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倒也不知道是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在我醒來的時候,發覺身邊床沿上面坐著一個白大褂醫生,江淮站在那醫生后面,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
見我醒來,那醫生連忙摸了摸我的額頭,“你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啊?”這么一說話,我才發現這白大褂就是我上次見過的婦產科醫生廖靈兒。
可是……她怎么會來這里?
我心里頭一驚,連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發覺并沒有什么異樣,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也太不當心了,之前就跟你說過你肚子胎像不穩,怎么還不好好吃飯呢,這不都暈倒了,好在傭人發現的及時,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绷戊`兒沒頭沒腦,直接將我狠批了一頓。
我張了張嘴,發覺這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喉嚨里面干澀的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是不是口渴,我讓阿姨給你煮了點米粥,以后啊就算是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你都不能再這任性了!绷戊`兒將我扶坐起來,還在我后腰處墊了好幾個枕頭。
我全程都盯著廖靈兒身后一聲都沒吭過的江淮,見他臉上除了冰冷還是冰冷,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有一絲一毫的后悔和難過。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退了開來,我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原來是蔣阿姨端著一碗米粥走了進來,看到我的時候眼神閃躲。
我覺得這蔣阿姨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隱瞞著我。
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我連忙朝著另外一邊的床頭柜看了一眼,只見柜子上面擺著一直飯盒,和我倒下之前擺放的位置是一模一樣的。
“江淮!?那個護工呢?”我忽然歇斯底里的大聲問道。
江淮沒有回答我,就是站在那邊淡淡的看著我,我又看了看蔣阿姨,那張老臉上面是滿滿的為難。
“蘇嬙,你不要激動,有什么話好好說!”廖靈兒邊說邊輕輕的撫了撫我的后背,想要讓我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
可是,現在的我哪里可以冷靜下來,滿腦子都是護工是不是被江淮給趕走了,那要是護工給趕走了,戚似錦怎么辦?
我幾乎從床上跳著起來,直接越過身邊的蔣阿姨就往二樓跑去,當我打開戚似錦的房門的時候,我整個人徹底傻掉了,心也涼了半截。
房間的中間,正放著一張寬大的木床,而此刻戚似錦原本應該躺著的地方卻是空空蕩蕩。
我幾乎一秒鐘都沒有耽擱,將整個二樓的房間一一檢查了一遍,依舊沒有見到戚似錦和護工的身影,我心急如焚,而這個時候廖靈兒也已經從樓上跑了下來,拽著我要我冷靜。
我直接甩開了廖靈兒,“你放開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就要我冷靜!”我沖著她咆哮道,將這兩天心中的怨懟全部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沒有想到的是,看似斯文的廖靈兒在我話說完的時候直接朝著我就甩了一個巴掌,“蘇小姐!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要是連自己都不愛惜,別人拿你也沒有辦法,只是可憐了肚子里這個小孩,跟著活受罪!”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著一臉義正言辭的廖靈兒,她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剛才確實是我沖動了,沒有顧忌肚子里面寶寶的安慰。
見我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廖靈兒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做決定,要你還是一直這樣下去,那么對不起,以后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廖靈兒說完,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在三樓樓梯口的江淮,又嘆了口氣,這才轉身朝著一樓走去。
我和江淮,一個站在三樓樓梯口,一個則是站在二樓樓梯拐角的地方,兩個人就如此這般的遙遙對望,此刻我對江淮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怨恨。
“你把戚似錦藏哪去了?”我聲音干澀的問道,事到如今,我感覺自己已經對江淮心灰意冷,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江淮也是那樣定定的看著我,眼睛里面毫無感情可言,“蔣阿姨,把蘇小姐扶進屋子里面吧!彼麤鰶龅恼f道,聽的我心里都是涼的。
蔣阿姨從樓梯上方探著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看得出來她顯得有些為難,可說到底江淮才是她的雇主,所以她也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朝著我這邊噔噔噔的跑了下來。
“別碰我!”眼看著蔣阿姨雙手要扶了上來,我冰冷的對她說道,聲音雖輕,卻還是把她嚇得立馬就縮回了手。
“我在問最后一遍,戚似錦在哪里?”越過蔣阿姨,我對著江淮再一次質問道。
說實話,我和江淮在一起這么久,我從來都沒有用如此語氣跟他說過話,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表現的小心翼翼的,就算是到了后來,江淮對我坦白了心聲,我就是鬧鬧小性子什么的,也沒有敢用這樣質問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我也再說一遍,把蘇小姐扶進房間里面,如果還想知道戚似錦下落的話。”江淮這句話明面上是交代蔣阿姨,實際上卻是在威脅我。
我咬了咬嘴唇,這男人永遠有辦法讓我投降,換句話說,是我太容易顯露感情,讓他知道我對戚似錦的情誼,才能夠讓他威脅我。
“江淮,就算我是你的情婦,可我還是有自己的自由,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我當著蔣阿姨的面直言不諱,現在這樣的情形,我已經沒有必要再要面子了。
不過說歸說,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上了樓,我并不是怕了江淮,而是我需要知道戚似錦此時的安危,先不說她那個前繼父,就是她的親生母親,還有那個沒有血緣的哥哥關洛,一個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戚似錦身體好了許多,可想要和正常人行走跑跳那還是不可能的,如果此時讓她遇上了那些才狼虎豹一般的‘親戚’,她怎么可能還活得下來?!
我一步一頓,緩緩的走向了江淮,他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儼然一副上帝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