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張林北哪里騙得過父親?
張萬東突然猛地一拍桌子,仿佛張林北這次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價值上百億的生意訂單,他發(fā)怒時眉毛頭發(fā)齊飛:“你這個混小子,居然把自己的媳婦給弄丟了!知道爹花了多少工夫給你請來的寶貝嗎?”
張林北的腦袋有一瞬的宕機,但真的只是一瞬!他突然露出了一個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吞咽了一口口水,試探地問道:“媳婦?您說什么?”
張萬東這才知道他說漏嘴了,真是該死,他恨不得張嘴,但在長子面前怎么能失態(tài)呢?他立刻嚴肅地咳嗽了一聲:“不是,我是說,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把這個保鏢請來的嗎?你居然就這么把她趕走了?”
張林北搖頭:“是她太暴力了,我本來都跟人家談好了,讓他們倒戈,跟了我做事,規(guī)劃都定好了,結(jié)果她一醒來,打死一個,打跑五個,這事就徹底黃了。”
張萬東只是聽說劉家的這位久居深山的閨女武功高強,他就想著讓她來當(dāng)保鏢,保護他的兒子,正好可以抵擋最近的“危機”。
沒想到,她的動手程度已經(jīng)到了如此恐怖地步。
張萬東說:“你先試著聯(lián)系劉真,如果聯(lián)系不到的話,我再親自帶你去一趟劉家。”
張林北用手機給劉真打電話,發(fā)微信。
甚至到網(wǎng)上買那種奪命連環(huán)cal,都找不到她人!
張林北突然開始擔(dān)心她是不是被別人給拐賣走了。
不對,她這么強,別人還沒來得及拐賣她,就被弄倒了吧。
張林北突然覺得自己是在瞎擔(dān)心,但整整過了一周之后,他再冷靜也是徹底坐不住了。
張萬東親自帶著兒子趕往劉家大別墅,這棟占領(lǐng)了幾乎大半個視野開闊的半山腰的郊區(qū)別墅群,豪華的中式裝潢無不顯示著這個家族多么重視文化底蘊和古樸的念舊思想。
接待他們的管家是個穿著中山裝,恭敬到腰快垂到地上的老人,他領(lǐng)著他們進去,張林北一路上了三樓,才在一間偌大的書房里,見到了傳說中的“劉老”。
劉老與他父親年歲相差無幾,都是老當(dāng)益壯的長輩,他們互相擁抱握拳過后,劉老終于將目光放到了張林北的身上。
劉老抬了抬眼皮,肅殺的面孔上帶上了一分慈祥:“你就是張林北?在你好小的時候咱們還見過呢,只不過后來,沒機會回來,跟你父親見面,總能聽到他聊你的事,所以我對你,一直記憶蠻深刻的。”
張林北心中吐槽,他爸該不會又說他八歲尿褲子那件傻事兒吧,太丟臉了。
他真不該來這里,他爸對外界展示他們倆父子情的方式之一,就是將他多年珍藏的兒子糗事,如數(shù)家珍地擺出來跟朋友們曬。
張林北打算直接開門見山,假如不能解決他心中存疑的問題,他就不想再呆在這里自取其辱了,他問:“劉老,劉真是您的女兒,你一定很了解她的個性吧。
我想知道她為什么會在人的性命問題上如此輕視,難道她真的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嗎?”
劉老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他知曉他會問這個,劉老負手靠在一旁,慈祥地笑了。
劉老嘆了口氣,似乎這個女兒也不是他特意這么教出來的:“真兒長期呆在山中訓(xùn)練,從小就在極端的環(huán)境下被培養(yǎng)長起來,經(jīng)過層層選拔后拿到了第一的位置,才有資格出山。
她這一身的實力,都是被這樣訓(xùn)練出來的,而她又缺少跟外界社會上的人接觸,不太會人際交往,這方面還需要你去教導(dǎo)她一下。”
既然劉老知道這個問題,為何不去解決呢?
張林北有些難以置信:“那您為何還縱容她出山呢?知道會產(chǎn)生什么后果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阻止她。”
他是真的沒辦法了,要不然也不會跟劉真吵成那樣,還直接把她給趕走了,說實話趕走劉真他心里也是一萬個不愿意,但人命關(guān)天的事,如果縱容下去,出事是遲早的事。
這時,劉老和張萬東老先生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似乎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個不可告人的笑容,于是劉老對張林北說:“告訴你一個辦法,在你不想要讓她做出后悔的事時,把她最在意的東西擺在她要攻擊的對象的前面,這樣就能阻擋她進攻,久而久之,她就會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了。”
這種類似于訓(xùn)練動物的方法,讓張林北聽了之后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卻也半天想不出個好辦法來:“可我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她在意什么。我怎么去讓她停手呢?”
