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讓我鼻子一酸,這幾天壓在心里的悲傷似乎有了一個宣泄口,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別哭,再哭下去,你眼睛就要廢了。”傅臨遠低頭看著我的樣子,連忙伸出手抹了抹我的眼角說道。
這幾天來,我的眼淚沒有斷過,眼睛早就疼的不行了。
我抬頭就跌入了他關切的眼眸中,同江淮的眼眸不同,他的眼睛只是黑的發亮,讓人覺得好看。
“我沒事,你怎么來了?”我慌忙地低下頭問道。
我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趕他走。天知道,我多想念這個溫暖的懷抱,多想念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給我幾分鐘,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讓我暫時忘記他的背叛,忘記我們的不愉快,忘記我們現在的身份。
“我聽說齊奈奈出事了,想著你肯定很難過,就過來看看。”傅臨遠淡淡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前她經常來我們家蹭飯,看上去是個樂觀開朗的女人,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我們家?我呆愣了幾秒,腦海里就想起了我們曾經一起租的房子,那時候雖然很窮,但是我們過的很快樂。周末的時候,奈奈總會來家里蹭飯,每次看見我和傅臨遠擁抱牽手的時候,都會埋怨我欺負她孤家寡人。
物是人非,形容的就是這種時候吧。
“別說話,讓我休息一會。”我有些疲憊地說道。
“好。”傅臨遠緊了緊抱我的力度,即便我沒有看他,我也能夠感覺到他此刻的心疼和關心。
我任由自己沉溺在此刻的安慰之中,微闔著眼,靠在他的懷里。
明明我們分開才幾個月,我卻覺得是好多年似的。現在的安靜仿佛是跨越了好幾百年,那樣的沉重、熟悉卻又很陌生。
我們靜靜地在走廊的盡頭擁抱著彼此,珍惜這一刻的安靜。我恍然抬眼,看見了走廊的另一頭有一道身影,剛覺得有些眼神,就看見那道身影迅速地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走廊那邊是沒有人的,就覺得自己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過了一會,我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隨即輕輕地推開了傅臨遠。
我貪戀著他的溫暖,貪戀著我們的過去,但是并不代表我能夠忘記他所做的一切。那些事情就像是藤蔓一樣,細細地纏繞在我的心上,每當我想要遺忘的時候,它們就會緊緊地勒住我的心臟,疼得讓我忘不了。
“阿嬙?”傅臨遠看著我有些疑惑地叫道。
“你走吧,這里不需要你。”我直接開口說道。
傅臨遠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突然變了。他想要拉我的手,我卻后退了一大步,和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他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眼睛里透著幾分受傷的光芒,看得我心里直發顫。
“阿嬙,你你別太難過。”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擔憂。
“嗯,我知道了。”我吸了吸鼻子問道。
“阿嬙,我”
“你走吧,我不想在這里跟你吵架。”我想了想,繼續說道:“傅臨遠,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世界,既然分手了,就不要這樣拖拖拉拉的。”
“蘇嬙!”傅臨遠低聲吼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他肯定生氣了,但是哪又有什么關系呢?
“傅臨遠,我不想看見你。”說完就直接推開了他,朝著房間方向走去。
“蘇嬙!你夠狠!”傅臨遠在我身后咆哮地說道。
我加快了腳步,小跑似的到了走廊的轉角,直到回到了房間,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里,身上的力氣就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瞬間跌倒在了地上。
“阿嬙啊,你沒事吧?”奈奈的母親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扶起我問道。
“沒事,阿姨。”我搖了搖頭。
阿姨看了看我,確定沒受傷才放開了我,隨即從包里掏出了一個信封問道:“這是剛剛那個男人送來的,奈奈一個人在城里工作,我也不認識她的那些朋友,這”
“阿姨,剛才那個是奈奈的朋友,你就收下吧。”我安撫地說道。
“不,這個不是和你出去的那個男人送的,是另外一個。他好像還認識你,說出去找你了,你沒有看見嗎?”阿姨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皺起了眉頭,剛才走廊上就我和傅臨遠兩個人,哪有什么其他人?不知怎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了剛才那道模糊的身影,難不成真的是有人?
“要不你把這錢收著,到時候還給那個人。我看那個人長得挺英俊的,又直接說了你的名字,肯定是認識你的。”說著,阿姨就要把信封塞在我的衣服兜里,我連忙阻止了她,那個信封看上去就不是很輕,里面的錢肯定不少。
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錢,但是既然認識我,那就是熟悉的人。現在齊家的人正是缺錢的時候,能多一些就是一些。
“阿姨,這錢既然是給你們的,你就好好拿著。奈奈走了,以后家里還要靠著這些錢生活呢。”我把信封塞在了她的手上說道。死
阿姨遲疑了一下,含淚點了點頭。這些年來,她不是不知道齊奈奈是做什么的,只是裝作不知道,畢竟家里老人小孩都需要錢。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的女兒會輕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看著這葬禮都沒幾個人來,奈奈在這個城市里過得也沒她說的那么開心。
都怪她,是她不能給自己的女兒一個好的生活,才害的女兒走到這一步的。
想到這里,齊母又是淚流滿面。我嘆息著安慰她,這幾天,她哭的也夠多了。我知道她是覺得對不起奈奈,但是哭也是于事無補。
把齊奈奈火化之后,她的父母就抱著她的骨灰,帶著兒子和女兒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看著他們進站之后,才打車準備回觀海花園的別墅。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我疲憊地靠在車窗,瞇著眼,思緒瞬間翻涌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