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有些愛如烈酒入腸、見血封喉
田夢后來的話,實在難以說出口,連聲音都隱隱變得抽噎起來。
雖然田夢沒有說出來她的猜測,但是聰明如霍懷琛,田夢這么一說,他便知道田夢想說什么。
眉頭跟著皺了起來,不好的感覺,在霍懷琛這里,也漸漸生成。
莫不是......上官瞳要對冷馳下手?
可是,冷馳不是已經控制住上官瞳了么?
“田夢,你先別慌,冷馳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在忙,不方便接通電話。這樣,我和他聯系一下,然后等我聯系上他,再給你回電話。”
田夢現在六神無主,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寄希望于霍懷琛的身上。
“只要有他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一定!”
說不在意,佯裝無所謂,其實都是假的。
只有田夢自己心里清楚,她對冷馳的感情,并沒有因為曾經的傷害而減少。
有些感情,是植入于骨髓里的,想要剜除,除非是死,否則,這樣的感情,將伴隨她一生,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歲月的淡化而消失不見,反而,像歷久彌新的烈酒,越沉越濃,見血封喉!
霍懷琛眉頭緊攏著,因為田夢的話,心底也莫名的沒有底起來。
和冷馳通完電話以后,他就打電話報警,著手準備讓上官瞳伏法的事情,并沒有想過冷馳在這期間能否掣肘上官瞳。
現在想想,他確實是大意了,怎么能因為冷馳自信滿滿的話,就覺得上官瞳不會留后手呢?
那樣心思毒辣,手段殘忍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好,我這邊有冷馳的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和你聯系。”
掛斷和田夢的電話,霍懷琛打電話給冷馳。
和田夢說的一樣,冷馳的手機,處于關機狀態。
覺得事情確實可以有變,接連打了兩通電話都被告知對方已關機以后,霍懷琛索性直接開車過去冷馳所在的酒店那里。
不管冷馳到底怎么了,只要他到現場去看一下,一切都會弄清楚、搞明白。
沒有再留下陪夏梔,霍懷琛開車過去冷馳下榻的酒店。
因為要趕一段路的關系,他打了電話給連衡,讓離酒店較近的連衡,先自己過去那里。
連衡較霍懷琛先到酒店那里,約莫十五分鐘后,打了電話給霍懷琛。
“霍董,我剛到酒店這里,然后得知......有人墜樓了,當場死亡,這邊,救護車和警察都已經到了現場,然后現場已經被封鎖,具體情況不清楚,不過我打聽了一下,據聽說,死的是一男一女,年紀似乎都不大,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
“......”
連衡的話,狠狠蟄了霍懷琛的神經一下。
一男一女......墜樓身亡......約莫三十來歲......
這三條信息,完全和冷馳與上官瞳的身份對上了!
難道說......因為上官瞳鬧得狠,冷馳為了桎梏她,發生了意外?
可是,冷馳在這之前,可是有給田夢打過電話的啊!
還未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只聽連衡又說:“聽說酒店里發生了槍擊案,事情鬧得挺大,媒體都來了,不過都不清楚具體是怎么一回事兒!”
連衡還不知道可能是冷馳出了事兒,就繼續說:“霍董,我現在進不去酒店,找不到冷先生,您看,我現在是和酒店這邊溝通,還是等著,或者離開?”
霍懷琛無法就此下定論,但是這么多巧合碰到一起,他實在無法做到自欺欺人的認為冷馳毫發無損。
冷馳會涉險,雖然說是田夢要求他這么做的。
但是,冷馳這么做,是為了自己和夏梔。
田夢已經因為夏梔中了子彈,現在,冷馳若是再出事兒,自己和夏梔豈不是萬死難辭其咎了么?
他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還那么小,不能沒有父親啊!
“......去、去確定一下死者的身份,我......我要最準確的死者身份信息。”霍懷琛已經盡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是話音猶豫之余,帶著輕顫。
如果冷馳真的有事兒,他該怎么向田夢交代啊?
即便是田夢再如何不愿意承認對冷馳的在意,但是霍懷琛看得出來,田夢還是愛著冷馳的,不然,她不會因為冷馳的一通電話,就心慌意亂,像無頭蒼蠅似的六神無主。
“......”
連衡不明白霍懷琛為什么要讓他去確認死者的身份,先是一愣。
畢竟,這有人墜樓,和他們扯不上任何關系。
只是,恍惚之瞬,他便明白了自家老板的話是什么意思。
“......霍、霍董,您......您是說那個死者,有可能是冷先生?”
