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這簡直是在不自量力。”
他想要嚇退夏靈,又不想透露劉真的真實背景,免得引起非議,只好舉個例子:“你們在場所有女人,加上對面樓層的體育生都打不過她,更別說你了。”
夏靈難以忍受張林北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侮辱她的自尊,這跟把她的臉皮撕下來,扔在地上踩有什么區(qū)別?
她上去就是一個耳光,這是她對待討厭的男人的百試不爽的方法,只有打了他,才能讓他知道她有多么生氣,從而會更加軟下性子來求得她的原諒!
但這個耳光也讓她付出了絕對的代價。
劉真保護張林北的一切安全,包括這個耳光也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她沖破了張林北擋在前面的防線,直接扯過夏靈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仿佛一道黑影,沖到夏靈面前,給她來了個激烈的過肩摔,猛烈的聲響震動了樓層,連樓下的經(jīng)過的老師都聽到了,他們匆匆跑上來,這群女孩幫的學(xué)生看見老師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立刻私下逃竄離開了。
只剩下倒在地上,摔斷了尾椎骨的夏靈,壓著她胳膊肘,一臉嚴(yán)肅,隨時伺機反擊她的劉真,還有站在劉真身邊,捂著被打紅到發(fā)腫的臉的主人——張林北。
老師驚恐地盯著這幅嚇人的場景,問:“你們這是在做什么?趕緊給我松開,不然我就叫你們家長過來。”
張林北嘴炮吐槽道:“這都什么年代了,我們都幾歲了,叫家長就不用了吧,呵呵。”
萬一讓夏家的人知道她女兒被張林北的保鏢給弄斷了手腳,恐怕這兩家的經(jīng)濟來往就徹底斷了。
老師覺得張林北說得有理,而躺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腰已經(jīng)完全麻痹了的夏靈,怒氣值沖到了天上去,她扶著墻壁,站穩(wěn)之后,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尖錐子,猛地朝劉真的喉嚨刺去:“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夏!”
有錢人家的小孩是不會管沖動過后會不會把對方弄死的,反正他們有有錢的老爹在后面擦屁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咯。
張林北幾欲阻攔:“等等,你別沖動!”
旁邊的老師更是嚇?biāo)懒恕?
這群老師都很沒用的,他們知道自己教授的學(xué)生都很有錢,他們得罪不起,甚至連阻攔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學(xué)校里搞一些攀比、嫉妒、針對的歪風(fēng)邪氣而睜一眼閉一眼。
劉真并不打算跟這種小姑娘斗,她沒興趣,但當(dāng)她看見夏靈手上的錐子被張林北給握住了,這就威脅到她想要保護的人的人身安全了。
劉真立刻將夏靈手里的錐子奪過來,將張林北推到身后,她直接掐住夏靈的脖子,將她推到墻壁上,她一把將錐子往夏靈的脖子扎去:“我警告過你了,這次是你第三次出手惹我了。”
張林北靈機一動,他突然想到了劉老說的,在她做出危險行動時,把重要的東西擺在前面,她就會收回去了。
張林北最終做了個很大膽的選擇,他將他的手,放在了夏靈的脖子前面,劉真的手仿佛懸崖勒馬般地猛然停住了,她有些震驚地看著張林北:“你瘋了嗎?”
要是這一錐子下去,他的手就廢了,大動脈出血,可能命都救不回來了!
張林北卻無所謂地笑笑,其實心里早就嚇?biāo)懒耍?dāng)他看見他的賭注贏了之后,才大松口氣:“你想沒想過這么做的后果?”
“我只知道,她有可能會讓你丟命。”保護張林北的安全,是她的職責(zé)。
張林北說:“但是,有些時候教訓(xùn)人家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把他們?nèi)慷寂腊 !?
夏靈瞬間覺得張林北的形象高大偉岸起來,她激動得流出了眼淚。
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法忘記張林北用他手腕最脆弱的部分去幫她擋住生命的威脅:“張少,我本來只是以為你對我余情未了,沒想到你居然愛我愛到這個地步……”
張林北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他輕咳了一聲,尷尬地解釋:“夏靈,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他只是為了借機教育劉真啊!讓她知道懲戒人的界限在哪里。
劉真自從這次收手之后,的確之后再遇到上門挑釁的,她不再是三連招殺人技攻上去,而是先一招鎖定對方命門,束縛住敵人后,回頭聽從張林北的指令,是否放開他。
張林北對于自己的訓(xùn)練計劃十分有自信,但對于他倆鬧下的爛攤子,還是得收拾的。
夏靈這一摔可不輕,后尾椎骨直接粉碎性骨折了,他代表張氏家族,除了慰問道歉賠錢,還得天天在醫(yī)院照顧她!
