痕總算全消了，不用……
靠！
剛照完鏡子準備下車，林昊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就要重新啟動車子，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你敢跑，我保證會更慘。”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你……”
林昊傻呆呆的看著，一群黑衣人圍住了法拉利，衣裝高貴雅致相貌絕美，卻沒有半點表情的女孩走來。
除了上官云朵還能是誰？
幾天前，林昊心想她事情多得很，可能只是隨便說說，哪有那個閑工夫，三不五時就來找自己麻煩？
沒想到……
她還真特么有閑工夫！
他臉上的淤青昨天才完全消掉，今天一大早她就來堵自己。
跑？
在這么多高手面前，逃跑只能是妄想。
林昊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磨磨蹭蹭從車里下來，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別打臉行嗎？”
“抓住他。”
上次上官云朵是單獨動手，這次竟然讓幾個修為高絕的武者，強行控制住林昊當成沙包。
然后……
粉嫩的拳頭專門往臉上招呼！
“上官云朵，你這個賤人！老子讓你別打臉！”
“操！嗚嗚嗚……你還打？”
“我告訴你，有種就干掉老子，要不然……等老子實力足夠的時候，就像對你妹一樣對你！”
“嗷……”
林昊心想反正豁出去了，什么污濁難聽的話都脫口而出，反觀上官云朵卻始終面無表情。
不僅如此，她連一個字都不說，林昊罵得越兇她打得越狠——顯然，她更傾向于用拳頭說話。
“走。”
三分鐘過后，上官云朵帶著一幫狗腿子走了，身后丟下一句話：“過幾天，我會再來找你。”
林昊趴在地上自喘粗氣，半晌才站起來對著后視鏡照，結果就不用說了……那張英俊的臉再次成了豬頭，不僅腫得很厲害，而且布滿了紅色、青色、紫色的淤痕，就跟染成了花臉似的。
“上官云朵！”
看著鏡子里的豬頭，林昊緊握拳頭咬牙切齒，低吼道：“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扒皮抽筋！”
她沒有殺了他。
她沒用什么慘無人道的酷刑。
她也沒使用內氣致其重傷。
可是……
每當上次打得腫脹青紫的臉恢復，她又跑來把他一頓胖揍，讓他全年無休保持豬頭狀態……
這比任何酷刑都毒啊！
林昊已經快要徹底崩潰了，他能預見幾天之后，當自己再次恢復過來，她又會如期出現。
怎么辦？
跑路是不可能的。
趕緊從車里取出帽子、墨鏡、口罩，把整個腦袋裹得嚴嚴實實，林昊一邊朝負一樓的電梯走去，一邊思索到底該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被她打吧？必須得想個辦法，這樣下去早遲被她折磨瘋掉。
“林昊？”
看到林昊走進辦公室，月兒明顯一愣，吶吶道：“你那個風疹……還沒好？”
“沒好……”
林昊嘟囔了一句，心里叫苦連天。
第一次被打成豬頭之后，他整天全副武裝把腦袋包著，有人問起他就說起了風疹不能見風。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
好吧！
就算這次能掩飾下去，再過一周呢？一個月呢？乃至一年呢？難道風疹一年到頭持續著？
林昊剛準備工作，里面那間獨立辦公室的門開了，秦青羽讓他過去一下。
“周末打你電話怎么關機了？”
秦青羽隨口問了一句，把一杯速溶咖啡遞過來。
她周日打電話給林昊，本來想跟他說點事，結果他電話卻不通——那時候林昊正在毒狼的老巢，手機當然要關機。
“有點事沒開機——有事？”林昊問道。
“謝紅艷前天跟我聯系，說是希望能私下和解，遺產一分為二各得五成。”
“然后呢？”
“我沒答應她。”
“這就對了嘛！”
“還有……”
秦青羽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林昊，神情有些無奈：“我算了一下，你看看數據吧。”
那是一張表格，上面詳細記錄了從送溫暖活動開始，到現在為止所有方面的支出，以及營收和利潤等數據。
把專柜租金、公司房租、員工薪水、制作服裝的成本分攤下來，再把這些天的加起來跟銷售數據做一對比，結果不僅一毛錢沒賺，反而虧了兩萬多塊——雖然兩萬多只是個小數目。
沒錯！
現在公司的情況很無奈。
當然，相比沒有送溫暖計劃之前，現在的情況要好得多，可是……
通過白送衣服，雖然拉到了一些客人，但白送的那些衣服，本身就會消耗成本。
反過來，如果送溫暖計劃暫停的話，就會導致沒有新的客戶源，又會回到一開始的窘境。
說白了。
林昊的計劃確實扭轉了，幾乎徹底玩完的困境，卻還不足以達到盈利目的，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