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曾悅欣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江大哥你不是不喜歡身體不好的姑娘嗎?我現在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江皓澤上下打量了曾悅欣一番:“是嗎?”
沒看出來。
“真的有啊,”曾悅欣認真地道,“我原來跑兩步就會喘,現在跑三步才會喘。”
“嗯。”江皓澤面色淡淡,“不錯。”
曾悅欣想了想,又道:“我現在每天早上都有練踢腿,目前為止我已經是踢腿中手了,就差一步就能晉升到高手行列,不信你看。”
她說著,雙手扶腰,拼盡全身力氣,將右腿踢了出去。
曾悅欣的鞋本來就有點大,剛才折騰一番有些松了,現在一腳揚出去,鞋子脫離她的腳,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直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前面的江曉巖而去。
“曉巖——”曾悅欣對著江曉巖的背影高喊,她想讓他蹲下,可“蹲”字還沒喊出來,江曉巖已經回頭看向了曾悅欣。
“怎……”江曉巖只說了一個字,臉就被曾悅欣的鞋子結結實實地糊上了。
“呃……”曾悅欣趕忙單腿往江曉巖那里跳,“曉巖你撐住,我來救你。”
江皓澤伸手握住曾悅欣的手腕,扶著她往前走:“先顧好你自己吧。”
曾悅欣在江皓澤的攙扶下,跳到江曉巖身邊。江曉巖已經流下了悲壯的鼻血。
“曉巖,你……沒事吧。”曾悅欣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江曉葉擦了擦鼻血,眼睛依然晶亮:“沒事,婉桃姐真厲害啊,隨便一踢,鞋子都能砸這么準,怕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吧。”
“呃……”曾悅欣微微傻眼,“我沒想踢你來著……不過,我確實很有可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曾悅欣轉而滿懷期待地問江皓澤:“江大哥,你看我像不像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江皓澤:“不像。”
像百年難得一見的廢柴。
曾悅欣不甘心地又問:“你沒看見我的靈根嗎?”
江皓澤:“沒有。”
曾悅欣想了想道:“我才十四歲,年紀還小,靈根能以后長出來。”
江皓澤:“……”
他覺得曾悅欣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會給自己一份希望,他相信,就算曾悅欣現在已經垂垂老矣,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氣,被人告知沒有“靈根”,她也會挺著最后一口氣道:“我不能死……說不定下一息,靈根就長出來了……”
“江大哥,我拜你為師怎么樣?”曾悅欣眼含期待地看著江皓澤,“我以后得經常上山,學點拳腳功夫可以防身。”
江皓澤不假思索道:“在下不才,恐怕教不會你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江大哥不要妄自菲薄嘛,不試試看怎么知道你不行呢?”曾悅欣笑著“鼓勵”江皓澤。
江皓澤感覺喉嚨一點腥甜,幾欲吐血。他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江大哥你就教教我吧,我以后要嫁給你的,教會我也能讓你少點麻煩不是嗎?”曾悅欣努力為自己爭取。
江皓澤看著曾悅欣,好一會兒,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上山下山跑十圈,能堅持一個月,我就教你。”
“哈?”曾悅欣心說她不是種田文女主嗎?整天上山下山地跑,哪兒還有力氣去種田啊?
“不肯嗎?”江皓澤似乎就期待著曾悅欣是這樣的反應,“那就算了。”
“不是啊,江大哥,我往山上跑,那不是很危險嗎?說不定會遇見‘刀疤臉’、‘刀疤鼻’、‘刀疤嘴’什么的……”曾悅欣還以為學武功就是直接開始“嘿嘿哈嘿”呢,哪兒知道還得山上山下地跑啊?就算要跑,也得拉著男神一起,可以在增強體質的同時增進感情嘛。
“你想說什么。”江皓澤貌似很上道。
曾悅欣摳著手指頭笑道:“就一起嘛,江大哥不也得經常上山打獵嗎?就順便帶上我嘛,我們一起上山,一起下山,不是剛好嗎?”
江皓澤只是想嚇一嚇曾悅欣,好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反而順桿往上爬,以后都要帶她上山的話,不是給他找麻煩嗎?他是想試探曾悅欣,可也不想把每一天的時間都放在試探她上。
他轉口道:“仔細看過后,我覺得你確實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還是自學成才為好。”
曾悅欣氣鼓鼓地看著江皓澤:“你不想教我啊?”
“嗯。”江皓澤拒絕人從來不拖泥帶水。
江曉巖鬼頭鬼腦地鉆過來:“大哥你就教一下婉桃姐嘛,婉桃姐真的挺厲害的,到時候大哥你這樣的名師,教出婉桃姐那樣的高徒,你和婉桃姐就會成為一對武藝高強的神仙俠侶~”
曾悅欣附和著江曉巖拼命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曉巖弟弟說得都對,做大哥的可要好好聽弟弟的話。
江皓澤則淡然道:“沒事少看點江湖小說,把腦子都看壞了。”
江曉巖撓了撓頭,笑道:“也沒有看很多了……”
曾悅欣拽了拽江皓澤的袖角:“給個機會吧,江大哥……”
江皓澤不為所動:“條件我已經說過了。”
“好吧,”曾悅欣討價還價失敗,決定接受現實,“跑就跑,這個難不倒我。”
江曉巖看曾悅欣氣勢起來了,跟著道:“對,難不倒婉桃姐,這個月我負責給家里撿柴,每天和婉桃姐一起上山,給婉桃姐壯膽壯聲勢。”
江皓澤沒想到曾悅欣真的答應了,錯愕地看著她,同時為她嘆息。
為什么會有人這么跟自己過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曾悅欣早早起床,想找一根白色布條,寫上“奮斗”或者“必勝”兩個字,可是沒找到,就算找到家里也沒有毛筆,所以,曾悅欣退而求其次,用廚房燒剩下的,已經涼下來的炭火,在額頭上寫下了黑色的,因為手抖和“鏡子”不給力而有些歪扭的“奮斗”兩個字。
江曉巖早早就等在曾家門口,一看見曾悅欣額頭上的字,驚道:“婉桃姐,那是什么啊?是你做飯不小心蹭上的嗎?”
曾悅欣寫得是簡體字,這江曉巖不認識,她就胡諏道:“這是一種語言,叫‘悅欣文’,我額頭上這兩個字是‘奮斗’,是加油和努力的意思。”
江曉巖點頭,看曾悅欣的目光更加崇敬:“婉桃姐果然博學多才啊。”
曾悅欣夸張地笑了笑,伸手指向前面的山:“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