夏靈笑得燦爛,她拉著張林北的手說:“林北,這下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呆在一起了。”
站在一旁的劉真正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但她的余光還是盯上了張林北被夏靈拉著的手上。
張林北當(dāng)然沒放過這個小細(xì)節(jié)!他立刻笑道:“我也很高興啊,只不過這次讓你摔傷了,實在是我的錯,我爸說了,你的所有醫(yī)療費都由我家承擔(dān),還會額外賠償給你精神損失費……”
夏靈立刻婉拒了,她流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來,仿佛全天下的男人都被她這副模樣給魅惑了。
她雙眸含水地看著他:“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要你的一個真誠的道歉。”
“對不起。”張林北幾乎是立刻脫口而出了,因為在這事上,他的確對不起人家小姑娘,無緣無故摔個粉碎性骨折,論誰誰不疼啊。
但夏靈明顯想要的不是這個,她抿唇不語,咬咬牙,神情嬌怯地看著他:“這還不夠真誠,太敷衍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樣?”張林北的語氣明明已經(jīng)超級抱歉了好嗎?難道是她不能感同身受?
夏靈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悠然一笑,仰起下巴道:“我要你照顧我到出院為止!”
“這……”張林北側(cè)頭看了看一旁軍姿如松的劉真,他本來就想拒絕的,能用錢解決的事,為什么要浪費他的時間和感情呢?
可當(dāng)他看到劉真明顯皺起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快時,張林北特別爽快地回過頭,對夏靈說:“好,我答應(yīng)你!”
“太棒了!”夏靈立刻給了張林北一個大大的擁抱,仿佛兩人是多年未見的舊友那般舍不得分開。
劉真立刻伸手將他們兩人的衣服扯住,并用她一身強到令人不可思議的力氣,將他倆強行分開了:“時間到。”
“哼……”夏靈暗暗朝劉真翻了個白眼。
張林北倒是樂不思蜀,他覺得他似乎找到了獨屬于他的方法,去刺激劉真,他想要看看她失控的樣子究竟是怎樣的……
醫(yī)院里。
劉真站在門口望風(fēng),但實際上她是每五分鐘就進來查看一次病房內(nèi)的情況。
而夏靈為了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能跟張林北擁有親密接觸的機會,她辭掉了貼身保姆的照顧,遣走了所有的高級病房的護理護士的值班,告訴她們只有她按鈴,她們才準(zhǔn)進來找她。
夏靈看著用毛巾給自己擦臉的張林北,她突然覺得很幸福:“林北,雖然我們曾交往過那么久,可你從未像今天這般照顧我。”
就像從情侶進階到夫妻,她感受到的關(guān)愛遠遠不止這些。
張林北卻覺得夏靈有點過分激動了,他見劉真雖然幾次進出,但都沒點反應(yīng),他覺得有些失落,說話時也是有氣無力的:“讓你骨折是我的手下的人做的,這事應(yīng)該由我來承擔(dān),所以我照顧你也是應(yīng)該的,你不用謝我,是我欠你的。”
夏靈卻突然拉起他的手:“林北,我們會有未來嗎?”
“我們還是學(xué)生,你該不會想到結(jié)婚上去了吧。”張林北覺得夏靈的腦回路,完全跟他不在一條線上。
夏靈卻覺得他這么反應(yīng),說明她有希望了,她興奮地說:“只有在學(xué)校期間就決定結(jié)婚的情侶,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情侶,我知道你有多么愛我,所以,我也愿意把自己……”
話還沒說完,門口卻突然傳來了劇烈的聲響,像是什么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張林北立刻站起來,推門出去查看情況,只見地上碎裂了一個杯子,滿地的瓷片觸目驚心,而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如一顆不倒松的劉真,仿佛對此置身事外,但周圍并無其他人,張林北這才知道她心情不好,他笑道:“你怎么了?”
劉真直愣愣地問:“你要跟夏靈結(jié)婚了?”
張林北發(fā)現(xiàn)果真夏靈是她的克星,是張林北的福星!居然能幫他撬動之前怎么也不肯松口的食人女神魚!
他故意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沒辦法啊,她因為我而粉碎性骨折,可能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我只能娶她了。”
劉真有些忍不住了,她問:“但我剛才聽她不是這么說的,她是說你……”
“我什么?我喜歡她對嗎?”張林北突然間察覺到這塊冰山也有松動跡象的時候,他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塊新大陸。“劉真,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娶她?”
“沒有。”劉真立刻否認(rèn)。
“那你為何要問我?”張林北第一次覺得劉真也有如此嬌羞可愛的時候,盡管她依舊一副冰山臉!
劉真說:“我是絕對她對你來說是危險人物,所以才認(rèn)為你倆……不合適。”
說出“不合適”這句話,對寡言少語的劉真來說,真的特別艱難。
此時病房里的夏靈見張林北這么久都沒進來,她開始催了:“林北,外面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