連衡也著實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大跳。
這冷先生,好端端的,怎么墜樓了啊?
霍懷琛沒有答話,只是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去確認一下,然后打電話告訴我。”
連衡也沒有去多問,只是答了一聲“好。”
“我這邊問到,霍董,我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你。”
等掛斷電話,霍懷琛攏著眉闔上了眼睛。
雖然很想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冷馳現在毫發無損,可是......他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
甚至一想到冷馳是為了揪出上官瞳,才涉險,丟了性命,他就顯得煩躁又愧疚。
他和田夢的孩子,才出生幾天,如果冷馳真的出事兒了,他怎么對得起孩子和田夢啊?
一想到這里,霍懷琛緊緊攥住了方向盤,無力的頹喪感,席卷周身。
——
霍懷琛到了酒店附近以后,也沒有接到連衡撥過來的電話。
因為發生墜樓的事情,酒店附近被戒嚴,霍懷琛只好把車停到一旁商場的地上停車坪,然后再徒步走去酒店。
他走到酒店的時候,現場的尸體已經被醫院的人蓋上,看不到臉,但是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血,在刺眼的陽光下,像是涓涓流淌的小溪,向四周蔓延擴散......
連衡在人群里捕捉到霍懷琛的身影,迎了上去。
“霍董。”
霍懷琛看向連衡,問:“查清楚死者的身份了么?”
連衡搖了搖頭,“酒店今天住房的客戶太多,還在篩查。”
“......”
一聽這話,霍懷琛錯愕了一下,隨即問:“不是說發生了槍擊案么?難道死者,和槍擊案沒有關系?”
連衡說:“我沒去關注槍擊案的事情,我一直在想辦法查死者的身份,不過......這兩件事兒,好像確實沒有什么聯系。”
“......”
“如果說槍擊案和墜樓是同一起事故的話,酒店這邊,應該不可能不清楚死者的身份啊?畢竟開槍這事兒鬧得這么大,如果是同一起事故的話,酒店怎么可能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找到了什么紕漏,在得知這兩件事兒,不是同一起事故的時候,霍懷琛竟然有一種,墜樓的人壓根就不是冷馳和上官瞳的錯覺。
雖然說可能是讓上官瞳跑了,但是,冷馳沒有事兒,對他來說,絕對稱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他一直都還在糾結該怎么和田夢說冷馳出事兒一事兒,現在想想,是自己多慮了,有極大的可能,冷馳現在還好好的,沒有任何事情。
“那開槍那邊,有沒有人受傷?”
冷馳沒有墜樓,不代表面對上官瞳的那些打手時不會受傷。
上官瞳一向目無法紀,在公路上都能為了搶走安迪而讓手下的人對田夢開槍,還有什么事情,是上官瞳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不能做出來的事情呢?
“槍擊情況,我還不清楚。”
霍懷琛讓連衡做什么,連衡就去做什么,根本就不知道這霍懷琛一會兒問墜樓的死者,一會兒問槍擊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瞅著自家老板,他問:“霍董,這到底是怎么了?和冷先生有什么關系嗎?”
霍懷琛沒有答話,只是默了兩秒鐘后,提步往酒店前臺走去。
待走到前臺,他直接了當的問:“發生槍擊案的房間,是不是2502號房間。”
雖然被告知的關于槍擊一事兒要保密,但前臺服務人員,對于霍懷琛的話,還是一愣。
他竟然知道是哪個房間發生了槍擊案!
霍懷琛把服務人員的表情變化納入眼底,不等對方答話,他又說:“住在那里的冷先生,有沒有受傷?”
問完這話,霍懷琛覺得可能是唐突了,就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2502號房間冷馳冷先生的朋友,如果方便,麻煩送我上去一趟。”
前臺服務人員愣了愣,然后說:“這位先生,我不清楚具體情況,我需要請示一下我們經理。”
說著,前臺人員用她身前的微型傳呼,聯系了值班經理。
沒一會兒,有值班經理,踩著高跟鞋,穿著酒店制服和絲襪,向霍懷琛這里走來。
得知霍懷琛是冷馳的朋友,值班經理倒也沒有懷疑霍懷琛的身份,畢竟這樣的男人,氣場在那兒擺著呢,讓他在前臺那里登了記以后,就帶著他,來到了冷馳所在房間的二十五樓。
這期間,霍懷琛有問冷馳現在在不在二十五樓,情況怎么樣。