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麟霆顯然沒有那么多的耐心,他丟下一句話:“你們要是沒能讓她把身上這身換掉,以后都不用來工作了。”
“唐總我們我們馬上就去。”導購聽到唐麟霆這樣說,她立刻找了好幾套衣服懇求許苕清換上。
這一個個的都圍在了她的身邊,就好像是被簇擁起來的大小姐,這讓許苕清有些受寵若驚。
許苕清忙說:“別這樣。”
“小姐,你就當幫幫我們吧。”
“是啊小姐,找這份工作并不容易,你幫幫我們。”
許苕清扭頭去看唐麟霆,她問唐麟霆:“你干嘛要威脅她們?”
唐麟霆話都沒有回許苕清一聲,徑直坐在了沙發上,他從邊上拉了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唐麟霆的舉動讓許苕清有些氣憤,她本來想就這樣離開的,但是,在她身邊的幾個導購都快要哭了,她實在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隨便挑了一件進去換上。
換好了之后,許苕清走出來:“這樣可以了嗎?別再為難無辜的人了。”
唐麟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早就乖乖的聽我的話,不就沒那么多事情了嗎?”
他站起來:“把剩下這幾件都包起來吧。”
“買那么多做什么?這里很貴!”
“我又沒有想讓你付錢。”唐麟霆輕笑了一下,“再說了,你好歹也是許家的大小姐,難道連這么一點錢都出不出來?”
許苕清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唐麟霆付款,可是她跟過去的時候,看到刷出的價格,許苕清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衣服加起來,她一年的工資都不夠付的,唐麟霆實在是太狠了!
許苕清的手停在了包里面,她知道,自己卡里所有的錢加起來大概只夠付一件衣服的錢。
在她猶豫的時候,唐麟霆已經拿出他的卡并且幫許苕清給刷掉了。
這大包小包的放在了許苕清的面前,許苕清慢慢的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唐麟霆從商場里走出來的,她的心情變的格外的沉重。
“好了,你也別太把事情放在心上,我也不是白給你買東西,你現在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我做事情吧,既然是我的員工也不能夠穿的太寒酸了,這就當一種投資吧。”
許苕清咬了一下牙根:“唐總你放心好了,這些錢我一分都不會欠你的,等有了我就還給你。”
“那隨便你吧。”唐麟霆對許苕清說,“不過你不是要辭職么?你都不做了,以后拿什么來還我?”
“我我什么時候說我要辭職了。”
“剛剛啊,你打電話過來氣沖沖的時候,你不是覺得整件事都是我做的嗎?你要從公司離開?”
唐麟霆的話提醒了許苕清,她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她根本沒有那么多錢讓她肆意的揮霍,并且租的房子也很快要交租金了,她連這個月的薪水都還沒有領到呢
許苕清小心翼翼的看著唐麟霆:“你會把我剛剛的話說出去嗎?”
唐麟霆反問她:“哪一句。”
許苕清被唐麟霆的那句話給問蒙了,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
“走吧!”唐麟霆開了車門。
許苕清問他:“去哪里?”
“你哪里來的,當然要回哪里去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真要翹班?”
“可是我剛剛是摔了東西跑出來的,我怎么回去啊。”
“很簡單,抬頭挺胸,該怎么回,就怎么回!”
唐麟霆把車開到了公司的樓下,他便抬起一只手,輕輕的放在半邊臉頰上,然后看著許苕清。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會,許苕清有些坐不住了。
她推開門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她卻又回頭看向唐麟霆。
唐麟霆降下車窗,他對著許苕清做出了一個手勢,雖然許苕清沒有看太懂,但是她覺得唐麟霆好像在鼓勵她一樣。
許苕清暗暗的給自己打了氣,她三步并作兩步,很快的走進了大廈。
電梯里面的數字轉換來,又轉換去,熟悉的清脆叮咚聲響起,她的樓層到了。
許苕清很清楚,等她再次邁進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變的不太一樣了,結局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要靠她自己去創造,不過最后的結果是怎么樣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后走了進去。
預料當中的一幕發生了,公司里面的同事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在問她,都已經這樣狼狽了,你還回來干什么?
