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苕清發現,人有的時候真的很現實,就好像是唐麟霆吧,說了等她做完小月子就讓她離開的,這不,剛剛好坐完,他似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她走了。
許苕清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之前她一直賴在唐家,一來覺得肚子里面孩子沒的憋屈,二來她不想讓喬依凝這樣順順當當的就嫁給唐麟霆了。后來喬依凝和唐家的婚事也退了,許苕清也努力過,想要和唐麟霆重新開始。
可是努力了也是白費,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勉勉強強的在一起,也不過是讓各自變的難過。
被硬逼著按下了手印之后,許苕清也想明白了,唐家又不是直接把她給掃地出門了,還給了那么多東西呢,這樣來看,倒也不虧。
所以就算唐麟霆避著她不回來,許苕清也沒有再在莊園里面白白的等下去。
她收拾了東西,裝進了小的行李箱,又讓徐慧幫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就這么走了。
許苕清也沒打算麻煩韓婷,找了個小酒店,把東西往里面一擱,就這樣住下了。
不過出酒店的時候,她卻意外的碰到了陳凡。
是陳凡先看見她的,主動跟她打了一個招呼。
許苕清模模糊糊的看了看陳凡,她也覺得很是意外。
“陳醫生這么巧,在這里都能碰到?”
“剛好來附近看診,你呢?你怎么會在這里?”
許苕清猶豫了一下,她大著膽子的說:“我從唐家搬出來了。”
陳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他問:“為什么要搬出來,你和唐麟霆出什么狀況了嗎?”
“這件事情說來有點長,你還要上班吧,什么時候有時間再說吧,現在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等等。”
“恩?”
“晚上有空嗎?新開了一家店,要不要去嘗嘗看?”
“我好像沒有”她本能的想要拒絕陳凡的邀請。
但是,陳凡臉上露出的笑容,卻讓她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晚上六點鐘我下班了就過來接你,你住這間酒店是嗎?”
“不用,真的不用這么麻煩。”
“好了,我現在要回醫院去了,你電話號碼沒有變吧。”
她的臉皮再厚,也擋不住陳凡洋溢起來的熱情,許苕清只能夠點頭答應。
這時間過的也很快,許苕清的意識還停留在陳凡笑著對她說晚上一起吃飯的情景,這一晃眼的,天色昏暗下來,陳凡又出現到了她的面前。
換下了那身白色的大褂,深藍色的西裝讓他看上去也是很英氣逼人。
他很紳士的幫許苕清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許苕清也沒有扭捏,她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就上了車。
看陳凡就是個很愛干凈的人,車里面飄蕩著淡淡的梔子花的香氣,一點異味都沒有,再看車子里面,很干凈,角角落落的,那種最容易積灰的部位也是一塵不染的。
見許苕清看的認真,陳凡問:“怎么了?有臟東西?”
“沒有呢,很難得見到像你這樣愛干凈的男人。”
“有嗎?”
“咳咳!”許苕清被嗆得有些尷尬,她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陳凡從旁邊拿了一個杯子遞給她:“喝點水吧,杯子是新的,水也是下午剛換的。”
想不到,陳凡在這種細節上也是這樣的周到,一般人最多就在車里面放個礦泉水什么的吧,他還自帶好幾個水杯?
許苕清接過杯子,輕輕的擰開,喝了一口。
甜甜的,好像不只是清水。
“這個里面是?”
“我猜你坐車會容易不舒服,我在里面加了一點檸檬片,這樣能夠舒服一點。”
“檸檬片泡的水不應該很酸嗎?”
“傻姑娘,我在里面還加了一點點的蜂蜜。”
“”許苕清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窘迫,她輕垂下眼簾。
“抱歉,我剛剛不應該那么說。”
“沒事,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傻。”
“對了苕清,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要從唐家搬出來呢,難道那個唐麟霆對你又不好了嗎?”
“好不好都無所謂了吧,我跟他本來就不匹配就算勉強在一起那也只是讓大家痛苦。”
“能說給我聽聽嗎?”他很認真的看著她。
雖然許苕清和陳凡認識的時間不長,甚至還沒有像認識唐麟霆那樣久,但是許苕清很愿意和陳凡說話,并且,她也需要一個能夠傾訴的對象。
許苕清把心中的煩悶一股腦兒的告訴陳凡,但是她沒有說趙芬如逼她離婚的事情,她只是以兩人家世不匹配為緣由。
陳凡聽了許苕清的話之后,他并沒有很快的回答許苕清,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許苕清也笑了起來,她的眼中隱隱的泛著淚光:“也是好笑,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呢?”
“苕清,之后你打算怎么樣?”陳凡問了許苕清一個與她說的毫不相干的話。
許苕清看向他,有些疑惑。
陳凡又問:“是打算繼續呆在這里,還是回家去呢。”
“家?我已經沒有家了。”
“許家不就是你的家,我想你的父親應該也想你回去吧?”
“你不明白,自從我和林海翔結婚之后,那個家我再也回不去了。”
“那可有想好,之后想做什么?”
“想開個設計公司,或者是開間小店,賣賣東西吧。”
“這個還是可以有,等你的店開張了,可要請我去做客。”
“好!”
吃過晚飯以后,許苕清感覺她的心里面舒坦多了,能有個人讓她傾訴傾訴,把心里頭的煩悶都給說出來,也真是不錯。
和陳凡兩個人慢慢的走在街上,許苕清心里面一直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是卸下了。
看見她的表情慢慢變的輕松,陳凡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笑了起來,語氣溫和:“現在心情好了一點嗎?”
“恩,我現在好多了。”
“以后這樣,有什么不高興的,或者想要發泄的,都可以來找我。”
“可以嗎?”
“恩!”陳凡點了點頭,“我可是醫生,雖然不是心理方面的,但是這點也難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