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阿姨斜著眼睛瞥了我一眼,雖然就這么一瞬間的事,可我還是看清楚她眼中那鄙視和不屑的神情,“抱歉,先生不讓說,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的語氣十分的生硬,好像兩人從未有過交集一般。
我清楚,蔣阿姨是江淮請來的,畢竟拿著江淮的錢,對他更加忠心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可是我更加的明白的是,想要知道戚似錦去了哪里,怕是只能從蔣阿姨這邊下手了。
“蔣阿姨,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你也知道戚似錦她身體不好,要是沒有很好的照顧,我真的怕她會出事情啊,你行行好,看再之前我對你也不錯的份上,就告訴我江淮到底把她送去哪里了吧!”我說的情真意切,心里面更是著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好了,你什么也別說了,趕緊把東西吃了,我還要下去忙別的呢!”蔣阿姨說著,將床頭柜上面的一碗粥直接塞進(jìn)了我的手里。
這粥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熬好的,我端在手里竟是冷冰冰的,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進(jìn)入冬,可深秋季節(jié)也不能喝這么涼的粥吧。
我低著頭看了看碗里清水寡湯的小粥,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走茶涼,再說我這還好歹肚子里面還有江淮的種呢,這蔣阿姨竟然如此輕待我。
“蘇小姐,我看在先生的份上尊稱你一聲蘇小姐,可是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自己也應(yīng)該明白,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是在正經(jīng)人家生活過來的,對于你這樣的身份,我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先生能對你這樣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你就不要再作死作活了。”
似乎是看我對眼前的粥湯不感興趣,蔣阿姨斜了我一眼干脆把話挑開了說道。
蔣阿姨說的對,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要是當(dāng)初,我不接鄭流螢的生意,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番田地,明知道江淮找的是情婦,可我還是看在錢的份上答應(yīng)了。
“你要是不吃,那我就收走了,下面還有一大堆的活等著我去干呢,真是拖了你的福!”蔣阿姨說完,直接將我手中那稀的幾乎能見底的粥給奪了過去,頓時撒的我一身都是。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那蔣阿姨卻一臉的嫌棄,“嘖,晦氣!”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蔣阿姨離開的背影,我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來以后我在這蔣阿姨的手里是沒有好日子可過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昨天江淮離開的時候,我是一絲不掛的,可這身上的睡衣……
不行,我得要想辦法離開這里,我可不想自己的后半輩子像個金絲雀一樣的被江淮圈養(yǎng)在這個地方,還有蔣阿姨那張臭臉,我真的怕待下去早晚會瘋掉。
“對了,手機!”我一拍大腿,連忙開始在屋里面找起了手機,可是將屋子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我覺得應(yīng)該是被江淮給收走了。
我立馬想到了放在一樓的座機,看來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找那個人來幫幫我了。
可是那蔣阿姨現(xiàn)在肯定守在樓底下,我必須得要想個辦法先把她給支開,我低頭在屋子里面來回的踱步,突然瞥見撒了一身的粥湯。
五分鐘后,我來到了位于一樓的餐廳,見蔣阿姨一人正在客廳里面看著電視吃著瓜子,見我下來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下來做什么,趕緊上去!”她語氣不善的說道,好像我才是她家的傭人似的。
我將手中的睡衣丟在了沙發(fā)上面,“這個,你幫我洗一下。”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蔣阿姨不屑的哼了一聲,呸了一口直接將口中的瓜子吐在了地上,“要洗自己洗!沒看著我忙呢么,自從出了你那件不要臉的事,江先生都把其他幾個阿姨給炒了,現(xiàn)在上上下下都是我一個人搭理!”
我沒有想到江淮居然會做的那么絕,其他兩個阿姨跟的我時間稍微久一些,而且相比對蔣阿姨,那兩個阿姨更加好說話一些。
“蔣阿姨,我看你似乎弄錯了什么,雖然我跟江先生吵了架,可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還是江先生的種,要不然你以為江先生為什么還要把我留在這里,你要是不把我照顧好了,孩子出了什么問題,以他的手段怕是要你吃官司的。”我瞎扯到,眼下也只能看自己的運氣了,要是運氣好這蔣阿姨聽信了我的話還好,要不然……
不過還好,蔣阿姨在聽到這番話之后,眼神中明顯有所收斂,她正襟危坐,“咳咳……那……那什么,你把衣服放著吧,一會我空了洗。”
“不行,現(xiàn)在就要洗,這睡意好幾萬呢,是江先生送給我的禮物,而且必須要手洗的。”我繼續(xù)瞎編到,其實這睡衣就是我在超市幾十塊錢買的便宜貨。
蔣阿姨有些無奈的撅了噘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將屁股從沙發(fā)上面挪了開來,“行,那你趕緊上樓去吧,別想耍什么花樣,江先生已經(jīng)把門從外面反鎖了,別說是你,我都別想出去。”
我嗯了一聲,表面上十分的順從,可是心里卻把江淮罵了個遍,這男人看來是真的打算要將我困在這里直到老死了!
見阿姨轉(zhuǎn)身進(jìn)入洗衣房,我趕緊坐在了沙發(fā)上面,蔣阿姨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老實坐在沙發(fā)上面也沒多說什么,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入洗衣房。
直到聽見了洗衣房里面?zhèn)鱽砹舜暌路穆曇簦疫@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電話邊,隨后按著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隨后那邊就傳來一個十分陽光清脆的聲音,但是對方那邊的壞境卻十分的吵鬧,“喂,你好。”
我一聽到他的聲音,不知道怎么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
我害怕蔣阿姨會突然沖出來,回頭看了一眼洗衣房,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傅……傅臨遠(yuǎn),救我,救我!”說道最后,我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和哽咽了起來,我在這個城市認(rèn)識的人不多,能夠幫我的也只有他了。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過了好半晌都沒有人說話,只有那嘈雜的聲音在電話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