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不是的。”他軟下了聲音，在哄她。

“你是不一樣的。”他接著說。

華陌垂在腿側的手捏緊了衣裙，很想繼續反問他，讓他無話可說。

但她沒有，華陌推開了他的手掌大步朝屋外走去。

在離開院子時停頓一瞬，她半扭開頭，沉聲道：“讓我靜靜，別過來。”

華陌在郡守府隨意慢慢走著，沒有人敢上來搭話，直到她遇見在碧波園外候著的子蘇。

子蘇不動聲色地瞧了瞧華陌的肩頭，曲身道：“公主在外奔波一天，洗浴的水已經備好了。”

華陌沉默地點點頭，朝碧波園內走去。

她走進屏風后面，那里是一處浴池，其上冒著騰騰熱氣，縹緲白霧。

華陌張開雙手，子蘇上去為她更衣，一層又一層的褪去，露出白皙的肌膚。

子蘇的手僵了僵。她抬起頭，見華陌也看著她。

“竟...是真的？”她問了出來。

華陌垂下頭望著自己心口之上肋骨之上，層層疊疊的一朵紫色花紋栩栩如生，正是那朵芷薇花。

她接著抬起頭，光腳走進浴池里，背倚在邊上，用手除去頭上的金步搖，讓長發散開搭在肩上，紫色的花紋若隱若現，她疲憊地閉起眼睛。

“將軍府，今夜就去。”

來琉齊的目的，她可沒忘。

入夜，兩道黑衣人影從郡守府越出，一路奔向東門。

那里的樹上牽著兩匹馬兒，她二人解開繩子，一路向宣德將軍府而去。

將近將軍府的巷口兩人又棄了馬兒，一路用輕功向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蹲守在將軍府隔壁的屋檐上，一個黑色人影瞧著在將軍府周圍巡邏的士兵。

另一個蹲在她身邊，低聲說著：“帝師大人的暗衛已經甩掉了。”

那個張望的人影點點頭，轉了另一個話題：“老將軍早就去世了，那些士兵怎么回事？”

旁邊人恭敬地低聲回答：“說是上任的蘇郡守在職期間，有朝中貴人來此的時候設下的。”

“查的出來是誰嗎？”

“......難。”因為在此地暫留的官員很多，而周圍的百姓壓根不敢開口。

華陌點點頭，帶起黑布遮起來面容，“走。”她一個飛身竄進黑漆漆的將軍府里掩在一片竹林里，子蘇緊隨其后。

在竹葉的遮蔽下二人貓著腰走進了后花園里，要想去不遠處的書閣，還有一段敞亮的走廊。

十分容易被發現。

“我進去，你守著。”華陌沖子蘇道了一聲，便借著屋檐暗影的角度往書閣里沖。

還是發出了動靜。她的影子有一瞬被照亮。

將軍府內一隊巡邏兵快步走近查看，正欲走進書閣旁暗影重重能藏人的竹林一探究竟。

就見一直黑貓踩著瑣碎的枯燥的竹葉子，邁著小碎步朝竹林外飛奔，生怕被捉住。

小年輕還想進去，被滿身酒氣身后的漢子一把拉住，“幾年了，誰他媽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走走走！哥哥我請你喝酒！

空蕩的園子回響著他的話。

小年輕回頭看了看，沉默地點點頭，跟著漢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