許苕清站在那里,她笑著給大家鞠了一個躬:“很抱歉,今天因為我的疏忽讓大家因為而遭受了損失,是我的錯,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
她說的很真誠,也很懇切,漆黑的眸子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在那樣光芒的籠罩之下,就算心腸再壞的人也有所觸動了,許苕清看見坐在角落里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他開口跟許苕清道歉:“許苕清今天是我不好,我太沖動了,把水潑到你的椅子上,我現在想想真的做的很不對,這種事情也不是你想的,所以也不能全都怪在你的身上。”
男的站起來以后,另外一個人也開口了:“我不該把你電腦里的資料刪除的,不過刪除之前我這里做了備份,如果你還要用的話,就拿過去吧。”
許苕清心里挺感動的,她輕輕的抽吸了一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看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的絕對,她真心以待,別人也會投來很純真的目光的。
不過,同事們是都原諒她了,就不知道總監的那關應該怎么過了,陳棟這個人看上去挺古板的,好像一句兩句話的,都說不通。
果不其然,許苕清在那里站了沒多久,陳棟就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了。
他輕輕的掃了許苕清一眼,讓她大為意外的是,陳棟斌并沒有讓許苕清走人,而是對她說:“你早上提交的資料好像有點問題,你自己過來看一下。”
許苕清驚訝極了,她站在那里沒有動,陳棟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怎么?擺起架子來了?”
“陳總監,我馬上就過來。”許苕清連忙跟著陳棟進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里,陳棟也沒拿許苕清怎么樣,他就是跟許苕清說了一些要強調的東西,他還把自己繪畫出來的方案給許苕清看,叫許苕清把顏色給配上去。
其實許苕清一直都很想問陳棟,她摔東西走的那件事,但是一直到最后從他辦公室里退出來的時候,許苕清都沒有提。
一切莫名其妙的恢復了原狀,好像,她只是出去上了一個廁所,又或者說,換了一套衣服而已。
但是整個感覺都不太一樣了,陳棟對她挺忍耐的,就連公司的同事也不像剛才那樣冷冰冰,甚至是帶著刺。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坐之前,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椅子。
椅子好像換了一把新的,反正上面干干的,一點水漬都沒有,電腦開在那里還是她走時候的樣子,桌上也擺的整整齊齊的,就連她早上放在桌上沒有丟掉的小紙團也還是擰在那個位置上。
她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坐下。
有個身影飄了過來,聲音柔和:“苕清,待會下班有安排嗎?要是沒有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
“我可能沒有那么早,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電話也沒打呢。”
“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要不,我給你打電話吧。”霖霖拿起許苕清的座機就要打,“對了,你要打給誰?”
“客戶!”
“哦,這個還是你自己來吧,一碼事歸一碼事。”她尷尬的笑笑,然后把電話給許苕清掛好了。
許苕清無奈的笑了笑,她不想得罪任何人,但是,她也不想被人追捧。
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穩了,而且她的心里總是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好像他們的轉變實在是太奇怪了。
在這樣的心思的縈繞之下,許苕清撐到了下班。
人都漸漸的散去了,但霖霖還在那里等她。
霖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時不時的看著許苕清。
許苕清終于忍不住,她把東西拷貝到了u盤里面,裝到了包里,然后她走過去問:“霖霖,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苕清,我之前不應該那樣講你的,后來我也覺得我這樣做很不對,你能不能原諒我啊!”看著霖霖那真摯的眼神,許苕清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霖霖在那一直等著,好像就為了等許苕清說一句,我不怪你了。
當她這樣跟霖霖說了之后,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霖霖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霖霖讓許苕清感覺到怪極了,她拉住了霖霖的手臂:“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有人威脅過你們什么?”
“苕苕清,你怎么這樣說啊,沒有的事。”
“是不是唐麟霆,唐氏?”
“咳咳,我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啊,苕清你也別在這里待的太晚了,早點回去歇著啊!”霖霖丟下了一句話,這就匆匆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