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時候,她會忍不住想到江皓澤,會想,如果他們沒有退親就好了,那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成為一家人了?她安靜地繡荷包,江皓澤就坐在她旁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想想就覺得很幸福,但想到那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泡影,心中又有一絲求而不得的無奈和苦澀。
“婉桃——”何照山的聲音從墻頭上傳來。
曾家和就是怕曾悅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會被何照山騷擾,才會在出去的時候把門鎖上,但何照山不會輕易被困難打倒,他借了一把梯子爬到了墻頭上,趴在墻頭上遠遠地望著曾婉桃,臉上是熱情洋溢的笑容。
大家都說何照山長得像猴子,可曾悅欣怎么覺得他的氣質和二哈迷之雷同呢?
“你爬墻頭干什么啊?”曾悅欣往下揮了揮手,示意何照山下去,“多危險啊?你老實在家待著吧,睡會兒歇會兒怎么都好,別浪別作別騷操作了。”
何照山對曾悅欣的話充耳不聞,他一邊把隔壁的梯子搬過來,放到曾家院中,一邊道:“不行啊,婉桃你生病了,我得照顧你啊。”
曾悅欣翻著白眼,吹了吹自己額邊的碎發,有些無奈地道:“我沒有生病啊,不需要人照顧的……你不好好讀書嗎?你現在天天不讀書,全在玩,當心什么都忘了,回頭被你爹抓到不好交代。”
“沒事沒事,”何照山順著梯子爬了下來,“我明天再開始好好讀書,今天就先陪你。”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曾悅欣好心提醒何照山。
何照山嘿嘿笑著進了屋:“唉呀,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不讀書就不讀書了,我這么聰明,就是不讀書,將來也一定很厲害啦。”
好吧,曾悅欣感覺她完全是在對牛彈琴。
何照山拉了把小凳子來,在曾悅欣床邊坐下:“你這是在繡荷包?一定是在給我繡的吧?婉桃你真好啊,我就知道我沒有白對你好,你什么事都想著我,真是太好了……”
曾悅欣滿臉黑線,她承認,何照山有一顆對她很好的心,然而,每次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都是江皓澤,反看何照山,每次都好心辦壞事,把她害得慘兮兮……
“這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小叔的。”曾悅欣殘忍地開口,打破了何照山美好的期待和幻想。
“啊……”何照山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變得有些無精打采,“不是給我的啊……我也想要啊,為什么沒有我的,布鞋就沒有我的,荷包總該有我的了吧?”
“不行,繡一個就累死我了……不會再繡第二個了。”曾悅欣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了,荷包這個東西,在古代是比較私人的物品,姑娘一般除了給親戚就是給心上人,何照山既不是曾悅欣的親戚,也不是她的心上人,她才不給何照山繡荷包。
何照山的臉皮那是呂鈦合金加厚的,曾悅欣尋常的拒絕在他那里根本就不管用,他繼續持之以恒地磨嘰和哀求:“我也想要啊,我也想要……你就給我也繡一個吧……”
“不行。”曾悅欣一面飛針走線,一面面無表情地干脆拒絕。
“就給我一個吧,沒有名字的也可以。婉桃你最好了,就給我一個吧,回頭我帶你去吃烤鴨。”何照山見懇求沒有奏效,就加上了各式各樣的威逼利誘。
“不行,你喜歡你就拿買烤鴨的錢自己買個荷包去吧,別在這兒磨嘰我了。”曾悅欣鐵了心地不肯答應。
“不行啊,我就想要你親手做的,你這樣說,那還不如我買了烤鴨來,你把烤鴨送給你小叔,把這個荷包送給我吧。”何照山將東西掉了個個兒,顯然還是垂涎曾悅欣做的荷包。
“不行,去你的!”曾悅欣翻了翻眼睛,“別想了,不可能。”
“你說不行就不行嗎?我覺得行,我不管,布鞋和荷包,你必須得選一個給我。”威逼利誘不成,何照山開始胡攪蠻纏。
“憑什么呀?”曾悅欣挑了一下眉,“憑什么我就得挑一樣給你?那你怎么不給我呢?我要是說,荷包和布鞋你必須給我一樣,你怎么想?”
曾悅欣不過是為了反駁何照山才那么說的,哪兒知道何照山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兩樣東西,一樣是荷包,一樣是布鞋,他喜滋滋地看著曾悅欣:“兩樣我都有,你想要哪個就要哪個。”
曾悅欣感覺自己跳進了何照山挖的坑里,她可不能要,這要是收了禮物,那就非給何照山繡荷包不可了,她道:“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剛好這個荷包能給你裝銀子。”
何照山道:“不行啊,這荷包就是專門來給你的,布鞋也是,我可穿不上,我不管,你收下這些,給我繡一個荷包。”
“不管……”曾悅欣不肯屈服于何照山的威逼利誘,“真的不行……荷包是繡給心上人的……”
何照山很沒有自覺地笑道:“那不正好嗎?我是你的心上人,你繡給我,多好啊。”
曾悅欣真想化身容嬤嬤在何照山腦袋上扎幾下,算作針灸給何照山治一治腦癌:“誰說你是我的心上人了?你不是。”
“我是。”何照山嬉笑著,執拗地道。
“你不是。”
“我是。”
“是你個大頭鬼啊是!”曾悅欣在何照山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把他推開,“回去讀你的書去吧,別耽誤我做正事。”
“你就給我繡一個荷包吧,上面什么也沒有,只挽一個線頭也行。”何照山不是一般的執著。
“唉呀——你別煩我了——”曾悅欣推了何照山一把,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爬上床的何照山,給推了下去,“都是你,讓我都繡錯了。”
“繡錯了正好,就把繡錯的這個給我吧。”何照山齜起一排大白牙道。
曾悅欣抬手去拆線,結果發現,她都把荷包縫到自己的衣服上了,拽都拽不下來。
“看你干的好事,都讓我把荷包和衣服縫到一起了!”曾悅欣氣鼓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