劉老搖搖頭,他說:“不,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愿意去面對而已。”
張林北被長輩的話給繞得云里霧里。
劉老見他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提到了劉真的諸多優(yōu)點:“有了劉真保護你上學(xué),就算是有人帶著狙擊槍來你家附近逮你,你的性命也絕對是百分百安全的。這是她對你的保護,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做出一點對她的幫助,耐心地教她如何去跟這個社會上的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張林北突然又想起了過世的趙靜婉,似乎他的所有良好形象品質(zhì),都在她去世的那一刻,全都被他自我斬斷了。
就他這樣一個頹廢墮落到天天花天酒地,不務(wù)正業(yè)的人,能教劉真什么呢?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蠻羞愧的。
張林北聳聳肩,他只能硬著頭皮來了,他問:“那我該怎么聯(lián)系到她……”
他真是犯的錯誤太多了,怎么能把一個身無分文的女孩子,扔到大街上,就這么不管,讓她在街上流浪?
劉老卻說:“她的行蹤不定,我們找不到她,但可以通過信鴿聯(lián)系她。”
管家立刻用特殊的口哨召喚來了一只綠皮信鴿,劉老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給他:“寫下你想告訴她的。”
張林北抬頭望天,想了很久,最終只敢提筆寫了一個“對不起”,就將紙條給卷起來了,他準備遞給劉老,卻被管家問道:“您寫好要跟劉大小姐約在哪個地點見面了嗎?”
“為什么要問這個?”張林北還真沒想過,他突然覺得自己活在城里太長時間,太養(yǎng)尊處優(yōu),居然連發(fā)信鴿的基本規(guī)矩都不懂了,要是沒地址,發(fā)了信鴿也找不到她啊!
張林北最終定了他家別墅的地址,他還是希望在他家門口看到劉真。
他不想看見她在哪個酒吧門口,哪怕知道劉真強到以一敵百,他依舊不希望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時的模樣,他會難受到發(fā)瘋的!
晚間,張林北坐著他父親的那輛老古董勞斯萊斯車回家時,他看到了門口院內(nèi),站著個高挑纖瘦的女孩,她長發(fā)及腰,如一縷招魂幡,正在召喚他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
他立刻小跑著上前:“劉真!”
女孩回過頭,她傾國傾城的臉蛋,高挺的鼻梁側(cè)顏簡直完美到令人心醉,這張臉優(yōu)雅到極致,她面無表情的回頭讓人更加魂牽夢繞,這大概就是高冷女神對男人致命的吸引力吧。
越虐越爽,越爽越想被虐!
劉真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進,旁邊的管家和女仆們十分懂事地溜進后花園,不給他們倆當(dāng)電燈泡。
張林北有些緊張地撓了撓頭發(fā),他看了眼旁邊的玫瑰花從,突然說:“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dāng)街扔那的,你后來去哪兒了,有地方住嗎?”
他最擔(dān)心的,還是她的安全。
劉真眼觀鼻鼻觀心:“有。”
“哪里?”張林北知道她以前住山里,肯定對城里的這些東西都不熟悉,他平時跟她幾乎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所以她身上是沒有帶錢的,他沒想到有這么吵架的一天。
劉真卻十分淡漠道:“樹上。”
“樹上?”張林北震驚了,他沒想到她真的沒地方住,還在樹上住了一晚上,這也太委屈她了!他真的很抱歉。
張林北結(jié)巴地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劉真不以為然地解釋道:“我以前練功之后都在樹上打坐休息,這樣不用擔(dān)心有人偷襲,也會讓我長時間保持警惕狀態(tài),如果松懈了,就會掉下樹立刻驚醒。”
“總之對不起,我以后不會把你一個人扔下了。”張林北的這番道歉很真實,他的沖動帶給他整整一周見不到她時的那種懊悔,他再也不想去感受第二次,太煎熬折磨了!
兩人因為一封信而再次見面和好,恰逢第二天是周一,學(xué)校會召開全體大會,所有學(xué)生都不能缺席,早八點必須參加。
張林北開車,劉真坐副駕駛。
紅款的寶馬i8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門口,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去,這個A0000001超級惹眼的車牌號,所有人都認得,已經(jīng)有人見車識人,走上前伸手跟車窗內(nèi)的張林北擊掌打招呼了:“兄弟,又帶新妞了?開寶馬i8?這么騷?”
張林北回以擊掌,他說:“去你的,別打我妞的主意!”
他拉開車門,先從副駕駛幫劉真開門后,再去停車。
劉真這張臉,就算不施粉黛,也是全校門口最惹眼的存在,只需要一個側(cè)顏,一個高冷到令人墮入冰窖的表情,就足以吸引全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