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呂氏眼神一恐嚇,江曉葉的小腿肚子就打轉,屈服于呂氏的威勢,不情不愿地跟著呂氏出去了。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曾悅欣不知道該說什么,只低頭喝了一口糖水。
還是江皓澤先開的口,他由衷地道:“你的箭術很不錯。”
曾悅欣有點小自豪,又有點小噎人地道:“現在你知道我不是那么蠢,不是那么一無是處了吧?”
江皓澤其實從來就沒有覺得曾悅欣一無是處過,當時那么說,不過就是看見曾悅欣和何照山相處親密,心中不快罷了,哪知道這小妮子還挺記仇。
曾悅欣說完就又心虛了,其實她只有在很緊急的情況下,才會超常發揮,箭術才會忽然好起來。在一般情況下,她的準頭其實很差。
就算她現在有了裝備,但如果某一天讓她用別人的箭來秀技能,那她還是會原形畢露。
但是,管他呢,現在先嘴上爽了再說。
“嗯,”江皓澤似笑非笑地望著曾悅欣,“你并非一無是處。”
曾悅欣怎么聽著這話這么奇怪呢……
之后就是曾悅欣單方面地說很多話,江皓澤聽著,他不怎么插話,卻并不顯得不耐煩,有時候會跟著笑一笑,曾悅欣沒話說的時候,他會把之前曾悅欣提過的話題再說出來,好讓曾悅欣順利地接著說下去。
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曾悅欣才回家,一路上她的嘴角一直高高地揚著,心情好的簡直要飄起來。
他們之間的話題沒那么有趣,內容沒有那么深刻,但是,曾悅欣只要看著江皓澤坐在她對面,知道她是在和江皓澤說話,不管聊的是什么,有多沒有營養,她都覺得特別有意思,感覺特別值得高興。
她覺得,其實江皓澤并不討厭她吧。她說話的時候,江皓澤望著她的目光很溫和,甚至眼睛微微彎下去的時候,里面會有蜜色的光。
不管曾悅欣最后能不能得到江皓澤,這樣的時光都足以讓她感到滿足和快樂。她要在江皓澤找到他的意中人之前,盡可能多地尋找這樣的機會,盡可能多地享受這樣的時光。
回到家的時候,院子里已經是滿院肉香。
曾志成聽說這做的是狼肉后,低聲對楊氏道:“聽說這狼肉有壯陽的功效,雖然我已經挺厲害了,但是不介意更厲害點兒。”
楊氏聽了羞紅了臉,低聲道:“在外面兒呢,別說這些……”
劉氏熱油,下花生碎,辣椒末,蒜末,先炒了一鍋底辣椒醬出來,然后把剁碎了的狼肉放進去爆炒,做了半鍋的狼肉辣醬出來。
這狼肉是好東西,他們不舍得一次性吃完,就做成肉醬,多放點鹽,密封保存好能長時間不壞,這半鍋醬,省著點吃夠他們一家人吃小半年的了。
至于今天,劉氏搟了面條出來,加上青菜和肉醬,做出了一鍋香噴噴的肉醬拌面。
曾悅欣先端了一小盆肉醬拌面給隔壁梁家端了過去。因為兩家人一直相處得很好,曾悅欣還想跟著孟氏學做衣服繡花,少不得要給人家點好處來送人情了。
而另一個隔壁的何照山,不用人送,聞見香味兒就拎著酒過來蹭飯了。
他今兒帶來的是果子酒,酒精的含量很少,果子汁的含量很高,喝起來酸甜爽口,還帶著一點點酒精的刺激,配上咸香的狼肉醬扮面條,簡直是人間難得的美味。
曾悅欣還悄悄把果子酒放到空間里一壇,儲存溫度是-26攝氏度,過了沒多久,果子酒就冰涼冰涼的了。這大夏天里,有什么比喝著冷飲吃著肉醬拌面更讓人痛快的了?
曾悅欣喝一口冰鎮果子酒,吃一口肉醬拌面,感覺自己的味蕾感受到了極大的歡愉。
一家人臉上都紅紅的,覆著一層薄汗,都吃了個肚子溜圓。
天兒有點兒轉涼了,原來一片蒼翠的山坡現在是漫山遍野的金黃燦爛。
地里的花生成熟了,被連枝帶葉被刨出來,運回家里,然后再在家里一個一個的摘花生。
曾家和怕曾悅欣歇過來了再按耐不住往山上跑,就讓曾悅欣坐在家里摘花生,想用這個活兒占住她的空兒,好讓她在家好好消停一段日子。
曾悅欣就打開夢想家園,播著張志壯給她的小黃文廣播劇,一邊聽著一邊悠哉悠哉地剝花生。
曾家和出發去地里之前,給曾悅欣摘了一把棗洗干凈了放在碗里,棗子一個個的都油紅發亮,上面帶著晶瑩的水珠,成在青陶碗里,看著尤其的瑩潤可愛。曾悅欣剝著花生,有點兒不想剝了就洗洗手吃會兒棗子再繼續。
這棗子很新鮮,曾家和又是挑著好的給她摘的,所以每一個都脆生清甜,吃起來十分的爽口。
這小日子過的,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曾悅欣走出去,把門打開。
外面站著三男兩女。
為首的男子四十來歲,黑高瘦,眼皮松松地耷拉著,雙眼灰蒙蒙的有些無神,地包天,下嘴唇比上嘴唇厚,有點駝背,看著就像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看不到生活希望的感覺。
另外倆男的和曾余奮差不多大,十三四歲那樣兒,長得和中年男子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倆人的眼睛卻賊亮賊亮的,臉上掛著不安分的笑,一看門打開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面亂瞟,像在找什么似的,弄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另外還有個中年婦人,也是四十來歲,皮膚較白,矮而微胖,小小的圓眼鏡點在小小的圓臉盤上,嘴唇厚厚肥肥的,臉上掛著笑,臉蛋上的肉把眼睛擠成了彎彎的月牙。她身上穿著大紅的粗布衫,上衣下擺處有一個大而齊整的方形補丁,頭上的髻子攏得整齊而緊實,旁邊還別著一朵小小的紅花。
她旁邊的女子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樣兒,長得和其他人都不太像,瘦瘦的,高高的,皮膚不算白也不算黑,嘴唇有些蒼白,嘴角掛著淺淺的,帶著討好意味般的笑意。她身上穿著一套藕荷色的布衫,上衣下擺接了一截兒布,雖然顏色相近,但是能看得出來,這應該她小時候的衣服,后來長個子了,就接上一截兒布,改得合體了借著穿。她的發髻也梳得整齊而緊實,旁邊別著一排小小的純白色的雛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