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晚宴上的事,許苕清的臉色鐵青,她刷的一下站起來:“不好意思,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間。”
看許苕清的表情,唐麟霆就清楚,許苕清又有些想要逃避了。
他也站起來說:“你怎么了?我陪你去。”
詩箐歡卻攔住了唐麟霆:“唐總,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陪她去洗手間啊,反正我也剛好要去一趟,我來陪吧。”
“許小姐,我陪你去,可好?”
“那那就一起吧。”
許苕清硬著頭皮往外走,詩箐歡也緊緊的跟上了。
原本許苕清以為,詩箐歡肯定會找理由在衛(wèi)生間里羞辱她的,但是,許苕清卻想錯了,詩箐歡非但沒有這樣做,她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她。
兩個人一起湊著水池洗手的時候,許苕清終于忍不住了,她開口問道:“詩小姐,你跟著我進(jìn)來,是不是有話想要跟我說?”
詩箐歡笑了笑:“許小姐果然是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你是想要讓我離開唐麟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了,我告訴你,那不可能,我不會離開他的。”
“你弄錯了,我沒叫你離開唐麟霆,我是想要跟你公平競爭,雖然唐麟霆現(xiàn)在喜歡的是你,但是我很有自信,我可以把唐麟霆從你的身邊搶走。”
許苕清倒吸了一口氣,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女人,以前那些纏繞在唐麟霆身邊的,都是一些嬌柔造作的,要么就是像方媛那樣,看上去很友好又很柔弱,實際上卻一肚子壞水的女人,可是這么光明正大的要同她競爭,詩箐歡確實還是第一個。
許苕清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詩小姐,你為什么一定就認(rèn)為,我會答應(yīng)你的競爭?”
“你沒的選擇,因為,我只是跟你通知一聲。”
“那你知道,唐麟霆他愛我嗎?”
“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不要以為天平會靠向你那一邊,沒錯,唐麟霆確實是喜歡你的,但是我有很多你沒有的東西。”
“哦?比如說?”
“比如我能幫到唐麟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跟唐是合作吧?這個項目如果促成的話,將是唐氏的有一個飛躍,你能幫他做什么?陪他說說話,還是用你設(shè)計公司那點微薄的工資來幫唐麟霆呢?”
“你怎么知道”
“我不僅知道唐麟霆幫你開了一個公司,我還知道你父親是許青松,你還有個快要死的弟弟,雖然我挺同情他的,但是在這一點上,我卻跟你想法一致,假如是我的話,我也不會去冒險用自己的骨髓去救一個只有那么一丁點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還有你跟方媛之間的那些事,我也知道。”
看詩箐歡一臉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許苕清就清楚了,這個女人,肯定找人調(diào)查過她。
她還沒有說呢,詩箐歡就自己承認(rèn)了:“許小姐你想的一點都沒有錯,我確實找人調(diào)查過你們,這點,如果讓你感覺到很不舒服的話,我在這里向你道歉,但是我想對你說,即便是這樣,我也要先把情敵給分析一個透徹。”
許苕清無奈的笑了:“詩小姐,你把我摸的那么透徹,我還能夠說些什么好呢?好了,該出去了。”
她擰了水龍頭,那紙擦了擦手,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詩箐歡就跟在她的后面,她說:“我想要你考慮清楚,唐麟霆并不是你能夠駕馭的男人,就算沒有我,他們家也會給他安排很多適合的女人,我覺得,你可以先去找尋一下自己的幸福。”
快速向前的腳步聲忽然就頓住了,許苕清回頭她看向詩箐歡,然后,她一字一句的說:“詩小姐,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需要你在這里給我操心了,還有你給我提的那些,我記在心里了,謝謝你。”
她忍著心中的疼,快步的向前走去。
因為走得太快了,所以,她都沒有看見,有阿姨正在打掃著這周圍的地板。
那瓷磚剛剛浸了水,有些透濕,許苕清一不留神,她直接踩在了上面,并且,扎扎實實的摔了一跤。
而詩箐歡很快就過去攙扶許苕清了,她說:“許小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剛想提醒你。”
許苕清臉色慘白,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詩箐歡的手。
這時候,唐麟霆來了,看見眼前這一幕,唐麟霆還以為是詩箐歡所為的。
他連忙從詩箐歡手里搶過許苕清,并且冰冷冷的對詩清歡說:“要是苕清有什么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醫(yī)院
急診室外,唐麟霆焦急的來回踱步著,許苕清進(jìn)去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來。
詩箐歡就在他的旁邊,她還關(guān)心唐麟霆說:“麟霆,你不用擔(dān)心的,她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
唐麟霆原本心中就很煩悶,詩箐歡卻又說只是摔了一跤,這讓唐麟霆更加不悅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他早就要動手了。
他冷漠的對詩箐歡說:“我不想在這個附近看見你,滾!”
