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我們不能趕盡殺絕,把事情做得太過絕
聽唐菀然的話,唐家父母親氣的當即鼻子都歪了。
“太不像話了,你居然能說出來這樣喪良心的話,我和你爸養你,還養出來孽了嗎?”
唐母氣的恨不得抽唐菀然兩個耳光。
可是一想到自己下手抽她,她再不肯幫自己從徐少擎那里要錢,她這一巴掌,怎么也不舍得落下。
畢竟,她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若是自己這一巴掌真的下去了,那她的幾千萬就會煙消云散,她還不至于傻到爽了自己,沒了后半生讓她紙醉金迷的日子。
唐父也生氣唐菀然的話,卻也是和唐母一樣的心理。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兒做女兒的樣子了嗎?我和你媽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本以為你長大了,嫁的了好人家,我和你媽媽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干的這些事情,都叫什么事兒啊?”
唐菀然聽自己父母親指責自己的不是,她忽的就笑了,笑的可悲又無力。
她紅著眼眶看向自己的父母親,問他們:“你們說我沒有做女兒的樣子,那么你們呢?有做父母親的樣子嘛?”
“......”
“當初我從霍家離開,你們已經得到了一個度假村,可是,一個度假村也滿足不了你們貪婪的欲/望,所以現在,你們又想利用我從徐少擎那里搞到錢,來滿足你們的自私自利,是嗎?”
唐菀然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即便知道自己的存在,變得很可悲,也固執的不希望自己再掉眼淚。
因為在自己父母親眼里,自己只是她們的搖錢樹,而不是一個女兒。
既然這樣,她還何必為她們掉眼淚呢?
抿了抿唇角,她神色篤定且固執,“我告訴你們,我和徐少擎離婚,我一分錢也不會要,至于你們妄想我從徐少擎那里分得他的一半家產......呵,你們別做夢了!我不會要這筆錢,就算是要了這筆錢,我也不會給你們!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
“你們沒有做到父母親應有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必要做出來女兒的樣子!反正我他媽也快要死了,一切對于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唐家父母親并沒有聽到唐菀然后面那一句“反正我他媽也快要死了”,他們聽的話語里,只有那一句話“你們別做夢了!我不會要這筆錢,就算是要了這筆錢,我也不會給你們!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噯,你......你這個孩子,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呀?”
“我看你是流掉孩子以后,整個人都瘋魔了吧?你還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唐家父母親一起斥責唐菀然的不是,可唐菀然聽都懶得聽了,索性,直接按了護士鈴,讓護士進來,請他們兩個人出去。
很快,護士就進來了。
知道唐菀然要請唐家父母離開,唐家父母看著這會兒不近人情的女兒,恨得牙直癢癢。
氣急敗壞的跺了一下腳,唐母惡狠狠地書:“小賤蹄子,你就繼續作下去吧!你眼里現在連你的父母親都沒有了,連點人倫道德觀都沒有,你早晚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自己母親對自己的詛咒,唐菀然只覺得可笑。
她到底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要讓她經歷這么多的事情啊?
等醫護把唐家父母親請出去以后,病房里重新恢復靜謐,只留下唐菀然一個人。
沒有了外人在,也沒有了外人的打擾,唐菀然雙手抱臉,那些她試圖掩蓋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仿若決堤一般崩潰。
把被子往頭上蒙,她環抱住自己的身體,嚎啕大哭,聲嘶力竭......
——
霍懷琛把唐菀然現如今的情況和霍老夫人說了。
霍老夫人知道唐菀然失去了孩子,還被查出來急性白血病,她沒有吭聲,僅是以靜默的姿態,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半晌后,她說:“罷了!不為別的,就算是看在小睿的份兒上,我們也不能趕盡殺絕,把事情做得太過決絕!”
霍老夫人還是選擇放過唐菀然,并不是說她不想為霍懷珵報仇,也不是說不想讓唐菀然被繩之以法。
只是她覺得,小睿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后長大了,都不能接受他母親害死了他父親這個真相!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誰也都不會相信。
甚至,她擔心小睿知道一切以后會心理畸形。
所以,很多她能替小睿考慮的事情,她一定會替小睿考慮。
過往已矣,她總不能為了已經不可能死而復生的孫子,毀掉自己的重孫?
她老了,經歷過的事情,碰到過的人,數不勝數,她談不上麻木,卻真的已經看透、看淡了很多事情。
所以,只要唐菀然不再作妖,她愿意放她一條生路,給她一次機會,不為別的,只為她是小睿的母親,是自己孫子霍懷珵深愛過的女人,她就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霍懷珵聽自己奶奶這么說,他談不上有什么感觸,卻也明白自己奶奶這番思量打算,是最妥善、最明智、最正確的決定。
“今天就把小睿領回去吧!至于要不要讓小睿去見唐菀然,你和小梔決定就好,奶奶老了,不想再摻和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了,你和小梔看著辦吧!”
說著,霍老夫人讓護工推自己回房間。
......
小睿因為之前和霍懷琛、夏梔兩個人在墓地發生不愉快一事兒的影響,他再面對霍懷琛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手畏腳,像是做錯事兒了的破小孩,埋低著頭,互摳著手指。
霍懷琛并沒有提及之前不開心的事情,看著坐在副駕駛的小家伙像個小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他問他:“在太奶奶這里待的這段日子,過的怎么樣,有沒有想兩個弟弟,嗯?”
聽霍懷琛問,小睿不太敢回答。
畢竟那次發生的事情,已經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或者可以說,小家伙很擔心霍懷琛記仇!
見小睿不說話,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快要縮進胸前了,他微挑了一下眉梢,說:“怎么不說話?在太奶奶那里待一段時間,成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