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的態(tài)度冷淡,這讓許苕清感覺也有些尷尬。
她拿起體溫計,搗鼓了一下,但是她用不來。
許苕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小護士說:“護士,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這個體溫計我用不來。”
“多大一個人了,連體溫計都不會?”護士撇了一下嘴,她接過許苕清手里的體溫計,然后放在她的耳朵上,并且滴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也沒說話,就這樣默不作聲的推著東西又出去了。
這樣的情景,讓許苕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事實證明,陳凡還是個挺有魅力的醫(yī)生,至少這個醫(yī)院里大部分的護士還有年輕的女醫(yī)生好像都挺喜歡他的,因為陳凡是在她的病房里面?zhèn)降模沒有過半個小時呢,事情就傳的沸沸揚揚。
許青松找來的護工一點用都沒有,除了睡覺之外,叫都叫不動。
這樣也就算了,她還喜歡講八卦。
陳凡的事情,也是她八卦給許苕清聽的,講的時候,還繪聲繪色的呢。
許苕清靠在那里,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聲音顯得有些冷冽。
她說:“菊姐,我餓了。”
“餓了就吃東西唄!”她扔了一個冰冷的橘子給許苕清。
“我不能吃冷的。”
“怎么那么麻煩!”護工這才站起來,沒好氣的問,“要吃什么,我去給你打飯。”
看見她那副嘴臉啊,許苕清就什么胃口都沒有了。
但是,她不想吃東西,肚子里的孩子還是要吃。
才這么一會的功夫,許苕清感覺到小腹一陣陣的疼痛。
她捂住肚子,有些無奈的說:“你隨便打點飯過來吧,我不挑。”
“不挑不挑,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最難伺候了,要真不挑就別讓我去買唄,吃點橘子喝點水不就好了?還真當別人都沒懷孕過嗎?要是放在以前,快生之前一個星期還要下地去干活!”
許苕清才說了多少話,她就像是連珠炮一般的反擊著。
她心里面本來就不太好受,聽到這樣的話,感覺到更不舒服了。
許苕清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見她那樣,護工這才停止說話走了出去。
病房里面頓時就剩下了許苕清一個人,她躺在那里,想做點事情都不方便,再加上脖子那里隱隱的做疼。
口渴了,想要喝杯水,都喝不了。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混成她這樣的,也真是可以了。
許苕清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冷的笑,她有些自嘲一般的說道:“許苕清,你以前不是很高傲的嗎?現在呢?你的高傲全都跑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嗎?”
護工這一走,就走了大半個小時,而且,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她都餓的前胸貼后背了,雙眼發(fā)黑,頭發(fā)暈。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沖著外面喊,沒有人回應她。
許苕清的心里忽然又變的很難過,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直接滴在了床褥上。
溫和的聲音響起:“吃過飯了嗎?”
許苕清慌忙的擦去眼角的淚,她抬起頭:“陳醫(yī)生?”
陳凡拿著一個精致的飯盒進來,他沒穿白大褂,倒是牛仔衣和牛仔褲的打扮,換了一個衣服,許苕清快要認不出他來了。
“在半個小時之前呢,我已經下班了,最好不要再叫我陳醫(yī)生,直接叫陳凡吧!”他把飯盒遞了過來,“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是怎么樣的,嘗嘗看,好不好吃。”
陳凡很細致,他拿給許苕清的筷子用一個很精致的小布袋包著,完全不會受到污染,非常的干凈。
當他打開盒飯的時候,一股飯香,夾雜著蔬菜還有肉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真的是葷素搭配,而且顏色很漂亮,一點都不會讓人感覺到惡心。
看著那熱氣騰騰的飯,許苕清咽了咽口水。
她沒跟陳凡客氣,倒了一聲謝,然后接過飯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被切成小塊的肉丁燉的很爛,蔬菜也很好吃,不過最好吃的還是滾燙的白米飯,粒粒晶瑩,不會太軟也不會太硬。
看著許苕清吃東西的樣子,陳凡忍不住的笑起來。
他本來想要遞水給許苕清的,他發(fā)現床邊的杯子是空的。
他又去拿熱水瓶,沒想到,熱水瓶里也沒有一滴水。
陳凡提著熱水瓶,他對許苕清說:“你慢慢吃,我?guī)湍愕裹c水過來。”
“不用了,這樣太麻煩。”
“不麻煩,走幾步路的功夫。”
等到陳凡提著熱水壺回來,許苕清已經把盒飯里面的東西吃的干干凈凈的,并且洗好了擺在一邊。
陳凡看了一眼,他說:“不用洗的,我拿回去可以一起洗。”
“陳醫(yī)生,你送來的飯真好吃。”
“好吃嗎?我也是沒什么事情學著做的。”
許苕清驚訝極了:“你自己做的?我還以為是你,你女朋友幫你準備的呢。”
陳凡樂呵呵的笑:“我現在單身,還沒有女朋友。”
許苕清也是沒想到,這一表人才,而且又熱心腸的陳醫(yī)生,居然還單身。
“對了,陳醫(yī)生”
陳凡看著她,然后對著她比了一個口型,從口型中,許苕清讀懂了陳凡的意思。
陳凡是有點生氣,她又叫他陳醫(yī)生。
她這才忙不迭的改口:“陳凡,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嗎?”
“這個嘛,要看你恢復的情況了,如果恢復的好的話,最早后天吧。”
“這樣”許苕清低垂著頭,好像挺難過的樣子。
陳凡問她:“在醫(yī)院里休息的不好嗎?”
許苕清搖頭:“不是的,休息挺好,就還是有些不自在。”
其實,陳凡大致也猜到了,許苕清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人照顧她。
要不然,都這個點了,要不是他送了東西過來,恐怕,都還吃不上飯呢。
想到這里,陳凡的心里頭也不是滋味。
他嘗試著跟許苕清溝通:“你父母不方便過來,那你的老公”
“我離婚了。”
“抱歉”
“沒什么,這并不是什么秘密,應該很多人也知道了吧。”許苕清的眼神忽然就變的暗淡,“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