“多一個人多點辦法,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幫忙啊。”
“不需要你在這里瞎參合,要不是因為你,苕清怎么可能躺在里面?”
詩箐歡忽然笑了起來:“唐麟霆,你該不會以為,她是我撞的吧?我干嘛要這樣做呢?”
“你有什么心思,你自己的心里面清楚的很。”
“沒,我是想要和你結(jié)婚,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會做出那些骯臟下作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許苕請說好了,我會堂堂正正的跟她奪一把。”
周圍的氣溫很快就降低了,在溫度快要降到冰點的時候,醫(yī)生出來了。
“誰是許苕清的家屬?”
唐麟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直接上前:“我,我是她的未婚夫。”
“病人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懷孕了,摔了一跤有些動到了胎氣。”
“你說什么?她,她懷孕了?”唐麟霆張了張唇,他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僅僅是唐麟霆,就連詩箐歡也驚呆了。
詩箐歡本來很驕傲,她覺得自己那么優(yōu)秀,家里面的條件又是如此的優(yōu)越,唐麟霆是不可能不對她動心的,但是真的想不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許苕清居然就懷孕了。
她精心規(guī)劃的一切,好像因為突然冒出來的這件事,都失敗了。
看見唐麟霆興沖沖的往急診室里跑,詩箐歡叫他,但是,他根本連搭理都不搭理一下。
這讓詩箐歡的心里面很受傷,她恨不得沖上去,拽著唐麟霆的衣領(lǐng)問他,問他為什么不喜歡自己。
可是這樣,只會顯得她很拙劣,原本的那些高傲,就全都蕩然無存了。
詩箐歡站在那里,她輕聲的呢喃著說道:“許苕清,你還真是不得了的好運(yùn)氣啊,不過,我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放棄的,唐麟霆他最后只有可能成為我的丈夫!”
在得知自己懷孕了之后,許苕清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之中,她沉默,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唐麟霆的臉上帶著欣喜:“苕清,苕清你聽見了嗎?你快要做媽媽了。”
許苕清這才問唐麟霆:“你很高興嗎?”
“那是當(dāng)然了,我也快要做父親了,這樣的好事,我怎么會不高興。”
“可是我們現(xiàn)在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護(hù)士就在一邊:“是沒結(jié)婚嗎?”
被問到這個尷尬的問題,許苕清的臉紅了紅,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沒結(jié)。”
“沒結(jié)可以盡早提上日程啊,孩子是得來不易的,也是上天賦予的禮物,要是我能有個孩子,我高興的不得了。”
“算了吧,你都連男朋友都沒有,哪里來的孩子。”另外一個護(hù)士嗆她說。
許苕清有些失神,她伸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這種感覺,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過,她還感受到過孩子的心跳,還有胎動的聲音,可是最后,它沒有生下來。
這件事,一直讓許苕清很內(nèi)疚,而且,這也成為了她心里面散不去的痛。
而現(xiàn)在,又有一個孩子鉆進(jìn)了她的肚子里,是不是冥冥之中,是那個孩子回來了呢?
許苕清搖晃著唐麟霆:“唐麟霆,你真的很想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唐麟霆回應(yīng)許苕清:“苕清,他是我們的骨肉,我當(dāng)然希望他可以順利的生下來,但是,如果你實在是不愿意的話”
“讓我想想吧。”如果要打掉的話,許苕清肯定也是不忍心的,不管怎么說,肚子里的都是她的親生骨肉,她不可能做出拋棄孩子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都未塵埃落定,外面還有一個情敵詩箐歡,許苕清真的不知道,如果要留下這個孩子來,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萬一到時候她和唐麟霆并沒有走在一起,那又該怎么辦?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嗎?這樣,許苕清也是萬萬做不到的啊。
此刻,她的內(nèi)心,異常的糾葛。
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在深深的剜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